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了宋朝的风雅之乐,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今天就讲讲宋朝的世俗之乐。
宋朝的市俗之乐,宋朝人的娱乐场所不仅有街市、酒楼、勾栏瓦舍,还有各种园林和庆典活动,一年四季他们都在享受生活的乐趣。
《清明上河图》为我们展现了这样一派繁华的市井风貌,北宋都城开封府中街道纵横交错,民居一间紧挨着一间,街道两旁林立着商铺、酒店,沿途还有商贩叫卖,有卖饮料的、有说书的、有算命的、有理发的,还有人用竹篮装了牡丹、芍药、棣棠、木香等花贩卖,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在大家的印象中,这样的繁荣景象大约应该出现在唐朝,而不是宋朝,但现实恰恰相反。唐朝时人们的生活反而比较封闭,唐朝的生活区叫坊,交易区叫市,坊市间有严格的区分,市每天中午开始交易,日落关闭。宋朝取消了坊市划分,允许店面与民居混杂,也允许居民面向大街开店。宋太祖最开始把宵禁时间推迟到凌晨一点,之后完全取消宵禁,开封城内出现了通宵达旦的夜市,上早班和下晚班的人都能非常方便地买到茶水、点心等。
在开封城街道上,最醒目的就是酒楼,宋朝人有钱,朝廷又鼓励宴饮欢聚,所以酒楼茶肆是人们最爱光顾的场所之一。开封城内最豪华、最有名的酒楼叫做樊楼,《水浒传》和《醒世恒言》中都曾提到过这座酒楼。樊楼最鼎盛时共有东西南北中五座三层的主楼,每座楼之间用飞虹桥连接,楼内雕梁画栋、灯火辉煌。樊楼的一层是散座,二层、三层则是小阁子,类似于今天的包厢。酒楼里不仅提供南北口味的菜肴,还有漂亮的陪酒女郎,酒器和餐具都用银器,奢华无比。每到元宵灯节,樊楼会在楼顶的每一道瓦楞间各放一盏莲花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宋徽宗和名妓李师师就常在樊楼的西楼上见面饮酒。
除了酒楼茶肆以外,开封城中还有很多娱乐场所,比如勾栏瓦舍,勾栏原意是栅栏,因为戏台周围用栏杆围住,所以后来就把小剧场叫做勾栏,在勾栏可以观看小唱、傀儡表演、评书、杂剧等。瓦舍相当于现在的大型综合购物中心,里面有商业市集,可以买到药品、衣服、吃食、剪纸画等,还有歌舞、弹唱、说话等表演,出名的瓦舍艺人就像今天的明星一样,非常受欢迎,在很多文艺作品中出现的名妓李师师就是出身于瓦舍。
除了在城市里娱乐、消费外,宋朝人还喜欢到城外游玩。开封城外有许多景致优美的私人园林,大多允许游人赏玩。每年的三月初一,皇家园林金明池和琼林苑也会向百姓开放。根据《东京梦华录》记载,整个春天,开封人都在玩乐,刮风下雨也不能阻止他们外出游玩的兴致。
冬天也是狂欢的季节,宋徽宗时,更是从腊月二十九就开始放孔明灯,要一直庆祝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宋徽宗还大肆宴饮,与民同乐,参加的士女都会赐酒一杯。中间还发生过一个有趣的小插曲,一个女子偷偷留下了赐酒的金杯,被卫士发现,卫士于是把这名女子押到了宋徽宗面前,女子当时作了一首《鹧鸪天》,说“归家唯恐公姑责,窃取金杯作照凭”。宋徽宗大喜,就把金杯赐给了那名女子。由此可见当时社会风气是多么的自由和开放。
夏天,开封人会去风亭、水榭、高楼中乘凉,吃时令鲜果,比如甜瓜、白桃、李子,还会吃冷饮和甜品。秋天的活动则是赏菊花,酒店会在门前用菊花扎出门洞,城里人会去郊外登高设宴,赏菊饮酒。
宋朝的经济发展达到顶峰,宋朝人的日常生活也丰富多彩。在城内有夜市、有豪华的酒楼,有勾栏瓦舍等娱乐场所,春天可以去郊外赏春游玩,冬天有重大的庆祝活动,有时要持续一个月之久,皇帝还会出来与民同乐。夏天登高乘凉,秋天赏菊饮酒。总之,宋朝人充分享受着世俗生活带来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