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月1月31日,是我在退租美国租的酒店式公寓那天,结束为期半年的再次进修生活,但我早在2015年1月26日当天去了旧金山旅游,作为这段进修时期的美好句点,但是这篇文章,我其实是想要记录当时住在酒店式公寓时,遇到的一个爷爷。
在美国时的生活过的蛮辛苦,不像大家想像中的开心、快乐、轻松,光生活费用上就是很大的压力,对于我来说,去美国之前没有吃过生菜沙拉,有著乳糖不耐症的我也鲜少喝牛奶,但是去了以后,鲜奶、生菜沙拉几乎变成了我的主食,为什么有著乳糖不耐症、跟讨厌生食的我,会愿意去这样做呢?因为其他食物的价格真的是太高,在超市看到的价格,往往都还要在额外加上税额9%,才是真正的售价。
撇开生活上的压力,其他的算是好的,常常自己走在路上、观察路人、坐著公交车到处晃晃,在这边我买的是月票,一个月可以随意地坐地铁跟公车,也因此发现了很多大家熟知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更多不同的人事物,当然也偶尔会跟路上遇到的人聊天,他们告诉我他们的故事,我说著我的梦想跟未来。
而人生的悲欢离合总是特别多。有一天,我买完东西走回家时,看见一个爷爷不是很方便的推著超市手推车过马路,看见后马上过去帮他,本来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完他后,就回去租屋处,但我那天不知道怎么了,我陪了爷爷一起等公车、聊天。
他说他有四个孩子,可是孩子总会长大,所以后来孩子们分别去了不同的洲读了大学,时间长了,他们也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跟家庭,但他很期待后年的冬天,他的小儿子说好要带他去夏威夷度假。
他还说“我跟我老婆感情很好,我们常常利用时间一起度过许多甜蜜的时光,我们一起旅游、烤蛋糕、除草、甚至只是单纯的坐在花园里看著书,但我很想她,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是的,她走了4年,我也把我们两个共同的房子卖了,因为这是她想要的,她想要我搬到一个酒店式公寓,一方面是因为我生病有人照顾,真有事情一定有人会发现我,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走时告诉我——她知道我怕孤单。”
记得那时候时间快接近圣诞节,圣诞节是美国最重要的节日,在那个节日里,家人都会聚在一起,但是爷爷说“我的孩子们都忙呢,也有各自的家庭。”当时的我,提出了能不能约几个人去爷爷的住处跟他作伴,但他婉拒了我,他告诉我:「Sai, you're the angel in the end of my life.」当时的我没听明白,我只告诉爷爷我不是天使,我只是懂那种一个人的孤单,一个人在外的孤单。最后爷爷告诉我,不用陪他过圣诞节,“因为你只在美国待上半年阿,如果你现在让我感觉这么幸福,当你离开的时候我会更伤心。”最后他告诉我,他会好好照顾自己,就上了公车。
那次之后,我也陆陆续续的遇到了几次爷爷,一样在我租屋处外的公车站牌聊天,我依旧陪他等公车,然后听他说说他孩子跟孙子孙女的事,每次看到爷爷说到这些时,眼光出满的都是爱,可是却有点酸。
后来,我好一段时间都没有遇到爷爷,就根据爷爷当初跟我提过他租的酒店式公寓,离租屋处也不远,我就也搭公车去了。到了柜台我问了柜台人员,是不是有一个爷爷都会固定到某个超市买菜,然后将爷爷告诉我的资讯告诉了柜台人员,我以为柜台人员会告诉我爷爷的房号,但是我错了,他告诉我的是:「真的很抱歉,爷爷在两个礼拜前过世了。」
当下我傻了,柜台人员告诉我:「爷爷这阵子去买菜回来都很开心,说他遇到一个小女孩,他觉得是他人生最后里的小天使,我想你就是这个小天使吧,他说这个小天使的名字很特别,叫做Sai,他说如果你来了,要我告诉你,他在生命中最后的阶段遇到你,他不孤单而且很开心很幸福,他想他老婆或许就是知道会遇到你,所以让他搬来这边住的。」
后来,我常常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爷爷的样子,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是每次的聊天他总是带给我不一样的人生道理。
他让我对自己负责任,不然我失去了陪伴父母的时间,也没有做到自己想要的,反而我失去的是两边,他就是这样子认为,所以不要求孩子在自己身边,何况他只在孩子的前半生有重要的存在,孩子最终都还是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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