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窿鬼窟

相传古时候,在南蛮之地的南边,有个高山密林,人迹罕至,那是怪兽常常出没的地方,当地人把那个地方形容为山窿鬼窟。

那一带地方有个大源山,山边有十多个零散的住户,房子用草木搭建,人们过着半原始半农耕的生活。

在离大源山五十里远的东面,有个叫石昊村的大村子,为了交易,村里人把家禽或一时吃不完的农产品带到村边一个开阔的地方进行摆卖,时间一长,变成每隔三天就有人带东西到那里贸易,那里就成了一个集市,人们称之为石昊圩。

有一年夏天,不知从哪里来了四个商人,他们在石昊圩上摆上几块五颜六色的石头,对过路的人说,他们要收购这样的石头。

一些人好奇地上前去观看,有人甚至把石头拿起来仔细端详,都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石头。

那天圩日,一户童姓的大源山民父子俩牵着两只黑山羊到圩上交易,一只换来几两银子,另一只换来一些米和花生,完事后,他俩路过石头摊边,十六岁的儿子童玺手拿起一块三棱五角深蓝色的石头仔细端详,一不小心,石头掉到地上,碎了一地,摊主要他赔钱。

父亲童叔说:“一块石头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四人里其中一个回答说:“如果你不愿赔钱,赔上这样一块石头也可以。”

“别的颜色的行不行?”

“也可以。”

“那下个圩日我拿两块来给你们。”

“我们相信你,但你得把一袋花生留下来作为押物。”

“押就押吧。”说毕,童叔把一袋花生留了下来。

下个圩日,童叔带来了两块颜色不大相同的石块交给他们,他们收了下来。

其中一个说:“你这两块石头比不上我们那块好,不够赔。”

“不就是一块石头嘛,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吧,你带我们去你那里看看,我们就把花生给还你。”

“你们想讹诈我?不行,快把花生给还我!”听了这话,那四人互相咕嘀几句,就把花生给回了童叔。

午夜时分,几个黑影溜进童叔的家里,把几块用来装饰房间的小石块盗走了。

第二天早上,童叔家人发现家里被盗了,所幸的是,被盗的是那几块石头而已,其他的家禽和生活用品没有丢失。

童叔怀疑是石昊圩那四个玩石头的人干的。

他想:他们为什么对那种有色石头如此有兴趣呢?难道那种石头很值钱或者有什么研究价值?他决定再捡一些有色石头回来。

原来在大源山深处有一条山沟,那条山沟雨季沟水充满,雨季过后沟水变少,沟里大多地方露出了石头,石头中有各种颜色的,这里的山民把这种石头叫做‘滑滑石’,他们认为石头好看,喜欢的就捡几块回去,不喜欢的就不把它们当一回事,不屑一顾。

这次,童叔挑来两个竹筐,挑选各种颜色的小石头放进筐里,够了两个小半筐后,就挑了回去。

谁知他的行为给那四人盯上了,待童叔走后,他们便往山沟走去。

原来那四人在石昊圩把花生交回给童叔后,就暗暗地跟踪他。当晚深夜,他们中两人溜进童叔家,把他家里的滑滑石全部偷走,之后,还在他家附近监视他,希望他到石头的出产处寻找石头,果然被他们跟踪到了。

他们非常贪心,不仅拣了一些有色的石头,就连普通土黄色的石头也捡了一大把。他们一次带不走那么多,附近的山上有个小山洞,当地人叫它为‘鬼窟’,从来没有人进过去,不知道里面怎么样,那四人把捡来大多数的石头放进里面,以后需要时,再来慢慢地取走。那四人的行为被大源山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那四人捡那么多滑滑石干什么。

唯有童叔,经历了那些变故,他心里总是想,那些有颜色的滑滑石肯定有用处,而且是值钱的。

时间飞逝,不知过了多久,大源山民几乎忘了滑滑石的事了。

就在那时,那四个人又回来了,他们要把山洞里一部分的石头带走,他们刚走到鬼窟口时,里面出现一个庞然大物,吓得他们魂飞天外,赶快离开鬼窟。

他们每人找来一条树枝用刀子修理一下,作为棍棒,便分别拿起棍棒再次来到鬼窟口。

这次,窟里走出来三个大怪物,凶狠地奔向他们。他们意想不到窟里有这么多怪物,又把他们吓坏了,他们只好再次逃离窟口。

为了带走那些石头,他们求助于山民,山民们认为那是没意义的事,没有理会他们,唯独童叔,他问他们这些石头有什么用处,他们告诉他说,拿到城里可以换点银两。

童叔告诉他们,鬼窟里的怪物是黑熊,一母两子,两只熊崽已长大,它们很快要离开母亲到别处谋生,只有熊母留在洞里,等它出去了就可以进入鬼窟取回石头。

那四个人取了一些石头走后,童叔要弄个明白,滑滑石到底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决定与儿子到县城一趟,卖掉了三只山羊换来一些银两,作为上路的盘缠。

几天后,他俩带了几块色样不同的滑滑石上路了,走了四五天,到达一个集市,在那里上了通往县城的马车,到达县城。

走在街道上,只见满目新鲜,人流络绎不绝,铺面处处,商品琳琅满目,父子俩终于有了见识。

他俩吃了一点东西后,就逛商铺,发现一家经营与滑滑石颜色一样的小玩意,这些小玩意有人和动物。

童叔问店老板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玉器。”

“什么叫玉器?”

“用玉石来做的就是玉器。”

“这些东西怎么卖?”

“价钱高低不一,有十几两银子的,有百两的,甚至千两的。”老板说:“你问这些东西,你买得起吗?”

“我有几块滑滑石,你看看是不是玉石。”说毕,童叔从布袋里取出几块石头来。

老板一看,眼都大了,这些石头有血色的,有深绿色的,有暗黄色的,也有几种颜色合在一起的等等。

他接着说:“你的这些石头不是正货,换不了多少银子。”

“值多少?”

“最多值五十两银子。”

“你那些小小的动物一件值百两千两,而我这么多玉石可以做出多件玉器,却只值五十两银子,你不要骗我。”其实童叔并不知道他的滑滑石值多少钱,他敢于提起勇气这样说。

“我最多给你一百两银子,答应了你就把石头放下来,不答应就离开。”

听了这话,童叔对儿子说:“儿子,我们走吧。”

当他俩刚走到门口时,店老板挥着手说:“伙计,不要这样赌气用事,有什么我们好好说。”

他俩回到店里,通过一番讨价还价,店老板终于以四百五十两银子和一个玉貔貅、一只玉麒麟与童叔带来的五块玉石成交,双方并且做了一个口头协议,以后童叔有货就与店老板交易,两家各得其所。

在回去的路上,儿子童玺说:“五块玉石能做出好多件玉器,不知换来多少银两,好像我们亏大了。”

“亏就亏一点吧,玉器我们做不出来,让店老板多赚一点就算了。”

听了父亲的话,童玺看到父亲用滑滑石一下子换回那么多银两,想到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他激动地笑了,童叔也笑了。

回到大源山,父子俩又到山沟里寻找玉石,找回了一些。

经过几次交易,童叔家生活好了起来。

这事给传了出来,山民都愿意把有色的滑滑石当作宝石收藏起来,并用它们做起了生意,赚到了银两,生活也有了改善,人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大源山人日子变好了,他们渐渐去掉半原始的生活,各自重新装修自己的房子,扩大庄稼地,在低洼有水的地方种上稻谷,还多养禽畜。

这样,大源山人不再四处奔波寻找食物,在家干活,过上农经的日子。

以后,大源山里常有外人前来做玉石以及禽畜交易,推动了经济发展,整个山窿鬼窟都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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