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晟】第三章 围城内的皇子(2)

披头散发还衣衫不整的明煜神君吓得退回了屋子里,而门外的小仙官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君……君主,您这是怎么了……”

说着,他还探头往殿内瞧了瞧。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害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却又按耐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一样。回想起昨儿夜里这寝殿里头传出的不那么体面的动静,小仙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是一阵红,恨不得把自己的双目戳瞎。

明煜神君浑然不觉地捋了捋额边的几缕碎发,略微定了定神,问了当下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冠玉,天祁君呢?”

小仙官愣神片刻后礼数周全应道:“回君主,冠玉不知。”

“你站在殿外多久了?”

“回君主,我辰时便就等候在此处了。”

他一愣,“没见着天祁君从屋里出来?”

小仙官也一愣,他没想到自家君主会问得这么直接。于是,他结巴了。

“并……并未见着。”

睡得迷迷瞪瞪的明煜神君没有察觉到冠玉异样的神色,当下只觉着今日的沐凌依旧有些奇怪。因他那个人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唯独贪睡。平日里不睡到辰时三刻是断不舍得起来的,是以晨起第一课他总是掐着点到学舍,叫夫子恨得牙痒又奈何他不得。可今日沐凌居然未到辰时便就起了,还走得神不知鬼不觉。他叹了一口气,决定先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来再说。

“叫人打水来,本殿下要沐浴。水热一些。”

冠玉的脸复又一红,神色不明地往他散开的交领口瞧了瞧,遂才领命道:“是,君主。”

明煜神君做事向来张弛有度拿捏自如,他不赶时间的时候自然就慢慢悠悠,颇有一股与天祁君不相上下的慵懒之风。眼下不过一场寻常的沐浴洗漱罢了,他也能折腾去了大半个时辰,直叫站在门外等候差遣的冠玉踌躇万分,以为里头出了什么状况。把自己整理干净复又换了天宫里的银白锦衣,明煜神君这才找回了昔日光风霁月翩翩君子的风采。宫娥送来了早膳,丰盛可口,叫人食欲大开。

他吃了几口,突然想起了个事,“早膳还有吗?”

冠玉应道:“还有。君主若是觉着不够,我让仙娥再送一份来。”

“不必。叫后厨温着,等天祁君回来了你引他去用膳。弄些清淡的……”他顿了顿,无奈道,“算了,备些大鱼大肉,他那人不吃素。”

“是!君主,您慢些用膳,有什么事再唤我。”

“嗯,下去吧!”

九重天没有四季更迭,时时都是花开似锦生机盎然。明煜神君喜玉兰,府邸恒焱宫更是栽满了紫玉兰。风过拂香阵阵,沁人心脾,别有一番古朴韵味。

说到这府邸的名字,实则有一番来头。

当朝天帝的正宫娘娘当年产下一对双生子,兄弟二人前后出生不过隔了半炷香的时间。当时情况可谓凶险,大殿下虽先一步降世,但刚生下来便就很小一只,还气息奄奄。天帝觉着这个孩子恐要夭折,赶忙将太上老君和药君请了来,最后就连南斗六星君都一并请来了,颇有病急乱投医之势。当时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道这孩子五行火相,而他的胞弟是水相,所以克他克得厉害,没被克死娘胎已实属命硬。天帝差点一夜愁白了头,第二日天还未明便急急下了诏书,赐名讳“明煜”,定字“子炎”,赏府邸“恒焱宫”,恨不得直接在他的生辰八字上放把燎原之火,烧得他长命百岁。只可惜,饶是这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手笔也没能起到多大的用处。那孩子颤颤巍巍活了几日便又显了夭折之兆,还在做月子的天后急得垂泪欲绝,差点儿把眼睛都哭瞎了。天帝堂堂一七尺男儿除了把那一群老神仙请来外,也着实没其他办法。众神凑在一起一琢磨,决定把兄弟二人分开养,免得二殿下出了娘胎还要继续克他那薄命的哥哥。彼时轩辕公孙氏的家主夫人难产早逝不久,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男婴给手足无措的家主公孙爵。天后与公孙夫人出自同族,在出嫁前便就交好,是以那男婴出生之时,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天后也在场。公孙夫人故去后,一腔母爱无处宣泄的天后便挺着个摇摇欲坠的大肚把那孩子抱回了九重天帮着养了一阵。面临绝境之时,她蓦然想起那孩子是木相,便就叫宫娥把孩子抱来放在了自己那奄奄一息的苦命孩儿身旁,死马当了一回活马医。

五行之道相生相克,火木并存,那病恹恹的孩子这一口阳气便就一直吊到了现在。得益于平日里的装模作样,众神皆以为大殿下明煜神君不过是个病秧子,当年入鹤澜堂也只是因其音律出众。殊不知在他那温吞似水的柔弱表相之下,也藏着一副钢筋铁打的强健身躯。明煜神君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世间巧者劳智者忧,难免都要受浮生浮事拖累,有时候表现得平庸无能些才能活得逍遥自在。更何况,他还有个那么努力且不服输的书呆子弟弟,总也得照顾他的颜面。

宫娥剪了几支玉兰插瓶摆在了他的书房,久违了的玉兰花香将他的神识拉了回来。三口两口囫囵将就了一顿果腹后,他便往中庭的韵添池去。

明煜神君喜各种喜庆的颜色,即便他自己平日里穿着素雅,非黑即白,可池子里栽种的芙蕖却都是姹紫嫣红。忽那么一望,委实一片红火热闹。

他坐在凉亭里煮着茶,茶香四溢,缕缕白烟从壶嘴幽幽溢出,融入本就湿润的空气中,叫人浑身舒坦。倚靠着亭柱,明煜神君一双大长腿交叠着搁在雕花的栏杆上,手中玉扇随意轻摇着,如沐春风,一派倜傥。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不用回身去看都知道来者何人。

“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

“药君府。”

来人择了个几乎如出一辙的坐姿,只一双腿更显修长。

明煜神君悠悠一笑,“你去寻他开药还是寻他晦气?”

“老药君的嘴向来不牢靠。”天祁君幻出一册书卷随意翻看了起来,“所以先去太上老君那处顺了点丹药。”

“太上老君?”他委实没有想到,“大清早的,你去了一趟三十三重天?还打了个来回?”

白衣仙君幽幽唔了一声,“昨晚出发的。”

明煜神君委实佩服他腾云驾雾的速度。若是换做他自己,大约得飞个三两日。他顺了顺思路,这才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你给药君下药了?”

公孙念毫无愧色道:“这件事情不方便传出去。”

这世间,干这种顺人丹药给人下药的混账事还如此心安理得的,怕是寻不出第二个人来。只叹明煜神君从小同天祁君混在一处,混账事委实也没少干。眼下听闻他心平气和地说着自己方才干的好事,竟也没觉出太大的不妥来。

“你修为受损一事,是也不好张扬出去。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了,定又要不给而我好脸色看。”

明煜神君身份尊贵,又因其长得颇为体面,脸上也总挂着客客气气的笑,故而尤其受人欢迎。若他不刻意隐藏身份,所到之地无不府门大开,三邀六请。可唯独牛首山上的轩辕公孙氏府邸对他大门紧闭,害得他每回都得爬墙钻洞。

事情还得从他们儿时说起。公孙念刚会走路不久便被其父从九重天接回了府邸,随之而来的便是没日没夜如炼狱一般的教导。那孩子本就话少,至此便更不爱说话,即便棍棒加身也不吭一声。也就只有天后带着小明煜去看望他时,他才多了几句话。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大到可以独自出门,不需要家长陪同。于是,明煜神君来找公孙念便就更勤快了。刚开始时,公孙家主也是循着君臣之礼敞开大门欢迎,好吃好喝招待着,可时间一久,便就叫他觉察出了些不对味来。公孙爵就这么一个儿子,独苗一棵,日后定然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岂可跟在一个娇贵病弱的闲散王爷身后荒废大好光阴!越瞧越不顺眼,心里不痛快,他也不好摆在脸上,毕竟明煜神君是个皇子,天帝他实在是得罪不起。再后来,事情便就有些失控了。公孙念的外表委实极具欺骗性,他无时无刻不端着一副板正刚介清冷孤傲的好架子,即使在干混账事的时候都是一派处变不惊的沉稳。在公孙爵的心里,这孩子便就是高风亮节的仙门典范,骨子里流淌着的是他们轩辕公孙氏的贵气。是以每回他们凑在一起干坏事被逮个现行时,那老鳏夫自然而然便以为是明煜神君牵头出的馊主意。

真是如陨雹飞雪般的冤屈!

明煜神君有苦说不出,只得面带微笑礼貌地同公孙爵解释。孰料解释无用,只能越抹越黑。在老公孙眼中,他已然是个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莫名其妙地以纨绔闻名整座公孙府后,他再想见沐凌便只能弃了神族皇子的尊严,使些偷鸡摸狗拿不上台面的手段。直到他们一前一后入了天府。

天府每年六月会举行一次大汇试,因是在年中举行,又名为年中汇试。每年高居榜首和次席的二位可升入高阶府院鹤澜堂精修各科。

公孙家家风严明,家教森严,在那样严苛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公孙念自然各个方面都毫不逊色。他入天府的第二年便就没有给众学子留分毫颜面,强行辗轧过前辈们的自尊心,以第一名的成绩升入鹤澜堂。

本想着入了天府便能不受限制地同沐凌混在一处,不料才不过一年多点儿的时间,他还是得重操旧业,颤颤巍巍爬起了鹤澜堂那高耸的白玉石墙。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明煜神君便不得不拿出了些真本事,敛着锋芒以第二的成绩入了鹤澜堂。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他的胞弟明汐神君,至此也开启了他不要命地疯狂纳学生涯。可即便如此,他那书呆子弟弟直到去年才磕磕绊绊地入了鹤澜堂的大门。

思及至此,明煜神君无奈一叹。无欲无求不思进取之人拥有一颗聪慧过人的脑袋,是一桩何其令人苦恼之事!

“走神走了半晌,在愁什么?”公孙念见他不说话,便随意问道。

“没什么。”他枕着自己胳膊,懒洋洋地挪了挪身子,伸手够了一盏茶,“我特意让冠玉备了些荤食,怎么样?今日我这恒焱宫的早膳,天祁君还满意否?”

公孙念幽幽接了一句,“我让他把粥里的菜叶子挑出去了。”

“叶子都剁得这么碎了,你这不是为难冠玉嘛!这么嫌弃还不如不要吃,也免得冠玉受罪。”

他唔了一声,“最后是没吃。”

明煜神君一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全都喷了出来,咳得他收回了腿坐直了身子。

“你这是存心消遣冠玉啊!”

天祁君提这一茬的本意并不在此。嘴唇颤了颤,他不悦道:“我瞧他也没什么事做。”

“也就冠玉老实,肯受你差遣。”

“若是都像他那样老实就好了。”

“那你还不得把我这恒焱宫给拆了!”他痛心疾首道,“我们家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你离他远些,免得带坏他!”

公孙念默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地提醒道:“殿下,本君并没有吃早膳。”

“离午膳还有些时候,那就先喝口茶垫一垫吧!”他顺水推舟递过去一盏清茶,“正餐前饮些许热茶也是养生之道。”

公孙念:“……”

起身半强迫地把茶盏塞进他手里,明煜神君又道:“许久没回九重天了,需得去母后跟前请安。大约要在她那处用午膳,所以一会儿你自己多吃些,不用等我。我让宫娥在偏殿给你收拾了间屋子,你便在我这处修养几日。毕竟失了一半的修为,马虎不得。”

……

半月后,二人方归。

是时正值申时将至,也是一日里的最后一堂课时。众学子成群结队皆往北院去,预备上学。在外游历数月,又在天宫过了半个月闲散王爷的舒坦日子,明煜神君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遂下了云头就拉着公孙念去上课。

今日所授课业为《神兽精鉴》,授业夫子是个上了年纪的游士,据说生平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四海八荒云游混日子,所见所历累累,可谓是在不务正业的同时也混得了个经验丰富。直到身体受年纪所累玩不动了后,才收了玩心入天府当起了夫子。他的职责是详细讲解四海八荒的千余神兽,从外观到特性再到其命门要害,画像与理论知识相辅相成,生动有趣。这对于众多在天府里读圣贤书读傻了的学子来说,也算得上是一门相当有意思的科目。然而,入这鹤澜堂的皆非等闲,也不乏经常外出云游历练的学子。是以,当夫子就着亲身经历讲学讲得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横飞之时,公孙念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后脑勺上还肆意倒着一本《理算心诀》,可谓是连个装模作样的诚意都没有。

明煜神君眼角余光往左瞥向睡得死死的公孙念,又朝右瞥了一眼埋头勤奋记笔记的胞弟明汐神君,徐徐叹出了一口悠长的气息。将目光定在面前的课本上,他不露声色地开起了自己的小差。夫子一个转身的功夫,他已是神游去了天际。

今日讲学的主角是北海众神兽,各类鱼龟虾蟹翻飞,有攻击性的、没有攻击性的都齐齐上阵。这对于刚从北海历练归来的那二位自然是枯燥乏味,字字句句都催人入睡。家族府邸就位于北海宋天城的风瑶索性躲去了后山练琴没来上课,而姜翊听着听着便在课桌底下研究起了《药经》里的相关内容。

这位花白了山羊胡子的夫子授课时有个毛病,便是喜欢抓些精神不集中的学子来为难一番。无论听与不听,年中汇试时公孙念都是第一,是以老夫子也看得很开,从不自取其辱。可坐在他对面的姜翊还是可以抓起来考问一二当是给大家做做规矩的。于是乎,姜家长公子便无一例外地倒了霉催。

“为师方才说的陵鱼为何物?”他问道。

姜翊默默收起腿上摊着的《药经》,努力回忆了一下后才含糊答道:“人身,鱼尾,水居。”

夫子又问:“即为人面鱼尾,那与南海的鲛人又有何异?”

姜翊挠了挠头,冥思苦想,不确定答曰:“有脚?”

老夫子胡须颤了颤。

还真被他懵对了……

遂又不息刁难之心,继续问道:“那为师便再考考你,鲛人望月会如何?”

姜翊抬头望房梁,好似那处有一轮圆月,而自己正是鲛人。绞尽脑汁回想前几日上课的内容,他突然灵光乍现道:“泣泪凝珠?”

老夫子嘴角又抽了好几抽。

说到鲛人的泪珠,姜翊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口便要滔滔不绝起来,“这鲛人的泪珠可是个好东西,据说……”

“停停停,姜翊你给我停下来。”

还未及他深入讲解,夫子便赶紧打断他,免得被他喧宾夺主,将这神兽精鉴的课堂生生演变为药理学。

“明汐神君,你来作答。陵鱼能食否?”

他有意抓了个思学的,考了道送分题。本想借机教导大家要向其学习,勤勉努力,不料明汐神君没能领情,一不小心便就想多了。一道送分题硬是变成了道送命题。

神族二皇子坐在课桌前纠结了半晌。单从名字上来看,即称之为鱼,该是可食的。但依着往昔的经验,这位夫子断不会考如此简单的题目,那便该不能食才对。可这老头儿出题,至少会绕两个弯。是以,这陵鱼到底能不能食?明汐神君犯起了难……

夫子见他纠结着一张苦瓜脸半晌没作答,原本还挺沉着的一颗心倏尔提了上来。既怕这位二殿下答错失了皇族的颜面,又怕他答错了成为众人的笑柄,更怕他答错后跑去天帝那处参他一本,告他故意刁难皇子。这简直要了他的半条老命!天府里的剑术师傅不就跑了好几个嘛,想来其中因由也无外乎是这二位尊贵的皇子从中作梗。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那几位跑了的剑术师傅究竟是因谁而跑的,他一个教人识别各类神兽的夫子自然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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