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过年是个最名副其实的动词。
因为过年是为数不多的能让世界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动起来的一件事。
过年其实是项挺了不起的发明。这是一场倾国之力全民参与的团队表演,是一整套程序动作的重复演练,也是一次身体与心理全情投入的集体狂欢。于中国人,过年是除了婚丧嫁娶外最重要的仪式,这仪式超越了年龄、地域、民族甚至生死。
我们为什么要过年?
小时候盼过年。从期末考试最后一门结束后就开始盼,一直盼到对联贴好灯笼高挂香烛燃起年夜饭上桌才算到了头。过了正月十五,才算是把年过去了,又开始盼下一个年。如此循环往复,直到长大,忽然有一年,不再那么盼望过年。
小时候觉得过年很短暂,长久的等待,却转瞬即逝。长大后看麦兜故事,麦兜说:火鸡的味道,在未吃和第一口之间,已是最高峰,之后,仅仅是吃而已了。深以为然。
如樱花般盛放,如烟火般绚烂,却都如人的一生这般短暂。我们留恋美好的事物,于是创造了仪式,希望以此纪念,让忘却来临之前尽量长久。
我们担心忘记了自己也曾年轻,创造了生日;我们担心忘了自己爱过,发明了婚礼;我们希望每隔一段时间可以清空过去,重启一个新的开始,就有了过年。
你爱过,或者不爱过
年就在这里
过不过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