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二哥”是小伙伴我们去批发市场批了箱“三鲜伊面”后,他说要给“二哥”送过去,那时的方便面没有太多选择,“三鲜伊面”是绝对的性价比首选。依稀记得好像十五块一箱(大概60包)。
批发市场到二哥的“安乐窝”步行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到了蓝灰色摊位车那里,车门虚掩着没有锁(后来才知道二哥的安乐窝从来都不锁也没有锁),小伙伴并未敲门,高声叫着“二哥”推门而入,没有开灯,叫了两声无人应,二哥不在,他就把“三鲜伊面”的箱子放在了理发镜下面。
心里想着离开小伙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拉开简易床板下的帘子,熟练的拉出个小板凳,坐下来说:帮二哥折点干树枝当柴火烧,由于门没有关,斑驳的阳光洒了进来,这才看见原来在门后有些干树枝,正准备抱给小伙伴时,二哥回来了。
还是上次见他的样子,手里提着个编织袋鼓鼓的,进门就丢在门后,袋子没有封口扎紧,煤块有如豆子般滚落出来,原来二哥去道口铁路边去“捡煤”了。
国道还有矿区内部铁路边,经常有运煤的火车散落的煤块,附近的人经常会去捡,那时候差不多捡25公斤的米袋子,一袋子能卖五块钱(当时没有那头脑,财商低哈)二哥捡来和干树枝一起烧火做饭取暖。
一直没有和二哥说过话,只有眼神交流,小伙伴又轻车熟路的从简易板床底下拿出个“大红双喜”的洗脸盆,示意我在角落的水缸里舀水给二哥洗手。
洗过手二哥说:剪头?小伙伴看向我,我半天挤出一句话“留几天再剪”,小伙伴趁机和二哥说,还会介绍其他小伙伴来剪头发,并猫腰把地上那箱“三鲜伊面”抱起来,对着“二哥”说,孝敬他的,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离开回去的路上,我问小伙伴,为什么说是孝敬“二哥”的?难道有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说也没有,他差不多两个月剪三次头发,都没付过钱。我说为什么呢?
小伙伴有些神秘的说,时间长你就知道了,我得出初步结论--这臭小子和“二哥”关系铁,理发不收他的钱,转念一想也不太合理,二哥的情况好像也挺拮据的,一次两次不收钱,不可能总不收钱吧?小伙伴不再说,我也不好再刨根问底儿!
本以为不会有太多交集,直到有一次“二哥”的安乐窝门口停着警车,感觉好像出什么事了,围观的人很多,二哥被警察带走了,晚上九点多小伙伴来找我说是过去找“二哥”陪他喝一小口,我说不是被警察带走了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脑袋里无数个为什么驱使着我和他去了“安乐窝”
路上小伙伴问我有没有多余的钱,买两瓶“黄桃罐头”,我没多想,随便问了一句,二哥生病了么?小时候生病家长会买水果罐头,那时候简直就是奢侈的不要不要的,有时都会盼着自己生病,解解嘴馋!
路上买了一件“蓝带”啤酒,两瓶“黄桃罐头”还有包“吉庆”烟,小伙伴还提着两个大号铝制饭盒,神秘兮兮的说是下酒菜!到了“安乐窝”打开才知道是酱的鸡爪鸡脖和鸡胗,还有一饭盒盐水煮的虾爬子(皮皮虾),够开荤小打一次“牙祭”了。
二哥确实病了一进门就见他一侧鼻孔插着卫生纸,应该是重感冒,生病也不至于被警察带走呀!我脑袋里的问号又冒了出来,第一次和二哥有了语言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