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在非常遥远的古代,有一些部落生活在华夏(黄淮之间)这块土地上,他们各有自己的名称,一个叫鲧、一个叫三苗、一个叫獾兜、一个叫穷奇、一个叫饕餮、一个叫混沌、一个叫梼杌、一个叫共工……。他们快快乐乐、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因为,这块土地十分肥沃,所出产的粮食足以让他们衣食无忧。
然而,这块土地也有缺点,易遭水患,对此,部民们采取了措施,用堤坝将自己的部落围了起来。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电闪雷鸣,暴雨突然从天而降,一时间,大水顺着山谷和河道奔腾而下,瞬间淹没了这块土地,也冲垮了部民们辛辛苦苦筑起的堤坝。
这是怎么回事啊?它使穷奇、饕餮、混沌和梼杌四个部落遭受灭顶之灾,使獾兜、三苗、共工和鲧四个部落蒙受巨大损失。
人们痛哭流涕、惊恐不安。后来,痛定思痛,人们终于明白,原来,这是因为自己不好的行为触怒了天帝呀。于是,人们跪下来向天帝忏悔,声称以后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再也不敢顽劣、恶言、愚蠢和贪吃了。
为了警醒后人,人们还将这四样恶习加到了被毁灭的四个部落身上,声称他们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恶习才被天帝灭亡的。
可是,被洪水冲毁的家园一片狼藉,要想在这块土地上重建部落谈何容易,于是,獾兜、共工和三苗部落悲伤地离开了,搬到了地势比较高的崇山、三危和幽陵,唯有鲧部落留了下来,继续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
事实证明,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拥有坚韧不拔毅力的人,鲧部落留下后,一方面勤恳耕耘,一方面总结前人的治水经验,开河导流,最后终于治理了水患,使这块土地成为宜居之地。
他们还发展了自己的文化,建立起一些起码的文明概念,如:开始和结束(启和桀)、遥远和现在(尧和舜)、地域(禹)、日子和早中晚(康、太康、仲康、少康)、节气(寒促)、明天和后天(后羿)、丰收和饥饿(妹喜和嫦娥)……,还学会了养猪(豢龙)。
他们建立起自己的宗教信仰,对皇帝进行崇拜。当时,皇帝的词意类同于我们今天的神仙,因此,后来秦始皇将自己的尊号定为皇帝是十分可笑的,这就如同某位肤浅的大佬,要别人喊他神仙。
鲧部落的神仙有很多,但他们最敬重的是舜,因为舜代表雷霆万钧,内涵等同于天帝。正因为舜是天帝,华夏上古才有许多人(其实是部落)受到他的惩处。他们也敬重尧,因为尧是创始神,地位类同于我们现在的盘古。
随着文化和信仰的建立,国家的雏形出现了,于是,鲧部落利用自己超强的实力‘执干戚而舞’,首先臣服了有苗部落,又在后来的会稽大会上,怒斩了没有按时来到的防风氏,从而使自己的威权加于四方,国土面积南达江浙,北抵黄河。
他们的国被称作禹,意为中央直达四方之国。
然而很不幸,就在禹国日新月异,国势蒸蒸日上之时,它的东北方传来阵阵不祥的喧哗声,那是从欧亚草原带迁徙过来的商部落。这个部落在世界史上十分有名,被称作斯基泰人。他们野蛮非常,日常生活是游牧、贸易和劫掠,因此,当他们见到禹国时就起了恶心。而禹国,尽管人数众多,却不是商人的对手,在经过一番较量后,最终为商人所灭。
随着禹国灭亡,禹国的文化便被融合到商人里面了,但禹国的神却被抛弃,因为商人有自己的神:黄帝。
说到这里,我想大家一定目瞪口呆吧?——这几乎颠覆了华夏所有的上古史!然而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华夏上古史都是瞎编的。
在研究上古史时,我们要特别避开一个误区,就是古人的见解,也就是说,对于上古史,真正有价值的,不是古人的分析和看法,而是他们留下来的原始信息——作为现代人,我们必须站在古人的思维之上,以俯视的心态来对待他们(他们肯定是错误的),否则无法得出正确结果。
华夏古代学者有一个习惯,喜欢损毁原始资料而乐于推销自己的见解,如孔子删《诗经》,司马迁‘究天人之际,成一家之言’,都是这样的行为。这非常有害,轻则阻碍后人对古史的研究,重则将后人引入歧途。
而拥有著史权的周人,思维方式又与众不同,他们没有神灵崇拜而是祖先崇拜,这不可避免的使禹国(包括商国)的神都被降格成人,从而被纳入到上古的祖先谱系中。
他们又注得伦理,因此,许多上古的文化概念和神话体系,都被他们编成了伦理故事。
这使华夏的上古史面目全非。
让人庆幸的是,尽管华夏古代的学者喜欢自以为是,华夏的文字却非常诚实且具有张力。这是一种源自于上古的象形文字,直到今天依然深深扎根于最原始的蛮荒之中。正是因为有了它,我们才可以对我们的过往一探究竟。如:结婚、入洞房,我想大家一读到这两个词就一定会联想到些什么,从而认定我们的祖先在婚姻上不是很正规。
所以,我才将尧理解为遥远,将舜理解为现在,将禹理解为地方,这样,尧舜禹合起来就是——古往今来、上下四方,意为宇宙。
那禹国的禹又是怎么回事呢?且听我细细道来。
首先我要说明,上古时,人们并没有明确的国家概念,更不会给自己的国家起什么号——那是后来才有的事情。
而且还有一点要说明的是,一个国家和部落的号,往往都是别人加给他们的,因为我就是我,根本不需要什么号,只有在说到别的国家和部落时,才需要一个代指。
那么,一个国家和部落会给另外一个国家和部落起个什么样的号呢?必定是这个国家和部落最具特色的东西。而随着岁月发展,这个特色往往会得到深化,最后成为图腾,因此,一个国家和部落的号最有可能是他们的图腾。——这个理念在今天依然适用,正如同我们见到的许多村落,总是叫某某山、某某河、某某湖。
而禹作为一个图腾,它代表着什么呢?一般认为是指一只手抓着大蛇。
可是,这个用手抓大蛇为何与治水扯上了关系呢?这就必须弄明白,禹国的治水是怎么回事。
此前我有一篇文章(解确夏朝——那远去的真实)讲过,所谓大禹治水其实是水利工程,而治水既然是水利工程,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定贯穿于国家和部落的整个历史之中。禹国的治水从鲧部落时代就开始了,这意味着,这件事的跨度非常长,短则数百年,长则上千年。象这样一件事,应该不会和个人扯上关系。但是,说鲧和禹治水又是正确的,只不过,鲧和禹并非某个个人。
这样,华夏历史的一个谜就解开了——为什么甲骨文没有夏字,因为华夏历史上,根本没有夏国呀!
我们必须知道,史书中夏禹和殷商是完全相对应的两个词,禹和商是国名,夏和殷为代指。甲骨文的记载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在其中,从来没有什么殷王——可笑太史公,居然整出一个《殷本纪》。
那么,人们为何要用殷来代指商呢?这在于,人类的记忆是有限的,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只记得住那些相对宏大且浅显的概念。如商国,它留给后人的印象是富裕(从纣王在鹿台焚珠宝金玉自尽看得出来),因此便落下一个殷国的称号。
而夏,意指南方和炎热。这也是一个宏大且浅显的概念,因此被后人用来代指禹国,只不过,禹国的遭际更加离谱,除了国号被夏取代,国家更是被整成一个人。
这也怪不得后人,毕竟禹国没有文字,而紧随其后的商人还没有著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