吴邪坐在宽敞的座椅上,“时遇”这台机器有吴邪最爱的柔软座椅靠背,简约的语音操作,舒服的灯光背景,但美中不足的是,座椅两旁并没有设计扶手。吴邪转头看了眼操作台上一脸淡然的王疯和咧嘴大笑的胖子,白了眼胖子,对王疯点了点头。
王疯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对吴邪说:“老吴,我再说一遍,“时遇”这台机器能带你去到不同的时刻,但具体哪个时刻,取决你的潜意识,你潜意识里记忆最深刻,或者最憧憬,或者最思念的场景,它就会给你送到那时。“时遇”,采用了最新的流体纳米设计,它将随你的运动,改变自身的形态,满足你一切的动作,提供一切的物品。虽然只是站在旁观的角度,但如果你感觉周围异常危险,有生命之忧一定要脱下眼镜,眼镜就是解开一切的“钥匙”,穿梭过程中….”
吴邪这时举起手,大拇指比起个赞的姿势,打断了王疯的话,王疯眯了眯眼睛,随即眼神中又闪现出一丝宠溺,嘴角上扬道:“记得跟我们说说,看到了什么”,吴邪微笑回应:“等会儿见”,转过头,取下了机器上方悬挂的眼镜,戴起眼镜,吴邪眼神坚定。
王疯按下了开始键,刹时,吴邪脚下的地面,开始扩宽,整个操作间,不断延伸,四周的墙壁一点点后退,慢慢向后倒下,操作间成为了开放性的场地,一方平台托起了吴邪,离开地面一小段距离。忽然,白光如星落九霄,点滴从吴邪脚下,逆空而起,刹那光柱四射,汇聚耀眼,把吴邪整个人吞噬在一片白芒之中。
吴邪从茫茫白光中,恢复视力,好像是过了很久的时间。他自我感觉,仿佛刚刚是经历了一场记忆大清洗一样,意识苏醒时,他看到自己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身旁是还在灼烧的草烬,一些士兵打扮的人,身着简陋破败的盔甲,在很多倒下的躯体中,翻找捡拾着完整的护具和兵器,大片的血迹,在这些躯体下面,有些都连成了细流,在宽阔的大地上流淌,呈现出暗红的蜿蜒血河。忽然狂风呼啸,地上的火焰翻卷滚动,火星碎裂,迸发激烈,血水涌动,这片暗红被席卷飞舞,直挂天际,与天边的落日金光,交相渲染成一片夺目深红。
“差不多,该叫大家走了”,这时吴邪听到旁边有个男人的声音,他从痴望中收回心神,转头看去,只见身旁有个离地面大约三四米的高台,高台上一位身着盔甲的将军坐在高台上,一只腿伸出高台,手搭在蜷缩的另一条腿上,虽是坐着,但也能看出他身形壮硕,身材修长,侧脸如削,英气十足,眼中却沉静清澈,与眼前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男人未带头盔,一头如瀑长发随风肆意飞扬。这时,吴邪又看到男人身旁竟摆放着一颗头颅,头颅比一般人的大一倍有余,满脸桀骜,怒目圆睁,血渍斑斑。
“真的要回去么,将军”,吴邪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探头望去。原来男人身旁还站立一人,只是被男人健硕的身躯,完全遮挡住了。男人回道:“当然啦,要回去交工啊”。
“可是,这次回去,我们可能就要解散了,轩辕大人会让我们隐居,而您…”那人语气黯然地说道。
“哈哈哈哈”将军听后,放声大笑,笑声盖住了这狂风呼啸,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完成使命,这本来就是最后一战,今后怎么样,我也全然无畏,只要能换来这苍茫大地,一片朗朗晴空,只要魃仙草能开遍阪泉之野,那我就…”说道这里,将军眼中充满柔情,语气变得温和,他看了看远方,顿了顿,接着坚毅铿锵地说道:“就了无遗憾了,蚩尤已死,残部也大败殆尽,北方已定,我相信炎黄之裔,定会创造一方繁荣世代”
“可是以将军您的能力,功绩,声望,被这样安排,就算您自立…”身旁之人还未说下去,就被将军抬手打断,“我能推动这个世代建立,而不是开创新世代,我没黄帝大人的魄力,去叫大家,我们回去”
那人听后只能应诺,从将军身旁走下高台,吴邪这时才看清,那人手中擎着一面大旗,上刻两个黄字“应龙”,旗身在风中猎猎招展,仿佛要挣开旗杆,飘向远方。吴邪站起身,心中升起一丝明悟,想走到近处,看清将军全貌,但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前仿佛升起一面水幕,把一切都模糊掩盖,接着慢慢另一片景色展现出来。
杂乱的战场,换成了齐整的营盘,前方一望无际的白色帐篷,有大有小,延绵不绝。而吴邪就站在最大的一个帐篷前面,账内烛光闪烁,篝火在账外不远处,零落繁多。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跨步跑入大帐,接着账内传来一阵轻咳,吴邪随即跟入。只见账内很是宽敞,陈设却非常简易,只有一方长桌,几个竹柜,也都被书装满,竹柜旁是一个帘子盖住的木床。在长桌后面,一个老人头戴高冠,素袍玉带,手拿一把羽扇,油灯闪烁中,苍白的脸上饱含急切,无奈,惆怅,失落的神情,正认真地听士兵讲话。吴邪走近,士兵已经说完,只听老人,无奈叹息,接着又轻咳几声,说道:“上方谷之火已熄,魏延就算还要追赶,已全然无用,天意难违…唉,既然魏将军有此提议,就准他去做吧”,士兵听后抱拳应诺,退了出去。
老人摇了摇羽扇,那病态苍白的脸,更加冰冷,他看着士兵走出账外,思绪不知飘向了哪里。过了一会,起身走到大帐门口,望向夜空星河,喃喃自语:“主公,臣将这一生心血,付诸于辅佐幼主,奈何人力有限,终究难抵命数…”,老人低头,又是一阵叹息,可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望向天空,看了一阵,说道:“不能就这样,不能,而且这星象…”
老人还未说完,就转身,走到书架旁,取下了一个竹制的卷本,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笔书写起来。吴邪走到近前,看到老人写到:“我主敬启,臣率蜀军三十万,六出祁山,与魏寇逐鹿中原,此一役,本可歼灭司马全军,怎奈天不佑蜀,未可全歼敌军,司马仲达奔逃回营。痛失此等良机,实为大憾。但臣偶观天象,西南一星微亮,似有….”
吴邪看到此,眼前烛光陡然大亮,一阵光晕过后,眼前长桌变成了一张石桌,桌面刻有横纵棋盘,身边竹叶葱郁,高耸挺拔,一阵笑声从竹林深处传来。吴邪寻着笑谈声,拨开竹叶,看到前方有一方凉亭,凉亭内石桌石椅上,有六个人正在高谈畅饮。
但听一人对他身前那人说道:“嵇公啊嵇公,司马氏如今已定鼎天下,几番邀你入朝,你都托言拒绝,你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吧,不与皇权争高下,你自诩学贯古今,此等浅显之理,都不曾通晓么?”,此人语气显然是挖苦打趣。
被挖苦之人,笑了笑,没有做声,只拿起酒杯,向对方示意,对方微笑回敬,两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只听身旁一人,接着说道:“王权迷人,但也只是过眼云烟,不如我等在此饮酒作对,弹琴下棋,书画作赋来的畅快”
众人和声道:“然也”,遂即大笑,共饮了一杯。
饮完一杯,又一人问道:“阮籍何在啊,如此之慢,去了哪里”
这时刚才被叫做嵇公的人回道:“他可能又在家作诗,晚来了,我们去我屋里等他,我屋内还有两坛好酒”
众人附和道:“好啊,就这么决定”,“你这人,有好酒不早拿出来”,“该罚”
于是众人起身,一同穿过竹林,向更深处走去。吴邪跟在后面,仍听前方说道:“最近我学了一首琴曲,是某夜一位古人交付于我,你们一定要听,此曲意境奇高,精妙难解….”
刚出竹林,前方几人已不见其踪,吴邪只看到前方有个庭院,清净雅致,一人从旁边走来,站在院门前,向里喊道:“酒鬼在否”
院里回道:“酒仙,酒仙!”
那人微笑道:“能进否”
院中回道:“无酒,请回”
“好酒一坛”
“迈开大步”
吴邪听了也不禁被逗笑,这么风趣的对话,古时候也不乏欢乐啊。跟着进入院中,只见正房房门也是大开,一人跌坐在床边,手中还握着一个酒壶,壶盖都不知道哪里去了,醉眼微睁,看了眼来人,讪讪说道:“酒呢”
来人从身后拿出一个酒坛,那人立刻站起身,接了过来,揭开盖子,闻了一下,眼中霎时神采奕奕,摆了下手,说道:“坐,坐”
来人笑了下,坐到凳子上,两人围着屋内的八仙桌坐下。吴邪看见屋内主人,一身白衣,身材颀长,头发有些蓬乱,显然是宿醉模样。送酒之人,身着淡青色长衫,清瘦儒雅。白衣人把酒倒在了酒壶里,又找出一个酒杯,斟满后递给了青衣人,道了声:“自便”,就端起酒坛,自饮起来,饮过一大口,放下酒坛,笑道:“痛快,少陵你带的酒,越来越好喝了,你得多来看我,哈哈哈”
青衣人听后,回道:“谁知道你每天在哪里喝醉,全城的酒家,都有你赊的帐”
“莫急莫急,又不是付不起,说不准哪天还会去喝,一起还了就是,再不济,送诗一首,老板都会开心”,白衣人说完,又大口喝了起来。
“你可真是潇洒了,各处云游走访,纵情山水,写诗作乐,就决定这样度日了?”
白衣人没放下酒坛,边喝边说道:“我游历各地,畅然!但最想喝酒写诗的地方,还是那里”,说着举起手,向门外指去。
青衣人看向门外,叹了一声,说道:“把门敞开,冲着长安的方向,就能等到旨意来了么,你想着每天一醒就能听到有人传旨,但写旨意的人一醒可没想到你”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白衣人放下酒坛,笑道:“先喝,先喝,喝酒想那些作甚”
青衣人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下,接着说道:“酒鬼,你喝吧,我今天有很多事,改日再来”,说完起身,拂衣而去。
白衣人回道:“好走好走,再来再来”,说完举起酒坛,又大口喝起来,可双眼却直直盯着刚刚所指的方向,若有所思,猛然间,他把酒坛一放,由于动作过大,酒从坛中迸溅出来,吴邪只觉水花激射,用手一挡。
放下双手,只觉更多的水花打落在头顶,四周竟下起雨来,自己已不在屋内,而在另一处院内。突然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人奔跑进院,溅起院内的积水,浑身湿透的推开房门,只见房内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看到来人,满脸诧异问道:“树人,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日学医么,回来干什么”
那人气喘回道:“我不学了,我特意回国,要做别的事”
夫妇听后,更是困惑不解,问道:“你回国要干什么事”
那人从背着的包内,拿出一根已被打湿的精致毛笔,说道:“我要用它,叫醒一些人!”
中年男人,神色微漾,说道:“外边雨大,先进来擦擦,慢慢跟我们说说”
那人点了点头,转身关上房门,吴邪走上前去,想再听清楚,可房内灯光忽然熄灭,这时从右手边的另一个屋内亮起灯光,屋内传出一声怒吼:“不行,你不能去!”
接着房门大开,一人身着长衫,面色慨然,他身后冲出一人,拦在了他身前,大声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你去,你以为你去了,他们就会收手么”,屋内还有两三人,也大声附和着。
长衫人淡然说道:“我去,是去麻痹他们的神经,让他们以为找到了领导人,从而放松警惕,但我党,不是我一个人的党,革命,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革命,是人民的革命!每一个新思想的诞生,都需要有人去奠基。我不怕我的思想与事业就此断绝,因为你们能做的更好,能让我们初生的党,茁壮成长!我愿意做这份养料!”,说完沉静地看着身前的人,点了下头,一字一字说道:“我已决定”
挡在身前的人,肩膀微颤,缓缓低下了头,屋内的人,眼中也噙满了泪花。此时,院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声哨响清脆通亮,接着只听一人大喝:“来人,搜搜这里”
挡在身前那人,转过头来,已是满目泪痕,焦急地望向院外,长衫人侧头对屋内的人,点头示意,然后拍了拍身前人的肩膀,满眼希冀地微笑,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向院门走去,身前人大喊一声:“大钊!”,长衫人未做停留,迈着坚定的步伐,不急不缓地打开院门,只见院外已是灯火通明,一群人在院外聚集,为首之人狞笑道:“给我拷起来”,接着院门被缓缓合上。
吴邪若有所思,迟疑一下,跑向院门,猛地打开大门,可眼前已经无一人伫立,只见前方炮火炸出了滚滚黑烟,遮天蔽日,一次次的爆炸,音浪如波涛席卷而来,振聋发聩,在耳中嗡嗡作响。
吴邪身旁沟壑连纵,蹲满了端着枪,身着军装的战士。沟壑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湍急江流,在滚动翻涌,火炮从江对岸如白日流星般,呼啸而至。幕然间,一名战士手拿长枪,低身跑过来,半蹲在一人前方,他从军装的兜内,掏出了一张折的有些破旧的纸,递给身前正在抽烟的人,喊道:“排长,这份入党申请书,我都改了8次了,您就给我批了吧”
排长白了战士一眼,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每一次都有错字,写的狗屁不通,我怎么给你批”
战士听后,有些委屈地说道:“在老家,私塾老师被鬼子杀了,就上过一个月学,好多字没学呢,这些我还是让战友们,帮着一起改的,不赖我”
排长又怒道:“那就改了八次,你老师要知道,都气活了,去去去,老子现在很忙,等这回老子要还活着,我就给你批”
战士听了,激动万分,高兴说道:“真的!排长这可是你说的,我终于入党了!我可以当先锋了!”,说完没等排长回应,把纸往排长怀里一塞,低身跑向江边。
排长看他向江边冲去,高声喊道:“喂,老子还没答应呢!回来!”,忽然一阵炮火,把排长刚欠起的半截身子,又轰回了战壕中。
战士跑到江边,没做停留,就冲上了一艘冲锋舟,端起枪,和船上众人合力,把船划向江对岸,边划边对着战友大笑说道:“排长同意了,我是党员了,能跟你们能一起冲锋了”
战友听后,精神一振,大喝着一起,奋勇摇浆,把船划向对岸,船速飞快,推开江水,溅起一片水浪。
排长大喝一声,带领其他人,也快速奔向江岸。就在这时,天空一阵轰鸣,几架飞机陡然而至,对着江面就是一阵扫射,很多冲锋舟上的战士,被子弹贯穿胸膛,激起大片血雾,而那名战士的冲锋舟也被击中。船身浮沉之间,一轮炮火又霎时轰来,一颗炮弹,正中那艘冲锋舟,船身刹那间,崩裂飞溅,船上的战士被炸飞到江中,被翻滚的河水瞬时淹没。排长看到这一幕,嘶哑喊道:“小陈!”
这时,一颗炮弹也冲吴邪头顶而来,未及反应,已在吴邪脚边爆炸,吴邪只感气浪翻滚,自己如风中落叶,被吹拂摇摆。再睁眼,已在飞云之中,“这是被炸飞了?”吴邪心中疑惑。随风而动,身下是不断变化的场景。
吴邪看到了,比刚才更为湍急广阔的江水,卷着泥沙,淹没了一座座房屋,解放军战士划着救生艇,挨家挨户的搜索被困的老百姓,战士争先恐后的跳入江河缺口,用身躯堵住了决堤之流。
前方,城市一片废墟,不少人被压在了废墟之下,救援队铺满了废墟每一处能下脚的地方,尽力搜救,有几位队员没看到正在倒塌的墙壁,忽地也被压在了下面。
一片云烟散去,前方一座座医院灯火通明,城市内空空如也,只有救护车四处奔驰。城市远方,一辆辆巴士驶来,停在了不同的医院门口,一些身着便装的人,整齐而列,鱼贯而入,刚进医院,还未喝一口水,就换上了沉重的防护服,快步奔向了各个病房。那一片片来自医院的灯光,照着这个城市,也照在了吴邪的脸上,温暖又深刻。
慢慢地,吴邪飞到一座院外,院内的灯,格外明亮,而这个院子又分外熟悉。吴邪走到亮灯的院内,向里屋走去。推开房门,只见一个孩子,正在写字台前,伏案写着些什么,一个熟悉的女人,端着水果走到孩子旁边,柔声说道:“小邪,吃个苹果吧”
孩子并未回应,仍埋头写着,女人走到近旁,侧头看着桌面,问道:“小邪,作业写完了么,你这是在写什么呢”
孩子抬起头,微笑道:“写完了,我在这追求梦想呢”
女人好奇笑道:“哟,在追求什么梦想啊”
孩子听女人这么问,抬起手中的笔,开心答道:“诺,这就是我的梦想”
女人说道:“梦想当作家么”
孩子摇摇头,正了正身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当作家可太累了,我看书里说,作家要写大家喜欢的东西,我不要,我只想把脑中的想法,写给大家看”
女人听了,嘿然一笑,说道:“还有想法,那让我看看你现在想什么呢”,说罢,就要去拿桌上的纸。
孩子赶忙用手挡住,慌忙说道:“不行不行,我还没写完呢,谁都不能看,妈妈也不能看”
母亲眼中一片温柔,说道:“好好,我不看,小鲁迅,你接着写,我不打扰你”
孩子努了努鼻子,说道:“我可没鲁迅先生那样厉害,我能做到让一些人有共鸣,就满足啦”,母亲宠溺地看了眼孩子,转身离开。
孩子继续埋头奋笔疾书,吴邪看着此景,心中泛起阵阵涟漪,眼神闪烁,思绪飘荡。这时,屋外雨声陡起,母亲从屋外说道:“小邪,来把衣服收了”
孩子应诺,放下笔,小跑出屋子,吴邪跟着出去,只见院门处,一人身着长衫,平头八字胡,背手伫立,正看着孩子和吴邪,孩子也看到了此人,兴奋又难以置信般的颤声道:“鲁迅先生?”
来人微笑点头,转身走出院门,孩子飞奔着跟了出去,身后母亲大喊:“小邪,下雨了,你要去哪里,小邪,别跑远了!”
吴邪心中大震,也跟着跑了出去,刚推开院门,只觉白光耀眼,身旁被白芒环绕,再睁开眼时,只见自己坐在了“时遇”的座椅上,胖子在前面乐着,王疯一脸关切地看着吴邪,说道:“老吴,感觉怎么样,没有不舒服吧”
胖子接着说道:“醒的真快啊,我才打了两个哈欠,就醒了”
吴邪拿下眼镜,站起身来,脸上还留着一丝刚才的惊讶,迟了一下,回道:“没事儿”
王疯听吴邪如是说,吁了一口气,微笑道:“看到了什么呢”
吴邪也长吸一口气,说道:“我看到了时代的选择,看到了未来”
胖子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这不是一台访古机吗,还能看到未来,那你快说说,未来有什么,我能不能暴富,媳妇儿在哪”
王疯瞥了一眼胖子,随后看着吴邪,笑意盈盈。
吴邪也看向那双为之心动的双眼,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思绪舒然,眼中一片澄净。
时代 前行!
红日初升百废间,七十载后耀满天。
昔时忽逢倭寇乱,百万同袍鲜血染。
九州飘摇皆亮剑,一剑睥睨蛮夷散。
北平重拾旧河山,红旗扬起千古愿。
数英雄,今朝看。
民族梦,万家传。
此时正待复华年,莫随浮沉摧玉颜。
生而不弃汉家魂,来世还做华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