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在右手,很多工作便没有办法继续完成,生活上也不甚方便。发生了这样的事,园方很是抱歉。
好歹也是自己人,节目组理所应当的给了假,当晚,芜芯提前回了海中。
周四一早,姚姚来看她。
"没事吧你",姚姚看她手上还裹着布条,小熊掌一样,看着心疼。
"没事儿。就是几个水泡,刺破上了药,好的差不多了。"
"你能不能长点心。"
"好啦,别说我了。这什么,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东西。"
"想什么呢,你的包裹,寄到台里,顺便给你捎了过来。"
"我周六就过去了。"
"我看是长隆寄来的,怕是什么着急的东西。不过话说过来,不知名的地址我也不敢带啊,你现在可是伤了多少女孩心啊,指不定多少爆炸物正从祖国的四面八方邮寄而来呢…",姚姚还在开着她跟他的玩笑,"…哎,你家WiFi没开呀?"
"嗯。"
"干嘛?不出上联了啊?"
芜芯知道,姚姚的玩笑指的是微博上,那个人的对仗。
"姚儿,微博我想停一阵。"
"停吧。如果你想好了,停一下,对你俩都好。尤其是他。"
姚姚这会儿还不知道,过去的短短两天,芜芯如何像换了个人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只为把他推远。
"他那边…现在?"
"就是…嗯,粉丝基本上认定了你俩有事儿,情绪还是有的",这样的说辞其实还是大打折扣的,姚姚边说边帮她把包裹拆开,一一罗列在地板上,包装上有的是汉字、有的是外文。
"什么东西?"芜芯问,她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觉得跟长隆也没什么关系啊。
"中药膏…,嗯,这个是…精油,还有…芦荟胶",姚姚大致明白了,"是粉丝邮给你的吧,一定是听说你受伤了,还挺有心的,消炎、去疤、淡印的一应俱全啊,你这手心手背都包办了。"
芜芯捡起丢在一旁的盒子,看了看邮寄时间,正是受伤当日。她撕下了包装上的快递单,折好放在了口袋里。
周六的集结号录制,芜芯没有缺席,反而提前了一个多小时过去。刘浩那儿,她觉得有必要去解释一下,不单单为了这周,更为了接下来一定会更糟糕的下周。
"领导…",敲门,几秒过去,没有应答。
她打听了,这会应该在啊,"领导,我是芜芯。"
林封伸出一根食指,先是竖着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又横着向外指了指。
刘浩心领神会,"芜芯啊,我有客人,你二十分钟后再过来。"
"好的。"
刘浩拿起电话,"刘红姐,帮个忙,把芜芯喊你那儿坐会儿呗",挂了电话,与林封相视一笑。
"谢谢。"
芜芯不会知道,林封就是那个先她一步的“客人”。
林封清楚,排除他与芜芯二人之间的看点,就算只是简单的排列组合,轮到谁跟谁,都该是个正常接受的事儿。他们俩,两个从未与“耍大牌”有何关联的人,对规则的破坏,虽说事小,也是不该。
林封会亲自来解释,刘浩没想到,但话聊着聊着,一切也就清晰了,不希望芜芯被怪罪而已。带来的“礼物”是,答应在刘浩未来的某档节目里助阵,虽然只能是一期,但无论哪档节目、何种性质。这一点,在林封这儿,已实在难得。
"红姐办公室在哪儿?"
"楼上这个位置",刘浩感觉这个人好像有些什么想法,"你要去?…从这边走吧,她出来的时候不会碰到。"
"多谢了",林封说着起身,"下回见"。
林封按照刘浩的指点,从楼梯这一侧上去。
站在安全门后的他,刚好可以看到从房间出来背对着走向电梯间的芜芯。
他在她关门时特意瞧了下右手,手背没有缠纱布,看来手掌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他暗下松了口气。
"芜芯啊,手怎么样了,带伤录集结号么?"
"谢谢领导关心。好多了,不影响录制。"
"那边节目的事儿不要多想,先把手养好,这手以后可是要拿金话筒的。"
"…领导,我…。"
"没事儿,下周最后一周,能坚持下来就算圆满完成任务,别有压力。还有,怎么说也算是工伤,医药费什么的都拿来报销。"
"不用了,小伤,没有多少花费,…谢谢领导。"
"那好,你先去忙。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谢谢领导。"
芜芯从刘浩办公室出来时,还觉得一切不太真实。
他应该是已经看过这一周的录像的,那他一定知道自己的“表现”有多糟糕。台里的节目,“自己人”混入其中,首要利处就是较普通嘉宾而言配合度高。比如此前楠姐于《偶像》,海潮于《男子汉》。而自己这次,如此拖后腿,刘浩居然跟自己说,坚持就是胜利。楠姐是说过,女人,要学会适当示弱。可自己还没轮到“示弱”,难道就靠“病残”让领导开启了怜香惜玉模式?
而另一层楼,或者准确的说,仅一墙之隔的楼上,还没“成功撤退”的某人,被刘红抓了个正着。
芜芯前脚刚走,刘红想去下洗手间,一开门,就撞见这位“潜伏者”。
"林封!"刘红还是第一次见到本尊,竟还是本尊自动“送货上门”,有点惊到,于是,所谓的招呼声也脱口而出。
林封不好意思的上前两步,身体微微前倾致意道, "红姐,您好。"
"快进来坐",刘红示意林封进屋,不忘开着玩笑,"原来刘浩是在利用我调虎离山呀?"
"红姐,我算是山,可她不算是虎吧",林封笑着说到。
"我们第一次见哈,你刚叫我红姐,其实,芯芯一直也这么叫。"
"是吗?"一句清淡的反问里却满是骄傲。
刘红回身取了一瓶水,刚要拧开递过去,林封指着桌角的半瓶问到,"这个是?"
"哦,芜芯刚喝过的。"
"这个就好。"
刘红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瓶盖过紧也还没拧开,那边的林封已经捧着芜芯剩下的半瓶水畅快的喝了起来。
当她确定,面前站着的,真的是那个有着些许洁癖的,如假包换的林封。也就确定了,除了寒暄,应该跟他聊点什么别的。
"既然你们都叫我姐,有些话,做姐姐的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红姐,您有话直说。"
不习惯与初见的人热络,是林封的“老毛病”。可面前的刘红,算得上是不常见的例外了。他想,或许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刘浩说,在类似中层领导这一层面的人里,刘红是芜芯唯一亲近的人。
"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去年圣诞过后,那天的微博热搜,是谁来势汹汹,挤掉了一直稳居宝座的习大大,并且在第二天持续蝉联。"
林封稍稍想了下,"您是说那晚的集结号么?"
刘红点点头,"电话亭那…,你承认《小爷儿》中的集结号镜头是导演应你要求所放,还有印象吗?然后,接着的热搜问题…,你像认领失物一样,用不同方式甚至国语粤语来重复着权属归你。…大家都清楚,如果这些放出来,也许就没有那么多人去骂芜芯了。可你不奇怪么,为什么播出时,那些最是看点的看点都没有?"
林封握着水瓶,微微抬起了一直盯着地面的头。那期节目他也有看,那次热搜他怎会不记得。那些重要的节点,确实删得太过干净。当时他还并未多想,以为最多是公司有去沟通,又或许只是节目组剪辑时自身的考虑而已。但即便播出时的互动所剩无几,热搜头条仍如约而至。一些不堪入目的言语甚至恶毒的诅咒让她关了评论,没想到的是,仅仅关评论这一举动,竟又招惹来更多骂声。他没有办法,只能告诉自己,至少几天后的同台,要先离她远点儿才行。
"你不知道,这个连台领导都不识几个的傻姑娘,剪辑时为这事儿私下求了多少人。"
芜芯啊。为了我,你连"骂"也要去捡么。这么傻呢!不知道还有饭拍这回事儿么。林封笑着红了眼…为了这心动,也为了这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