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或者婚姻关系的实质是什么?说得理想些,是基于爱情的契约式的共同生活,说得现实些,就是搭伙过日子,合伙人。人是个向往彼岸的生物,有固定的两性关系就会幻想自由关系,所以婚姻从来就是要不断经受考验的。
作者在第二节描述探讨了雅夏的婚姻现状及其独特的神秘感。
1.贤惠且失落之妻
一个已婚男人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样子的?各不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欣赏妻子的操持家务。至少我,就很喜欢喝着茶看夫人忙碌,尽管那些忙碌在我眼里都不是必要的,都是自找麻烦。为什么要把家搞得这么干净整洁?难道不是很快就要脏乱差吗?为什么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打扫卫生之中?
“雅夏待在院子里津津有味地欣赏。埃丝特在给他准备早餐:一个涂黄油和乡下奶酪的硬面包、大葱、小萝卜、黄瓜和她亲手磨、亲手煮、亲手兑牛奶的咖啡。”
埃丝特身材瘦小,脸相看上去挺年青,鼻子挺直,一双黑眼睛。就象《摩西五书》上写的那样:上帝封闭了她的子宫。由于没有孩子,所以她同姑娘们的交往比同别的已婚的女人来得多。
她把雅夏挣来的钱大量花在江湖医生和巫师身上。有一次,她嚷着说,她甚至羡慕那些孩子已经埋在墓地里的妈妈。
2.疏离与猜疑
婚姻需要经营,可是很多夫妇还是越走越远,最终成为熟悉的陌生人,所以,婚姻是很难讲不忘初心的,誓言就是用来忘记的。且看他们夫妇的对话。
“唔,外边那个广大的世界上有什么新鲜玩意?”
“世界还是老样子。”
“你的魔术呢?”
“魔术也还是老样子。”
“那些姑娘怎么样了?有什么变化吗?”
“什么姑娘?根本就没有。”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了。我倒愿意给每一个跟你来往的姑娘二十个银币。”
但是雅夏什么也不承认,每次出门回来,总是再三向她保证,他只相信一位上帝和一个妻子。
“那些跟女人鬼混的人哪能走绳索呢?”
“我怎么知道呢?”她问。“你在跑码头的时候,我又不站在你的床跟前。”
她向他流露的微笑包含着爱慕和怨恨。他同别人的丈夫不一样,不可能一直呆在眼皮底下——他出门的日子比呆在家里的日子多,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比吉普赛人更漂泊不定。
他象风一样自由自在。可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懂得什么男人的情欲呢?她时常懊悔嫁给一个魔术师,而不是一个嫁给一个裁缝或鞋匠。他们整天待在家里,一抬眼就能看到。但是她对雅夏的爱情始终不变。她既把他当丈夫,又把他当儿子。只要同他在一起,她感到天天都是节日。
3.魔术师的魔性
所有的魔术都是道具和障眼法的技术,在没有被识破之前,魔术师是有魔性光环的。即使在生活中,他们也笼罩着神秘光环。节取几个瞬间。
他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就是反复摆弄一根线,把时间消磨在打结上,一个一个结间隔的距离都是相等的。
他掩饰许多事情,很少热切地说话,即使恼火也从来不发作。
她时常问起他的演出,他就是凭着这些演出在波兰变得鼎鼎大名,但是他不是用一句短短的话回答,就是用一句玩笑话支吾过去。
他一会跟她亲热得要命,一眨眼就变得非常冷淡。
他的每一句话都含有用意,有时候,等他离开家,重新上路之后,埃丝特才懂得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象猫眼睛,能够在黑暗里看清一切。他知道去哪儿找遗失的东西。有一次,她把结婚戒指丢了,哪里都找不到,最后只得告诉他。他握着她的手,把她领到水桶前,原来戒指在水桶底。
她早就得出结论:象他这样复杂的人,她是没法完全了解的。他有种神秘的魔力,他的秘密比石榴里的种子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