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约好的那天我刚好出差回来,天灰蒙蒙的酝酿着一场大雨,为了省时间我直接从高速口下了大巴,坐计程车直奔住的地方。
以超前的速度将他的东西打包,满满的一行李箱,房间瞬间变的空荡荡的,身体也像被掏空了一半,我环顾了下,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还是叹了出来。
从一个人到两个人是幸福,从两个人到一个人太辛苦。
雨终于下了起来,我坐在沙发上拨通了渣男的电话:“哪呢?别忘了约好的时间。”
“外面下雨了,你又出差刚回来,要不改天吧?”他的声音平静温和,跟往常一样温暖,要不是看着满屋狼藉,真以为是和老友说着改天再聚。
“别啊,你都双宿双飞了,我也得腾出地方迎接下家啊!”
他顿了顿,“你别这样。”
他一直打趣我尖酸刻薄,估计此刻更是深有体会。
“别哪样啊,许你另觅新欢,我还不能规划未来了?”我用反问句针锋相对,将尖酸刻薄的形象巩固加深。
终于还是他妥协了,“成,老地方不见不散。”
“好。”
挂了电话,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我抹了抹眼泪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走,边走边骂,“雨天真特麽影响心情。”
尽管打了伞,坐计程车,到达约定地点时还是有点狼狈。
远远的看见他合了伞,轻轻理了理披在她身上的自己的外衣,然后笑着跟我打招呼。
如果不是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真以为是哥们带着他的女朋友跟我久别重逢。
其实我们分开没多久,七天,真的没多久。
这就带着新欢向我示威来了,不做点什么似乎对不起我在他心中尖酸刻薄,飞扬跋扈的形象。
坐下来,锱铢必较的谈话?
说一些前尘往事刺激刺激她?
就挖墙脚事件对她进行道德抨击?
或者泼一杯热咖啡转身就走?
可是我突然不想这么做了,一段感情从开始到结束并不是一下子就完成的,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千千万万个她。
开始的时候不怕千万人阻挡,此时此刻,我却想自己投降。
如果刚才他说下雨改期的时候还心存幻想,看到他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的时候也只剩下了豁然开朗。
用他的话说,她比我温柔,比我善良,比我通情达理,比我善解人意。
一盘必输的棋。
我也笑着迎了上去,“嗯,如你所说,什么都比我好。”我看了看她,笑的一脸灿烂。
他大概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举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将身边的人向身后拉了拉。
“打人违法,杀人犯罪,你放心好了。”我也不看他,边说边蹲下打开行李箱,他的衣服,他的书,他的刮胡刀和洗漱品,他的相片,他的烟,他的气味和习惯。
我当着他们二人的面一一清点,像是离职时的工作交接,上一任的合同期到了,一方想要解除合约由下一任接手,当工作一样处理也不过如此。
“如果还落下什么,条件允许的话随时联系我。”在他们的诧异中,我转过身。
他开口想说什么。
“哦,对了,劳烦自己整理下,我还有事。”终于被我顶了回去。
我知道下一秒就会泣不成声,所以我转身就走,狼狈比失去难受。
在大雨倾盆里,我一个人歇斯底里,爱是一种缔进骨血的毒,所以失恋伤筋动骨。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高烧三十九度,像是做了一场梦,护士一边给我换吊瓶,一边说:“你男朋友真好,要不是他哭天抢地的大半夜把你送来,还不知道你现在昏倒在哪条马路上。”
男朋友?好?
难道高烧把脑袋烧坏了,我明明记得渣男劈腿,我正伤心欲绝。
这时马小闹刚好提了饭盒进来,护士对他笑笑,接着说:“呐,人家还亲自回去熬粥给你。”
“他不是我…”
“不急,等你完美收官,我会闪亮登场。”马小闹塞了块蛋糕进我嘴里,堵住了我要说得话。
拔了针,我拉着马小闹唱了一天的歌,从《我怀念的》到《分手快乐》再到《成全》无限循环。
该放手时放手,狼狈比失去难受。
该成全的成全,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句点划完以后,更有完美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