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梦见父亲了,洋也梦到外公。
九年了,父亲,从未走远。
2015年深秋,徽州大道的银杏叶簌簌飘落,满眼的金黄。那时,很慢很慢很慢地开车,我的父亲,也会像落叶般与我们告别。
一年又一年,没有父亲时,我们聚在一起,聊到父亲,哀伤渐淡,怀念愈浓。
忘不了父亲默默承受的苦难,但更多时,我们聊到父亲的幸福时光。
逢年过节团聚,打牌时,人才济济,父亲优选三人,观者五六。厨房五六。厨房热腾腾,房间闹哄哄。
我妈抽空过来就数落:“你总是霸着位置,让年轻人上哈!”只要听到这话,一片笑声:“陪大最重要!”我们的大,满脸笑意,从未否定。
父亲严谨,严肃,不苟言笑。小时候,孩子们与他都有距离。
可是,我们有共同的暑假,每年都会回家陪父亲打牌,走在路上,他哼起欢快的曲子。回来时,“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父亲又开始哼曲子。
听我给孩子们讲《论语》:“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不若博弈贤乎哉。”父亲笑着。
父亲的休闲时间,除了几部历史大剧,大多泡在新闻频道里。
住院了,小彭给外公买了收音机,听新闻,听了一遍又一遍。
父亲高烧,迷糊醒来,他问;“我在瑞士还是法国?”
亲爱的父亲,瑞士和法国太远了。您在我们的家乡,您在合肥,您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
2024年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