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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第一次见到顾言,是在深秋的午后。
她正在咖啡馆里擦拭着玻璃杯,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吧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门铃轻响,她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年轻男人推门而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带着温和的笑意。林夏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他点了一杯热美式,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一本乐谱。
那天之后,顾言成了店里的常客。他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点同样的咖啡,看不同的乐谱。有时他会拿出笔,在谱子上写写画画,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林夏渐渐和他熟络起来。她知道了他是一名钢琴家,正在准备一场重要的演奏会。每次他来,都会和她聊上几句。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大提琴的低鸣,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你的手很适合弹钢琴。"有一天,顾言突然说道。林夏正在给他续杯,闻言愣了一下。
"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咖啡渍的手指,"我连五线谱都看不懂。"
"想学吗?"顾言抬起头,眼神温柔,"我可以教你。"
就这样,林夏开始跟着顾言学琴。每天打烊后,他们会在空荡荡的咖啡馆里练习。顾言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她感受每一个音符的跳动。他的体温总是偏低,指尖微凉,却让林夏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雨夜,顾言没有如约出现。林夏等到深夜,打他的电话也无人接听。不安在心中蔓延,她冒雨跑到顾言的公寓,却看见救护车的红灯在雨中闪烁。
"先天性心脏病。"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这次发作很危险,需要立即手术。"
林夏守在病房外,看着顾言苍白的脸。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她握住他的手,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手术很成功,但顾言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开始频繁地咳嗽,有时甚至会咳出血来。林夏辞去了咖啡馆的工作,专心照顾他。她学会了熬药,学会了按摩,学会了在深夜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安稳入睡。
"别哭。"顾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能遇见你,我已经很幸福了。"
他坚持要继续教她弹琴。每当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林夏都能看见他眼中的光芒。那是属于艺术家的执着,是对生命的热爱。
"这首曲子,是我为你写的。"有一天,顾言突然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夏的心猛地揪紧。
琴声在房间里流淌,像是春天的溪水,又像是秋日的落叶。林夏听出了其中的不舍与眷恋,听出了未说出口的爱意。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顾言的手垂了下来。他的嘴角还带着笑意,眼睛却永远地闭上了。
林夏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无声地滑落。窗外的梧桐叶纷纷扬扬,像是上天洒下的纸钱。
后来,林夏继承了顾言的钢琴。她继续学习着他未教完的课程,弹奏着他未完成的乐章。每当夜深人静,她总觉得能听见他的声音,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指覆在她的手上。
那首未完成的曲子,永远停在了最动人的段落。就像他们的爱情,在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却成为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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