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这是一首讽喻诗,选取帝王的具有象征意味的典型举止,将他们的昏聩和愚昧揭露得淋漓尽致。
诗中引用的场景出自《史记·屈贾列传》,说的事例为:汉孝文帝迷信鬼神说法,深夜里祭祀完毕,召见刚刚从贬谪之地长沙返回的贾谊,向他询问鬼神之事。夜已过半,孝文帝听得入了迷,不觉在座席上向前移动身子,以便靠贾谊更近一些,听得更清楚。
“宣室”是汉未央宫前殿的正室,首句是说:孝文帝求贤似渴,贾谊已被贬谪,刚刚返回京城,孝文帝仍然亲切召见,而贾谊的才华和格调也真的高出众人。
“虚”即枉然、徒然的意思,“前”作动词讲,意为向前、向前挪动。有了前两句的铺垫,后两句就非常地有力量,它是说:夜半时分,帝王聆听讲解入迷,不觉向前挪动座席,这是在听什么呢?可惜啊!他在听鬼神的理论,想搞清楚怎么样做鬼神才能更加地庇护自己,却不是问天下苍生,不是问怎样治理国家、造福百姓。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全然搞错了方向。
短短的四句诗,将对帝王的失望和整个昏庸麻木的统治阶层的痛惜完美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