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标题的时候,窗外的阳光亮得晃眼,远山清晰可见,那个岁月里老家属院的人们也都苏醒了,有说有笑,热热闹闹地向我走来…
jia虎
为什么姓氏用拼音呢?是因为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是此“贾”还是彼“甲”,从刚开始见到这个人,我就认定他应该叫“甲虎”,普通的“贾”有点配不上他在我心里引起的震撼。
刚刚问了问度娘,“甲”姓确实有,广西钦州一带有几百姓,所以,我还是遵从儿时的第一感觉,叫他甲虎就好。
小老陈搬走之后,他那个自来水管南面的院子空了一段时间,便来了新住户,就是甲虎一家。县城不大,新住户与大家熟悉的时间便也不会太长,很快,人们就接受了前后院拐弯处不再是小老陈而是甲虎的现状了,上下班互相打招呼,提水时留下来聊两句。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的院墙和大门基本就是个摆设,没有一家的院墙是齐整的,大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半截砖头,拼凑着垒起来,目的估计就是当做自己和邻居的分界线而已,好让你家的鸡窝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地盘上,他家的爬山虎即便爬上墙头,也有理亏的感觉而已。院门更是草率,有类似于我家的薄如纸片的,有看起来像是高一点的篱笆的,大概门的意思也就是意思意思吧,反正谁也拦不住。
就这样,第一次从甲虎门口走过,从形同虚设的门口看到他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他很瘦,发际线挺高,他正在院子里举石锁,当年的我无法判断石锁的重量,当然现在这方面也很差,就是看到石锁落下的时候地上的土仿佛会抖一抖,而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能气定神闲地跟我妈聊天。当年霍元甲陈真的神勇正深入人心,我在那一瞬间,就认定了他除了叫做“甲虎”之外没有别的选择,名字带“甲”的都很厉害,不是么?之后,当我去后院倒垃圾或者去提水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看看他们家院子里的举动,好几次,看到他左右手轮流抡着那个石锁,好几个回合都不落地。
对石锁的关注完全冲淡了我对他们一家人的关注,乃至于他们其他家庭成员有几个,有什么故事,一概都没记得。
有次回家闲聊,妈妈说甲虎去世了,给我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见到石锁,那么热爱锻炼的人,怎么会英年早逝呢?印象里,他比我大哥大不了多少吧。
好在,在我的记忆里,他永远都定格在朝气蓬勃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