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暄气初消,月正园,蟹正肥,桂花皎洁,也未陷入凛冽萧瑟气态”。
伏案歇息间,我抬眼望见了窗前的桂花树。已是浓秋,桂花开的灿烂优雅,黄色的花瓣间透露着微发红的花蕊,却不知是谁被泪水晕开了眉眼。我猛然想起阔别已久的故乡,耳畔呼啸着将我的思绪牵动到数年前。
与故乡不见,已有数年。我脑海仍然记得老屋的条条皱褶,荡漾着时光匆匆逝去,以及屋旁的那棵盛大的桂花树,在每一个金黄的初秋洒下数不尽,撩人心弦的记忆。
老桂树是姥姥种下的,已有几十年的年头了。打我有记忆起,我就常在桂树下嬉戏,小憩。粗壮的树干充盈着不规律的纹理,像是在诉说着成长的波折。那直至云霄的树枝,又仿佛讲诉着“苦尽甘来”的道理。夏日的烂漫寄给了老桂树一番盎然的景象。彼时,我正坐在老桂树下,听姥姥讲述着那遥远的故事。渐渐地,渐渐地,陷入了梦乡。
她时常向我提及起老桂树,说:“你看,这桂树是不是很高大粗壮啊?想起我刚栽下它时,它还只是一个小树苗,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感叹时光流逝的速度之快啊”。她顿了顿又说道:“老桂树陪我走了很远,从青年到中年再到老年,我们也算是彼此成长的见证者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望着她那温和的笑,多多少少感受到她与老桂树之间那密不可分的情谊。
桂花糕乃是传统的美食,而姥姥最擅长的就是桂花糕,也是我的最爱。故乡的十月,金秋送爽,温凉的晚风吹落树叶 连同桂树的香,都寄送远方。姥姥总会让我捡些花瓣回家,亲自洗净,蒸熟,揉面,捏成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香气从口腔之中由内而外的蔓延,煞是美味。还以一部分剩下的桂花,可以用来泡茶,透着淡淡的香与甜,很是舒服。
一阵微风拂过,扫去我脸上的尘土,迷蒙的双眼,抬头望去,那棵老桂树在强风中仍屹立不倒,却比故乡老屋旁的那棵逊色不少。窗外的月色很是皎洁,自顾自地点亮了秋的沉寂。
“忽起故园想,泠然归梦长”。我轻轻念,轻轻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