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面临的问题何其之多,其中最核心的是两件事一一名与利。庄子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史记·货殖列传》)多少人坐困其中,欲求不得,欲罢不能,徒增几多烦恼、几多痛苦。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人类对于名利的不懈追求源自于一条生物学定律一一追求自我保护和自我延续是任何物种的本能。在一个自然规律支配的世界中,拥有越多的外在资源,也就意味着自我保护和生存的机会也就越大。而在人类社会中,名利的有无其实就是对于物质材料占有的一种抽象化。有名望的人自然也就有利,而有利之人为了使自己利益收成长期化、稳定化,则需要通过名这一手段。“名利”二字的最终落脚点还是人之肉体生存。因此,名利就像是田鼠过冬储存的粮食一样,是由肉体生存、延续需要所决定的。名利之得失关系到生死之念,也就成为了生死的关口。一方面,名利是生死观的关口;另一方面,生死的关口也是名利。看破生死的关口,名利自然也就应声而破了。庄子说得好,“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看破了身体的生与死,那些源自生死关联而来的名利之争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一旦人们参透生死玄关,意识到死亡对于生命的意义和启示,那么对于名利的得失也就不会那么执著了,便能在名利得失之间变得坦然而豁达。明代文学家陈继儒在《小窗幽记》感悟到:
透得名利关,方是小休歇;透得生死关,方是大休歇;打透生死关,生来也罢,死来也罢;参破名利声,得了也好,失了也好。
虽然陈继儒的参悟对死亡之于人生意味的重要作出了很高的评价,但真正要将死亡赋予人生的这种意蕴实施起来却又是另外一种事,陈继儒本人就没有完全做到这一点,仍经常周旋于官绅间。后人蒋士铨作传奇《临川梦·隐奸》的出场诗来讥讽他。全诗是:“妆点山林大架子,附庸风雅小名家。终南捷径无心走,处士虚声尽力夸。獭祭诗书充著作,蝇营钟鼎润烟霞。翩然一只云间鹤,飞去飞来宰相衙。”
其实生死是个现实的永命题!在生死面前,人更应正视死亡,积极地坦然地笑对死亡而逆风飞扬,才能活出真正的人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