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在应哈佛大学邀请后,进行著名的诺顿演说,六场演说,六部分主题,演说结集《天真的和感伤的演说家》有了雏形。在完成《纯真博物馆》之后,帕穆克回顾自己三十五年的写作历程,“就像回到了原点”,原点并不是起点,而是创作的中心。他的演讲像是在对自己写作历程的回顾,但更多的是对小说家的反思以及创作对小说艺术的反思。就此,一幅小说艺术创作的画卷向我们展开。
首先是关于作品名字的意义,“天真的和感伤的”既指读者在体验和小说中若丧失自我,天真地认为小说是真实的,或我们对小说幻想的内容保持感伤——反思性的求知欲;也指小说家的理想状态是天真的也是感伤的。
“我在年轻时饥不择食地阅读小说,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自信和自由”,作为一个在文坛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作家,帕穆克也是一个读者,他在开篇就像我们提了一个问题,阅读小说时我们的意识在作什么,我们的意识就像通过模式—外模式的映射器将小说转化成图案呈现在我们脑海里,我们感受着书中的角色的一举一动,同时思考着哪些是幻想和部分。读者读一本书都是会对作品中人物的道德部分做出判断,在此作者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需要牢记的是,小说的关键不在于评判人物而在于理解人物,让我们不要被意识中道德判断的部分所主宰”。小说衍生于我们生活的共同层面,这就注定了小说的普适性和局限性,在夜行火车上读小说,所我们能理解安娜当时在火车上的感受,这是小说的普适性,然而,小说的局限性也在于我们可以轻易判断出小说情节的真实性,在真实和虚构之间,读者意识不断切换。奥尔罕帕慕克用极其理性的话语提醒着我们,读小说并不是为了理解生活,而是理解主人公,生活是不能靠一部小说来理解的,我们要避免成为“天真的读者”。
文学是在时间中展开的艺术,帕慕克从词语和图画的角度来解析小说,并将之称为“词语艺术”和“图画艺术”小说的艺术在于文学人物、情节、时间,读者的代入感和对书中某个人物情节的深刻印象都在于作者的遣词造句,小说的艺术也在于对意向的感知,通过物品感知主人公的各种思想,而这依托于作者构造图画的能力。
“文,所以载道也”,小说的中心也是核心,这里帕慕克的见地令人受益匪浅,这也就是我们为何读名著,“当我们看完这本书,留在我们意识里的不是历史及其意义,而是令我们念及人生的脆弱、世界的广阔无限以及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而这也就是文章的中心,历史的意义、生活的意义自有其解释,然而,当我们在定义小说的中心时候就是在寻找我们自己生活的中心。
小说是我们对世界探寻的一种方式,虽然在再现人类整体的能力方面是有限的,但是我们也知道,我们的回归出绝对不是出发点,帕穆克希望他的讲座成为小说艺术的论文或沉思,当我们回到原点,当看着走过的路,希望能得到些什么。
--by hann
--2021.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