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荣：

从前尧问舜说：我想讨伐宗、脍、胥敖三国，每当上朝时总是耿耿于怀，这什么缘故呢？（就是你既然是天子的话，一定有一些小国家不听话嘛，该纳税不纳税，该祭祖不祭祖，古代一个国家不肯祭拜祖先是很严重的罪哦，商汤是商朝的国君，在孟子里面有一句话，葛伯不祀，汤始伐之，

葛这个小国，国君称为伯，公侯伯子男，这伯不不算大，伯不肯祭祀祖先，商汤才讨伐他，说明什么？——古代的各个小的分封的国家，你如果不祭拜祖先的话，是大罪啊头等大罪啊，为什么？——国家最大的事情是两件事，一个是祀，祭祀；一个是戎兵戎，就是军事，先讲宗教祭祀，再讲兵士武力，两件大事，一个国家不祭祀为什么是这么大的罪呢？因为你不祭祀就是忘本嘛，忘本的话就不肯好好的照顾百姓，也不肯好好的去支持天子啊，所以人最怕忘本，

就是你完全没有宗教信仰的话，你只活在今天这种状况，只看到利益嘛，有好处我就得，跟别人争，那这个天下怎么安定呢？所以尧对于这三个小国很感冒，总觉得要好好去惩罚一下，）

舜就说：这三个小国的君主啊，就好像生活在蓬蒿艾草之中，（等于是小麻雀一样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以前十个太阳一起出现，万物都获得照耀，何况是德行比太阳更伟大的您呢？

（你看这话讲的多么体贴，让尧听了之后乐飘飘的，算了算了，就不要讨伐了，就是你要有包容的肚量嘛，十个太阳都出现，万物都获得照耀，那你何必那么介意呢？

有时候总觉得看不开，专门看着哪些人不支持他就拼命看，人家支持他他就不注意，那你天下有100个国家90个都支持你，一天到晚看那十个没支持我的，但是人有时候会有这种问题哦，我们当老师的也一样啊，我们在大学教书，每天学生都要作评价，学生评价有时候不太负责他不用自己名，他有时候直接把评价写出来你也不知道谁写的，我们看的时候就看，十个人说我好，第十一个骂我，我耿耿于怀，整天想这个人为什么骂我？——看开一点嘛，我以前看不开，学庄子之后比较看得开，我的那同事没学庄子还是看不开，他经常生气

他说你看，所有人都说我好，居然有一个人说我迟到早退，我什么时候迟到早退了？说我上课不发讲义，我什么时候不发讲义呢？他自己迟到早退没拿到奖励，然后说我迟到早退说我没发奖励，他就很生气啊？他真想不教算了，

你看一个教授十个人说他好没用，一个人说他不好他就放大十倍，好像非要找出哪一个人对我怎么怎么，很多优秀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总希望满分每个人都说我好，有个人说我不好，就想说，你为什么说我不好呢？对不对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怎样？嗯那弄得很累呀，所以这就是我们要了解，在古代也有类似的情况，这几个小国不好——让它过得开心一点无所谓，大致安定就好了嘛，不要要求完美，人间没有完美，因为你自己就不是完美的，

那么这一段提到什么？你看最后一行：）德乎近乎日，——德日进

故昔者尧问于舜曰：“我欲伐宗、脍kuai、胥敖，南面而不释然。其故何也？”舜曰：“夫三子者，犹存乎蓬艾之间。若不释然，何哉？昔者十日并出，万物皆照，而况德之进乎日者乎！”

接着2:12这一段内容非常丰富：

（尧的老师叫许由，许由的老师叫啮缺，啮缺的老师叫王倪，）

啮缺问王倪说：先生知道万物相同之理，真是如此吗？王倪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啮缺又问：先生知道自己不知道吗？王倪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啮缺再问：那么万物都是无知的吗？，王倪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看到没有？学会庄子之后学会这一招了吗？别人问你就说：我怎么会知道呢？——这个很高的层次

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呢？因为你听到前面很多庄子的理论，大家都想知道万物相同是怎么回事，你可以了解你说万物都是相同，因为它都在道里面嘛，但是你真的去说的时候呢？不容易说清楚啊

你说万物都相同都在道里面，这是一句话，但是落实在你实际的生活上不容易实现，这是事实，你说你跟别人怎么相同？明明是不一样啊，相同吗？对不对？那你怎么车不给我坐呢？为什么我坐车要买车票呢？不是相同吗？——你在人的世界上怎么可能用这个观念呢？所以你最好的方法就是说：我怎么知道？我没办法把它讲的细节，没办法让你一般的人了解说万物相同，的确我们这方面跟别人讲庄子，别人也听不下去呀，跟他说万物与我为一，他说谁跟你为一？我们明明差别那么大，你吃饱喝足变那么胖，我们还在努力考试差点被你当掉，所以上庄子的课把学生当掉，学生就无法接受庄子的思想，

对不对？老师明明教我们万物跟我合为一体，怎么把我当掉呢？所以这就是说不清楚的地方，

然后学生在问老师知道自己不知道吗？他说我怎么知道？也不要说是，也不要说不是，

对不对我现在问：你知道自己不知道吗？你说我知道，代表我知道我自己不知道，那已经知道一样东西了，

我说我不知道，那你不知道自己不知道，那你既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所以很多问题都有陷阱啊，

譬如学哲学都知道有些话会有语病，比如张三出来，你碰到他就说：你今天有没有停止殴打你的太太？你怎么回答？你说是的，代表你以前一直在打，你说没有，啊你还在打

这都没法回答嘛，

你说我非常努力想要失败，那我到底成功没有？我成功的话代表我失败，我没成功代表我已经失败了，

这种话都是本身就有矛盾）

再接着万物都是无知的吗？王倪说：我怎么知道？

（这边是重点了——道家的特色就是超越儒家的人类中心主义，这边提到万物，跟人就要对照了，所以底下这篇是很有趣的地方，

我有一本书叫《老庄的相对论》里面一开始讲到美跟丑，就用这边的资料，）

虽然这样我试着说说其中的道理；怎么知道我所说的知道不是不知道呢？怎么知道我所说的不知道不是知道呢？请让我来问你：人睡在潮湿的地方就会罹患腰痛，甚至半身不遂，泥鳅也会这样吗？人住在树上就会担心害怕，猿猴也会这样吗？这三者（人跟泥鳅跟猿猴）谁知道真正舒服的住处呢？

人吃肉类，麋鹿吃青草，蜈蚣喜欢吃小蛇，猫头鹰与乌鸦喜欢吃老鼠，这四者谁知道真正可口的味道是什么？

（你觉得好吃的换一种动物不一定，中国地方很大各地口味不同啊，我有一次去重庆演讲，重庆东西很辣我特别交代我不能吃辣的，一吃辣喉咙就痛不能讲话了，他们特意交代厨房说绝不能用辣的，好抄出来还是很辣，最后说什么锅子都是辣的，他不可能为了你炒一个菜锅子洗好几遍呀，锅子没洗稍微过一下水再炒还是辣的，锅子就是辣的，

他们也跟我说副教授，这个真的是不辣，一吃还是辣的，所以这个就是说明，不要说动物人都是一样的，）

再接着：毛嫱丽姬是众人欣赏的美女，但是鱼见了他们就潜入水底，鸟见了她们就飞向高空，麋鹿见了她们就迅速逃跑，这四者谁知道天下真正悦目的美色是什么？

（你说毛嫱跟丽姬啊，都是倾国倾城之貌啊，人看了之后都说哇绝世美女呀，他们跟西施是齐名的，但是鱼跟鸟跟麋鹿的反应让失望，——怎么跟看了妖怪一样？你不要忘记哦，不同类的生命相互看起来就是异类嘛，我们为什么在太空的怪物称作异型呢？就因为跟人不同类就很恐怖，那我现在问你，大异型看到小异型多喜欢呢，小异型看到异型妈妈多开心啊，人家也一样是一种生物嘛，

但是人是唯一的标准，因为我们在掌控这个宇宙里面主要的东西啊，所以这一来就变成是什么最美的？都是人的标准

我记得就算人的世界讲到美丑也是不一样的，相对的，我记得我第一次到无锡，去演讲，他们办一个四名大讲堂， 讲国学，因为他主办单位是政府，他就需要找赞助单位，两个单位赞助，各派两个人到机场接我，一个单位派两位男士，一个单位派两位女士，四个人到机场接的我，就坐个车到旅馆要吃宵夜，因为晚上了，

坐下来之后呢，这两位男士有一位啊为了表示善意，就说傅教授你这好命啊，两位美女来接你，单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见了女生就说美女，到最后美女变成满街都是美女，那也很难去判断谁是真的假的这些，当然这话是善意的了，我们也不反对，但是这个人如果说两位美女来接你就算了，他还加一句：为了表示自己的国学素养，他就说：这两位环肥燕宿，你要知道在古代环肥燕素真是形容美女的，

还是杨玉环呐杨贵妃耶很丰满的，谁规定丰满的不能有美女啊？第二个是赵飞燕呐，长得很纤细的，所以环肥燕瘦代表胖的瘦的都有美女，这本来是古代一个正常的现象，但是今天不能这样用了，

他一说环肥燕瘦，两位女士一位比较丰满的立刻翻脸说：你说谁是环肥？气氛立刻僵掉了，宵夜也不吃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事啊，

其实人的世界上所谓的美丑，从古到今变化太多了，标准不一致，不同民族也有不一样的的标准呢，所以在这个时候不要说人跟动物了，人跟人之间不同社会不同时代，都没有标准的，所以这里面讲的是这个道理）

他接着说：在我看来，仁义的头绪，是非的途径，都是纷杂错乱，我怎么能知道其中的分辨呢？（要注意他的思考逻辑，先说什么样的住处最舒服，什么样的食物最可口，什么样的美色最可爱，最漂亮，这都是感官的对象哦，后面再说是非啊，仁义啊，你干嘛去分呢？什么是标准呢？感官所及的都没有标准了，何况是心里所想的？差别更大

这是他推理的方式哦，这种方式我们比较能接受嘛，你先说感官大家都看到了，就是相对的，再说你心里所想的问题，也一样相对的，根本就没有客观的标准，）

所以他这边就说了：我怎么能知道其中的分辨呢？

（所以啮缺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他说）：先生不知道利害的分辨，难道至人也不知道厉害的分辨吗？（因为至人这两个字啊，在字面上来说就是指最高境界的人嘛，至就是道德顶点，难道一个最高境界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利害分辨吗？）

王倪就说了：至人神妙极了，（这段描写跟前面的神人呢几乎如出一撤）

他说：三年焚烧不能使他奥热，江河结冻不能使他寒冷，迅雷劈裂高山，狂风掀动大海，不能使他惊恐！

（像这种文字啊真是气魄太大了，你光前几个字三年焚烧，你看着想象已经很可怕了，江河结冻我们这边是见不到的，但是在北方就可以见到了，场面也是够呛的，

接着呢迅雷劈裂高山，想起来就觉得说自然界，真是恐怖的，狂风掀动大海都不能使他惊恐，）

这样的至人乘着云气骑着日月，遨游于四海之外，连死生都不能影响他，何况是利害的头绪呢，

（死生都可以看透的话，人生一点利跟害呀，得跟失呀，实在是不足以为患

里面有一句我们只要念到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文辞之好啊，真是让人赞叹）

（所以这一段是讲人类的价值观不是唯一的标准，动物有动物本身的选择，人类本身也不能分出标准，这种标准一般会放在仁义跟是非上面，也不能作为标准，）

一起念这一段：

齧缺问乎王倪曰：“子知物之所同是乎？”

曰：“吾恶乎知之！”“子知子之所不知邪？”曰：“吾恶乎知之！”“然则物无知邪？”

曰：“吾恶乎知之！虽然尝试言之。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庸讵ju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且吾尝试问乎汝：民湿寝则腰疾偏死，鰌qiu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猨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民食刍豢，麋鹿食荐，蝍蛆甘带，鸱鸦嗜鼠，四者孰知正味？猨猵狙以为雌，麋与鹿交，鰌与鱼游。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涂，樊然淆乱，吾恶能知其辩！”

齧缺曰：“子不知利害，则至人固不知利害乎？”

王倪曰：“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沍而不能寒，疾雷破山而不能伤，飘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

你看这个词：疾雷破山风振海，这七个字谁能写的出来？像这个就是庄子对于文字表达的意向，他一定有实际的观察的经验，经常观察自然界各种天地的变化，然后在表达的时候呢能够这么生动的说清楚，

所以这一段特别的重要，因为他强调所有的价值观都是相对的，人与人也一样，每个人跟别人一定不完全一样嘛，所以我们就要练习尊重差异。

当别人跟我意见不一样的时候我就心里想，他一定有他的特别的理由，这时候就不要问老师学生，老师学生只有专业的课程呐，你要负责把他教会，要不然他去考试跟别人竞争就不见得有利呀

但是除了这个之外个人意见的时候，互相尊重就好了，老师怎么能勉强学生跟我一样呢？——不可能的

就是学了庄子以后呢？就知道原来所有的生命呐，不要说是人，人之外万物也一样，各有各的生命的需求跟选择，不能定一尊

所以这一段很生动地说明了，儒家是以人文主义，以人为中心，来衡量万物的价值

道家时说你不要以人为中心，太主观了，你要尊重自己有自己的选择，那这种就容易产生什么？——欣赏

我们常常讲道家的审美观，美，美就是值得欣赏，当我发现说我不要从我的角度来看猴子啊，看泥鳅，看什么……我从它的角度来看就很值得欣赏，所以我们在很多公园了养一些鱼都养鲤鱼，都是长得差不多，说实在我们觉得好看，那鲤鱼说实在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养在这种地方，那有的鱼就是光是养来看的，有的鱼是养来吃的，那是人的选择，

原文提到刍豢，刍，豢是不同的生物，刍代表吃草的吃素的，就是牛跟羊嘛，豢是吃杂食的，就是猪跟狗，所以古代的时候刍豢两个字常常并用，

在孟子里面最有名的一句话是什么呢？就是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我们学儒家要注意这种比喻哦，理代表合理理性的理，义代表正当性，合理性跟正当性让我的心觉得很愉快，我的心只要听到合理的话看到正当的行为，就很开心，为什么？——人性向善嘛，所以我听别人讲话很合理，做事很正当，我心就很喜欢，就好像刍豢让我的口很开心一样，很快乐一样，就是肉类的料理让我的口很愉快一样

（这是孟子的比喻，代表我的口喜欢吃料理，我口中并没有生下来就具有料理，我的心喜欢理跟义，就代表我的心里面本身并没有理跟义，

理跟义是人在社会上做出来的善的行为，说出来的好的话，这叫做人性向善，所以讲说在这个学位上做研究的时候，基本的观点

儒家不讲人性本善的，讲人性本善的是朱熹，前后的宋朝学者）

真正孔子孟子从来就不懂什么叫人性本善，因为他不可能有那个观念，孟子这句话不是证明吗？理义之悦我心，如刍豢之悦我口，这种比喻非常生动的表达出来，所以我们在相关的地方呢，我们上次也提到，庄子思想上城老子，下启禅宗，旁通儒家

尤其在同一时代的孟子，很多时候你可以对照

随记提问环节：

（儒家是偏重行这一方面，德行这一方面，德行的话呢每个人都有路有，你只要孝顺你只要有爱你只要照顾别人，从小到大都有路走，渐渐实践，因为人性向善是你一辈子都需要实践的，只要你活着一天总希望能够建立或是改善跟别人之间的关系，让它越来越适当越来越完美，这是儒家所以所有人都适合学儒家

但是不见得每一个人都适合学到家，一个人如果很年轻的时候就学道家呢？他实践的时候会有一些困难的，譬如我们今天讲道家的这些思想，如果你现在还是学生，学了之后发现，哎呀不用这么用功了，原来数学不好也没关系，那我的责任太大了，这个责任我付不起啊，

所以学道家的时候你必须有丰富的社会经历，同时你对人生的观察有一定的理解，这个时候你从道家里面才可以让你化解执著，因为人小时候那个执着不能叫执着，父母跟老师是为你好，叫你按部就班念书将来考高中考大学，进入社会，这是可以理解的啊

你不能说我这么小，我就有慧根，我就觉悟了，然后我就比较看得开，然后父母就会担心了，我们也会担心孩子太早学道家，会有压力了，

所以在庄子里面我们都特别要强调，你还是要注意到外化而内不化，对儒家来说只注意到外化的一面 ，我要修炼人与人之间要建立正当的长久的合适的关系

道家尊重这一点，道家绝对尊重你社会上已经有的规范，照规矩来，但是相对的他让你做到那内不化，就是我今天很用功但是成绩不好，——不要放在心上，

有的孩子啊，压力太大，功课好不好是另一回事，我从来没有把功课放在心上，是因为孩子念书要看学校，你在最好的学校考的成绩很不好，是最后一名，你换到另外一个学校说不定考第一名啊，我就是这样的例子啊

我中学念了六年念衡益中学，衡益中学不是第一流的学校，——中间的学校，老师以严管请教出名，当时我们念书的时候，一开学教务主任就发给每位老师一根木棍呐，到学期结束一定要打断呐，没有打断就不叫好老师啊，所以老师经常上课打那个桌子，怎么才能打得断？都打桌子啊，我们同学们，唉打的很平常了大家都习惯了，你今天被打几下？都很得意呀，那时候没有人认为老师怎么可以有暴力？老师打人是可怕，那时候被打是很平常的事，哪天没有被打——怎么可能？所以这是时代不一定的背景嘛

所有在衡益中学念了六年念得很开心啊，都考第一名呐，那我去年建中的话怎么办？怎么可能呢旁边坐个马英九，压力就很大

我们同年的，所以就可以了解，不要太计较孩子功课怎么样，功课看你在学校什么学校念嘛，

你父母说我小孩在学校常常考第一名，那看什么班嘛，所以不要老放在心上这是那个过程，但是也不能看的太开呀，

原来在去什么学校什么班一切都是相对的，所以考第几名都没有差，那也不行，所以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你现在只有这个理解的程度，就认真做你的事嘛，

像有时候父母或老师教小孩，你真的很难想象哪一句话产生作用，像我今天讲的一个老师在黑板上写一句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大概突然想到老子一句话，强行者有志，就启发了我，就变我的座右铭了

座右铭是我自己写来鼓励我自己，这比什么都好，所以要养成小孩子选座右铭的习惯，什么叫座右铭呢？你做不到的事就叫座右铭，没有人会把做到的事当座右铭的，

我今天不要忘了吃饭，这种不是座右铭啊，座右铭就是我做不到所以我要努力去做，

如果年轻的学生自己选座右铭父母就不用担心。他会自己鼓励自己，这个动力由内而发，

所以呢在这个时候你说，我们学道，当时看只能看表面，大家都听过很多道家的故事吗

庄周梦蝶了，就在齐物论最后一篇，谁不知道？鱼快乐吗？对不对？这种故事很多

有时候只是听着好玩了，现在开始就不只是听故事，最难的就是齐物论大家领教到了吗？今天听了这些我讲的再怎么认真呐，都是关键的地方我都知道，恐怕大家不见得懂，只知道表面的意思，

我说古人最高境界是了解不曾有万物存在，懂了吗这句话懂，什么意思？——不知道

因为你要真正领悟到没有万物存在，那后面所带出来的这种效果，实践上的一种作为，就差别很大，差很大——你做不到的，我也做不到，你现在跟我说：我根本就不曾存在过，我怎么知道？做不到，

但是我知道那个境界之后呢？在许多小地方，我就很容易放开，放开我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放开周围的人，不要给他们太大的压力，就是慢慢做啊，也许将来在某个阶段，特别的退休之后，更容易推得开，所以学道家是越老越能回味，道家的这个境界这是事实

很年轻的话就学会了往往只是会背下来，有些人会被某些段落，懂它的表面的意思而已，所以学习呢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