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誓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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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梦里进入游戏?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感觉没睡够啊,就不该熬夜的。迷蒙着双眼我伸手摸手机,却是摸了半天没摸着,当我慢慢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间。叹了一口气,我又眯起眼,继续睡,这时还没醒呢。

我经常睡觉做梦,梦里的场景事物有时候还能记得很清楚,不光这样,很多时候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于是任由自己的想象在梦中体会不同的事物。

现在脑子里想的是草莓乳酪流心蛋糕,我想象着自己不舍得花钱买的甜品,如果能在梦里吃上一次也不错啊。一边想着口水都止不住了,可是眼前却什么也没出现,嘛,当然也不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没有那么灵的。

我泄了气,放空了思绪,想着是时候起床了,不过也没事,开着闹铃呢,时间一到不想醒也不行的。这时我听见自己肚子在叫,我饿了!

“啊~好饿!”我叫了一声,却被自己的声音萌到了,话说我现在是把自己捏成个啥了?我一个用力坐了起来。

哐当一声,我被吓了一跳,朝门外看去,就发现一个穿红衣的小萝莉踮着脚跑到我床边,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直直盯着我瞅,嘴巴慢慢张开,突然她一个用力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同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呃…所以这又是什么剧情?

“呜呜呜……少主,你终于醒啦……”

哎呀,看来我的身份还挺特殊啊!

“呃呃呃...那个....可不可以不要哭这么大声,也别用这么大力!”我伸出手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她的力气极大,我能感觉到被她勒住的肩膀骨头都要错位,疼得一时扭曲了神色。

“灵猫,怎么了?啊,快放开!”幸好被一个人发现,他瞬间就来到我身边一把将趴在我身上的大力萝莉拎了起来,我才似乎感觉到可以呼吸进新鲜的空气一样。

大力地咳嗽了起来,一边大声喘着气“我还以为会被勒死。”

“啊啊啊,对不起,少主,对...对不起,啊啊啊”那叫做灵猫的萝莉语无伦次眼泪汹涌,跪在一边不停地向我磕着头。

太...太夸张了,“我...我...我没事,你不要这样。”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都没让我好好说话。

“少主?你的声音。”刚才救了我的人也跪在一边。

听到他的疑问我才抬眼仔细瞧了瞧,这个青年人一身纯白,一头乌黑的长发竖起一半披散一半,一脸担心的神色看向我。

“声音?哦,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这样子应该是个少年的样貌吧,其实我也吓了一跳呢。”我站起身,发现平直的看过去刚好和那青年人的下巴齐平。

!!!什么情况,这应该都算不上少年而只能说是儿童吧?!我抬起手掌看了看,粉嫩嫩圆嘟嘟,嗯,真可爱!话说真的是儿童吗,还是幼儿?我一屁股跌坐回床榻上......

“赶紧醒赶紧醒赶紧醒.......”我小声嘀咕着,紧紧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发现眼前的两人一脸疑惑的表情,靠,怎么还不醒?不管了,我伸出小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脸蛋,“啊,好疼。哇哇哇”尽然把自己掐哭了。

“少主,少主,你怎么了?”

“少主!”两人见我一会笑一会哭都被吓到了。“灵猫,快去找止雨先生来。”

灵猫含着眼泪应了一声,一闪跳出了窗外。

“告诉我,这是哪里,还有,我是谁。”我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呈大字躺在褥子上,我能想象这个造型也必然是奶奶又可爱的!

这么想着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二、 饿了要吃肉包!

“我饿了,能先给我弄点吃的吗?”我委屈巴巴地看向一边的青年,他愣了两秒,然后才应声出去。

不一会儿就端来了食盘,我瞬间来了精神立马跳了起来,紧紧盯看着那人将食桌盘碗碟皿放在我面前,开心地跳起小脚,口涎三尺满脸期待。

瞧着那人将木碗盖子打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扑鼻而来,我努力盯视半天,愣是没懂这是什么吃食,就一碗汤?抬眼看时那狸猫带着个先生风风火火地也赶了过来。好吧,闻着味道还行,我端起碗正要仰头喝下去,突然被抓住胳膊,啥意思呀,有毒还是咋?

“少主,还是我来喂你吧!”

啥玩意?喂我?啊,想想我的确是该被喂的年纪,可是!“不要,我自己吃。”说完继续喝汤,别说这味道怪是怪但却不难喝,我咕嘟咕嘟几口喝完了,放下空碗顺便打了个嗝~

放在自己平时是断不会这么……没品的,好歹人家有做小仙女的自觉嘛,这里就不同啦,呵呵,我自己制造的世界,给自己捏成个娃娃,还似乎是个男娃娃,满头黑线,不对,就是这样才可以放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着想着,一边掐着腰打着嗝就这么放荡不羁了……

“少主?”

“等等——”不论是谁,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我要吃包子,肉馅儿的包子。”

“肉…陷儿?您不是最讨厌吃肉包的吗,之前都是……红豆陷儿来着……”

“啊,随便什么包子都行,肉馅儿红豆陷儿我都爱,最好都送来给我吃。”我摸着自己的小鼻头自信满满,“我要吃十个,啊不,二十个包子,快去准备!”

这边我的话明明刚撂下,那边木门被缓缓拉开,一个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的美女就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瞬间一股熟悉的香味尽数被我吸入鼻腔,虽然美女姐姐也很甜很好吃,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我的胃大爷给伺候好了再说!

我接过美女姐姐递过来的肉包,狼吞虎咽起来,真的是怎么难看的吃相怎么来,一边还想着眼前的美女身材真好。

“绝了!”我一手拿一个包子,嘴里塞得满满的,还忍不住对着美女大赞起来。

说话时差点把陷儿给喷出来,撇了一眼众人,皆是担心的神色,很好,这个反应就对了,我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等我终于酒足饭饱——呸,没有酒,总之暂时是饱腹了——之后,才一边剔着牙一边看向众人。的确是众……人!

呃呃呃,好家伙,不到50平米的小房间挤满了!不光是屋里,大开的窗户边也是黑压压一片啊,这个场面,貌似还有张着翅膀飞在半空透着缝隙往我这瞅的,弄得我突然心虚得紧张起来。

嗝~

“嘿嘿,不好意思,你们怎么这么多人?”我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强装镇定,话说我的确是身份特殊吧,是吧,难道我是个终极大boss?需要这么多人看管镇压?

我慢慢向后退,直到靠紧了壁墙,见他们仍一眨不眨地直直盯视着我,那眼神有点儿?

“为什么连声音也变回去了,不过真的好萌啊。”带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开了口。

“哦,止雨大人,少主似乎是失忆了,刚才问我他自己是谁来着。”这个是最初那个青年的声音。

“哈?失忆?难道说少主都不记得我们了吗?”一个全身罩着黑袍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黑眼珠子全身上下歪歪扭扭的小个子尖声道。

“哈,这……”

眼前的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一波乱糟糟地讨论声。

有好几个女孩子哭泣的声音,包括那只怪力狸猫泪眼迷离,抽抽噎噎。

“诸位,先散了吧,少主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静养,我们都先出去,让止雨先生为少主好好诊断一番。”一个特别好听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高大帅气英姿无双的男子从人群里站了起来,抬着手说着,示意大家先离开,他自己也转身向外。

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对上我注视他的眼眸,似乎他的眉眼一抖,那漂亮的蓝色瞳孔让我感觉无比熟悉,可是我明明谁都不认识啊!直到他抬手捂着额头离开之后我依然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没一会屋里空荡下来,连窗边的人影也离开了,这时我才恍过神来,慢慢滑进被窝里,用力把自己裹紧。

“少主,少主?”

“先生,告诉我我是谁,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颤颤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慢慢把脸蛋露出来。

刚刚,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我好想回家,可是为什么我还没醒呢,这是梦吗?真的是梦吗,那为什么还不醒呢?为什么我在梦里会有痛感呢,而且肉包子吃完真的不饿了呢,难道难道?

三 、靠山貌似很多

我心里一阵乱麻,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主,我可以抱着你吗,别哭,大家都很担心你的,你…别害怕。”止雨先生看着蜷缩着的小东西满眼慈爱,看到那小东西留下眼泪的模样更是心纠到了一起。之前少主也有过力量使用过渡变回少年的模样,但是声音却没有变回去过,这回不紧变得更小连声音也…难道是傀儡师的诅咒吗?

止雨心里想着,开始向我说明:少主,这里是凤安城,你是唤灵夜宴家族的少主,如今族长是你的哥哥,而你也是一名强大的唤灵师,由于之前的呷魇口战斗灵力用尽才会变成少年模样,只要慢慢修养你依然能像以前一样强大,刚才过来的都是你的唤灵,虽然可能你现在的灵力较低但是之前的誓灵一个都没有离开,大家都在等你。

听着他说的,我不知何时止住了眼泪坐了起来,“唤灵师?唤灵?我很强大?那我不是反派吧?”我果然很重要啊,嗯,还很厉害呢,不过凤安城……唤灵师怎么这么耳熟呢,“啊,誓灵之言……游戏?这里是游戏世界?”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我进入了游戏世界?

“少主,你说什么游戏?”

“就是那个卡牌游戏啊,唤灵就是各种卡牌角色,我很久之前玩过的,我还以为这个游戏早没人玩了呢,不过……”

貌似眼前的叫做止雨的先生被我搞懵了,也对,他是游戏里的角色,所以也是卡牌之一,我记得当时玩这个游戏最大的乐趣就是抽卡牌了,集结各种角色,有黄牌、绿牌、红牌还有很稀有的金牌。我好像是集了多少来着,似乎有一张特别稀有的一直抽不到,最后气急败坏然后就弃了不玩了。

“是吗,游戏啊。”我兀自嘀咕着。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人一脸心痛的神情。止雨先生可能觉得这少主是不是傻了。

“好了,止雨是吧,虽然我仍然记不起来你是谁你的能力是什么,但是这里是凤安城,我是唤灵师对吧?哦,对了,我的名字是……”

话说我的名字应该就是玩家自己取的昵称吧,好吧时隔太久我真不记得当时的ID叫什么来着了。

“夜宴·熙,少主,您不愿我们叫您大人所以大家都称您为少主。”

“啊,你不要用敬语啦,我听着别扭,我叫夜宴·熙?熙字好,熙熙兮共乐人之臧也,嗯,好寓意,那你们就叫我熙就好了。”原来我不是boss而是pc啊,安了安了。

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那么乐观,说安了还是太早啊,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怎样的黑暗在等着我……

“阿熙!”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木门被打开同时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不是吧,又来?

当我以为自己可能面临再次窒息的时候,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了我,那人的手掌大而温热轻轻拍着我的头,温柔的声音也在耳边轻轻回荡“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阿熙,哥哥好想你,快让我看看。”说着慢慢放开我,在我诧异的目光中微笑凝视着我。

哥哥?这人莫非就是夜宴家的族长,如此年轻,又异常俊美,他一定非常厉害,站在玩家的角度是不敢轻易去得罪的人。这人是“我”的哥哥,嘿嘿,自己这么好命!

他看着我幼小的脸蛋忍不住把自己的脸也凑上来,把我一顿揉搓,呃呃呃,是个弟控?!

此时透过他的肩头我看到门口一双幽蓝的眼眸盯视着,那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似乎有一点怒意?霎时心里一个机灵,这是什么情况?心下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做了啥,感觉下一秒就会被灭口,果然不能想得太乐观了呀……

一面祈祷这一切都是梦境,无所谓美好与忧伤,一面捶胸顿足为毛还不醒啊!

“夜宴大人,少主失忆了,完全不记得任何事和人了,恐怕…”止雨先生刚才给我诊断了一番,得出我没什么问题,身体很健康的结论,又与我说道了半天,却是大体上没听懂我说出话的含义,现下正忧心忡忡,不知道如何与夜宴家主说明。

“啊,对,我的确都不记得了。”我嘻嘻笑着接过话来,“你莫不是…我的…哥哥?”并且试探着询问着。

夜宴·蓼的神色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一瞬,而后更是满眼心疼的抱起我“阿熙对不起,都怪哥哥,我再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了!”哇,被爱护的感觉真好,真是太幸运了,可以继续我的躺人生了。

明明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我却是硬生生脑补出了一个最强男友力的身影,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我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哎…

尽管如此种种,我依然能够欢快无比的享受可以满足自己的各种好奇心的游戏世界的所谓日常!没有任何危险可言(自认为)。

当然,似乎是游戏都会有所谓的任务,每日任务,周任务,甚至月任务和季度任务,在我看来这都不重要,但是如果可以通过完成任务之后开启一些隐形的小技能或者隐藏世界的话我是很乐意去尝试的。于是我又很认真地期待着任务的到来。

“不行,少主现在几乎是没有唤灵之力,不能出任务。”哎呀,那是谁呀,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桌子被拍地啪啪响,倒是没其他人附和他,这是个一头蜷曲金发的碧眼少年,他的肌肤雪白,因大声说话而涨红的脸暗含一股隐忍,我想他大概是有别的理由不想我出门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呃…就是我好像能听见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最近的一次任务就是讨伐姑姑的迷障,那样太危险了,一定要阻止少主,总之就是往后拖一段时间,嗯。

四、 任务任务任务!

“我的意思是少主刚醒不久,而且还失忆着,对我们誓灵的能力还不太了解,对凤安城周边也还不太熟悉,万一要是单独出行或者遇到”

“柒月,我们会跟着少主的,不会让他单独一个人的,你想多啦。”一个一脸胡渣的大叔侧躺在坐垫上,一只手挖着鼻孔一边慵懒地说着。

“是啊,柒月,你也太小心了吧,少主有我和虎叔跟着呢,不会有事的。”一个温柔的男孩子的声音,看过去明明是一个可爱又温柔漂亮的小姐姐啊,为什么?

“柒月。”无论如何我觉得即便自己现在是那什么没有威严的团子,可是我还是要发表自己的观点“虽然我的确不记得所有人的能力,而我自己也是没多少灵力,不过没事的,我会量力而行,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就是因为我不了解不熟悉所以才想尽可能多的像以前一样和大家一起相处,我也能慢慢变强,快点恢复啊,还有你的姑姑,我相信没事的,所以你要对我有信心。”虽然的确是软糯糯的声音,但是意思应该能够传达的,不懂我也不问,我直接开闯,感觉分分钟精彩纷呈的剧情在等我呀,开玩笑,咋能止住脚步呢,哈哈哈哈哈哈!

柒月听到我提及他的姑姑,一时惊异之色露于面上,我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的脸色虽然依旧不怎么明朗但却也没再说什么。而其余二人也不做多想。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醒来所见过的誓灵,能记得的大概有一些:首先是大力萝莉灵猫,要我说叫狸猫更顺口。而后是没什么存在感的青年岚翁,话说他难道是个年岁很大的老头吗?之后出现的是止雨先生,感觉他有点神秘。而后给我送包子的美女薙神,可以说真的是很斩男哎,嗯,也斩女!声音尖细的叫廉逞蛰,这什么名字?就不能简单一点叫个刚子也行啊!那个带蓝色美瞳的帅男叫芜芮,总感觉这名儿有点女性化呀,不管了,感觉他有点怕怕的。

还有一些没怎么听过声音说过话的,这里暂时不细说了。我的哥哥夜宴·蓼,嗯,记着了。而后就是柒月、琅琅和虎叔。接下来我要准备出去做任务,带着琅琅和虎叔,嗯,目前就是这些。

临出门前,止雨先生来给我把了脉,再一次确认我的身体状况。一切无常,我穿好衣裳,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小糯米团,并非我有意如此,而是穿上亵衣外衫加上披风之后,只露出手脚的自己就是一圈团子了。

本来想着帅气的出门,走到哪里都能摆个酷酷的造型啥的,无力啊,就在我懊恼悔恨之时,一双大手直接将我举起放在了他的肩头,是虎叔,高大威猛,借着他的势我觉得心中似有豪情一般。果然视野开阔,极好极好,前头琅琅一蹦三跳地走着,不时回转过身来看着我,笑得灿烂迷人。

我清楚地听到他的心声:太棒了,又可以和少主一起出任务逛市集吃元宵喝花酒了,啦啦啦啦啦!

呃呃呃,原来如此,我昏迷不醒的这半年里,真是辛苦你了。

果然,入了市集,琅琅就满眼放着精光了呢。虎叔在一旁提醒道“任务完成才能消遣玩了,琅琅你小子心里想得什么就差点没大嗓子喊出来了。”

我也咯咯笑了,“没关系,如果可以,我也想尝尝这市集上有哪些好吃的。”

“嗯嗯,少主,你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宇什记的红豆馒头,潇十一的芙蓉酒还有娇娇姑娘弹得一首好曲子。”琅琅一刻不停地边比划边说“不过你现在的口味可能会变,不过我觉得你的话一定没错的。”

说实话我有点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红豆包?芙蓉酒?听曲儿?可以可以,和我的本质毫无差别,一个字就是躺,啊不闲躺。所以了,整个一一无是处纨绔子弟形象啊。我微眯着眼睛,瞅着路边的店面和摊位,似乎看到一个特别吸引人的,两眼一亮,那是糖葫芦?

“虎叔,我要吃那个。”我指着路边一个吆喝声说道,虎叔瞧着琅琅已经跑到那人跟前,一手拿钱银一手已经接过贩者递过来的两只,又跑回来送我一支,我们俩便就着口水吃了起来,又酸又甜,和我一起吃过的一样,这算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心的一刻了。

走过市集继续往前,来到一片小树林,明明是早春时节,树木却已经郁郁葱葱。虎叔停下脚步“少主,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他问我的同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说“帮忙驱赶蝇虫,往前穿过这片树林,有一条小河,在河的另一边有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位老妇人,找到她就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了。

三人没有再说便迳入了小树林。

五 、石莱村和深潭

穿过树林越过河流沿着河边蜿蜒的小路便能隐约看到前面的村庄。走了一段距离终于看到刻着石莱村的龟碑,绕过石碑那破败的石头屋子便错落在眼前,我们继续往前走,从屋里探头出来一位老妇人看到我们便询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听说这里需要驱赶蝇虫?”虎叔问道。

那妇人一听连忙跑出来,一边哭着一边拉着我们坐在石凳上“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村子都几乎没人了。”

“没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也不顾老妇人异样的眼光,心想着不就是杀杀苍蝇蚊子这样的事嘛,我之前经常干来着,点个香喷点雾就都能搞定的。

老妇人看了我们一眼,而后深深叹了口气……

“大约30年前,那个时候村子前的这条河还是一条很宽大的河流。河水自东面环绕石莱山脚下往西一直流进海里,村里好多人都在河水入海处撒网捕鱼,定期回收渔网每回都收获满满,似乎山脚下的河水中有一个深潭,那里游出来的鱼苗在水中顺流而下到入海口处时就会长得更加肥美,村民们都非常开心。

可是有一天一个巫师假扮的和尚来到村子,他讲经传道诉说着鱼不可杀不可捕。巧碰见了满载的渔船,便当场念咒,那网兜里的鱼刹那之间就变成了乌压压的蝇虫。蝇虫潮水一般朝村民席卷,被叮咬过后不论是人还是家禽牲畜的皮肤都开始泛红发痒溃烂,大多数人都陆续死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

老妇人伸出藏在袖中的手,那是一双形容枯槁满是疤痕的手。琅琅早已泪眼迷离泣不成声了。

“那后来个巫师走了吗?”我问道。

“那巫师就在石莱山那个深谭边,如今河水褪去,深潭露出水面,那巫师便霸占了潭水。村子里再没法捕鱼了,大家都害怕被蝇虫叮咬不敢与那巫师作对,我这把老命也快到头了,就豁出去了,要是你们能把巫师打死,村子就能够自由了。”

我一惊,打死?这和之前讲的任务内容不一样啊,不是驱赶蝇虫吗,也就是说把那召唤蝇虫的巫师赶走了也算完成任务啊,这老妇人柔弱不堪衰老至极却开口就是要我们杀人?

不过又一想全村都死得不剩几人了,她想杀人的心情不难理解,只是我从她的表述中却总感觉些许违和,难道是因为我对这里还不够了解不够融合的缘故吗,嗯,很有可能。这样想着我看向了琅琅和虎二人,见他们沉思无语便率先开口道“走吧,任务了解得差不多了,我们去会会那个巫师吧。”

三人刚一靠近深潭边,周身就无端升腾起一阵迷雾来,琅琅看了我一眼,好吧,虽然我灵力低微但还得自己来。

这迷雾中充满各种魂灵的气息,我的听灵目前只是一级,只能与没有恶意的魂灵交流。虎将我放下来,我站站好,扫视自己之后双臂展开、往上,慢慢合拢手掌相交错落与胸前,左手握住右手的一半,口中念念有词:灵神有韵 

挂碍于芸 芸芸众生 悠悠闲口 与我相见 与我相交 亟亟之令 速速现身。

随着口令咒的念出,眼前的白色渐渐黑暗,黑暗中却能够清晰地看见远远近近飘荡着的灵魂。这是?

“生魂,死后对世间存有迷恋不肯入轮回的魂魄。”虎叔简单做了说明。

“不对,不该这么多的数量,可能并不简单。”我开口道。

“你是何人?为何徘徊于此?”

“我是石莱村人,被害后扔在深潭之中,幻化为潭中之鱼,却又被剔去鳞骨,魂灵无法离开……”

一连问了三个魂灵,都如此回答,三人听后大惊,这可不是简单的生魂啊!生前被害,化为游鱼再次被害,甚至禁锢魂灵,此处定然有人修习邪法,而且是最近几十年间的事情。

“怕是石莱村所有村民都在这了。”

如此说来村里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何幻化为老妇人迷惑我们呢。这个暂不明了,不过既然引我们到此看来与这潭里的魂灵定有关联。

突然黑色更浓,不远处的山脚闪烁耀眼光芒,霎时所有魂灵像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全都暗淡了下来,只有那最亮眼的一处仍然闪烁着。虎再次将我抱起,三人朝着亮光处靠近。没等我们接触到亮光,自亮光处闪现三簇火焰来到我们身边将我三人围在中间。

“虎叔,放我下来。”

“少主!”琅琅有些担忧地看向我。

“没事,我一人过去,你们先别动,注意别让火焰近身。”说完我便慢慢走上前去。

在我看来,这光亮应该没有要害人的意思。索性还是自己过去看个究竟,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暗中观察的小伙伴应该会出来帮忙的。其实我早已经知道柒月偷偷尾随我们,之前还不确定,如今想来,定是他不放心,怕他的所谓姑姑加害与我,想着不免莞尔,都是可爱的孩子啊,没想到我这么招人喜欢。

走着,却又觉得这没几步的距离似乎长了许多,待回头看时,身后一片白雾早看不到虎与琅琅二人身影。做了个深呼吸,看来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前面的光不再闪烁,还变得暗淡许多,我越走越急,想在它熄灭之前看清楚,却似乎不愿让我看清它一下子灭了,我的听灵幻境并没有解除,却发现自己眼前白茫茫一片寸步难行了。

心下明白,它故意让我走近,然后展开了新的结界,没办法,谁让我灵力低微呢,只希望我的誓灵们能早点找到我。

六 、雾隐者与巫师

“你是谁?”我大声询问,并不知道那什物离我有多远。

“呵呵呵,你是夜宴家的人吗?”无法分辨声音从哪儿传来,也听不出性别。

“是的,我是夜宴·熙,你想要我帮忙,是吗?”我斟酌着话语,可出口奶糯的声音我也是没办法。

“一个小娃娃?如何帮我?”浑厚的老人的声音,似乎很近又好像很远。

“你这样故弄玄虚不愿现身,是害怕我这个小娃娃?”没办法我只能用言语激他。

突然白雾一闪,一个巨大的身形显现在我的面前。足足三尺高,以超乎我的想象的状态飘荡在我眼前。虽然被这样貌吓到但我依然表情淡定地看向他。

“你是什么人?”我再次发问。

“那个巫师,害我全村人性命,将我们幽禁与此,用我们试练器物,十几年前我请求夜宴家救助等到如今你们才现身,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是你?”看来发出任务的人就是他了。

“你们现在才来,我母亲为救我死了,家里的人,村中的人早已……呜呜呜…”说到这里他似乎呜咽起来,只是那声音特别嘈杂,听得我头晕目眩,我赶忙捂住耳朵,皱紧眉头看着他。

“那巫师在哪里?我们可以帮你报仇,这里的结界是你布下的?看来那巫师没办法破除你的结界,所以才引我们过来。”

“哈哈哈,那巫师炼就了如今的我,我将他伤了却无法杀死他。找到他…你…”

找到他?难道之前村中的老妇人就是巫师?

突然眼前的人影开始剧烈颤抖,似乎被什么滚烫的水焦灼一般发出更加刺嘲哳的声音。难不成被发现了?被巫师?

就在这时一个闪电一般的银色光芒落在我和人影身前,人影一个趔趄退后十米,我也被气浪掀翻在地。

“哈哈哈哈,找到你了,还想躲吗?”这是那个老妇人的声音。

果然,她就是巫师。我惊恐地爬起来,看着眼前闪现的人的背影。

那人早不是之前老妇人的装扮,她头发高束,两根银色缎带垂至身侧,赭色的外衣上附满了冥咒符文,闪烁着淡淡幽光,衣袖的尾端绣着孔雀羽毛的图案,漏出的一双长腿肌肤雪白,脚上蹬着一双金色高屐,这华丽的装扮像极了从幽冥世界走出来的炎魔。

这难道就是柒月的姑姑?

“巫师?怎么会是这么难听的称呼呢,嗯,小弟弟?”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妩媚起来,转过来的脸也是极精致好看,大美人啊!

我心中不住感叹,又想起现在她可是敌人啊,瞧她这强大的气场,分分钟秒我千百遍不在话下呀。

自她打破了怪异人影的结界,黑暗褪去,周围变得清晰起来,我才发现这里就是石莱村!那深潭呢?明明刚刚就在深潭边的。

“那个,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是炎宵,柒月受你照顾了。”她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着怪异人影。

“这家伙是深潭里的鱼精,吸食了村里人的生魂,想来拿他练器再适合不过了,哼,没想到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人,哈哈哈,可笑。”

好吧,一会儿一个版本,我要思考一下,二人所说皆有不实之处。首先,那怪异人影说的不尽是虚言,他说母亲为他而死,村里人也都死了。

“炎…宵,即便他如今不再是人,可是村里人的性命是你夺去的,你…”

炎宵瞪了我一眼,我立即住了口,看来被我说中了,我又淡淡开了口。

“他本为人,不过生前被深潭控制失了人性,将村人的生魂吞吃,于是自成结界守在这深潭边,你想以他练器却没料到深潭给他的力量却能伤到你,近十年你都在想办法破除结界,于是接着他之前的求助信息放出任务,所以我最近才接到任务于是过来查探,你利用我们想从内部打开结界,于是在我身上留了铒,并引我进入。”我一连说了这些她却没有打断,直到我说完喘了口气。

突然咽喉被一个无形又坚固的力量勒住,身体被慢慢抬起,我用力挣扎,手脚并用却一点用也没有,慢慢地没了力气,眼见我即将活不成了,真是,一上来就挂的吗,好歹让我多活几日啊。

脑中一片混乱,啊,那个糖葫芦真好吃啊,还有奶油蛋糕没有尝到呢,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也许就可以醒过来了,对啊,醒了要干嘛来着,终于一切变成了空白……

灵力低微就属易挂体质。

“少主!”依稀听见远处不知是谁在叫我。

琅琅一把将我夺过,柒月的炎刃朝着炎宵的手臂劈了下去,虎叔也瞬闪来到我的身边。

摸着我微弱的心跳和游移的鼻息,琅琅抱着我弱小的身躯痛哭起来。

那哭喊的声音越来越远,已经迟了,我已经气绝。

七 、掉入梦中现实

耳边的吵闹声是那么熟悉,我突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就像是之前被按了暂停键又突然一下子恢复过来一样,感觉脖子好痛啊,终于呼吸得以顺畅,喘息了几瞬慢慢恢复平静,是做噩梦了吗,不等我仔细思索再一瞟时间,七点四十了,不好,又要迟到了!

赶紧翻身下床,穿衣洗漱没用五分钟就骑上自行车出了门,到校门口时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我又看了眼手表,哎,迟到就迟到吧,肚子还咕咕叫着,于是不紧不慢在小吃摊儿上买了煎饼裹着油条靠着自行车就吃了起来。

校门已经关闭了,也许是新学校的缘故,学校管理的比较规范严格。住宿学校的学生比较多像我这样走读的反而比较少。

原先我也以为自己会住校,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妈妈的姐妹叫连姨的,她说在我们学校不远处有个空置的老房子,本来打算租出去,听说我到这边读高中正好想让我去住。

不光如此,连姨还说要付给我看护房子的费用,这我哪好意思收呢,我拒绝了,可是舅妈不知道怎么听说了这事,把我的东西都收拾了搬过来,那之后也不再给我生活费了!

吃完最后的煎饼,我拿出水杯喝了一口,喝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是前一天喝剩下的水,我……没事儿,除了味儿有点怪,完全死不了人!

这么说着的我在第三节课时已经报告了四次要去上厕所了,每去完一次厕所我的脸也更白了一分。也因此老师相信了我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迟到的,免去了一顿责罚。

然而这并非是我本意啊,要知道喝了那搜掉的水会窜稀成这样,渴死我也不会喝呀!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放学时间,我已经整个人瘫在了桌子上“哎~”我发出一声长叹,又想起听谁说的来着,不能叹气,容易叹着叹着就没气,一下子抿住嘴唇憋着,直到浑身发抖。

前排的科荣转过头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阮…阮小茗,你的脸,你怎么啦,赶…赶紧去医务室吧?”一边说着她想来扶我,可我明明看到她比我抖得还厉害!

话说我的脸有那么吓人吗?摸索出桌肚里的一小块碎镜片,照着自己瞅了一眼,哈!这?

分明看到我的脸上有一大片黑色的印记,我用手摸着发现这黑色印记丝滑地在我的皮肤上游走,不一会功夫就从我脸上消失了。并非消失而是……游移到我身体的别处了?!

“啊!!!”我吓得大叫一声把手里残破的镜片摔了个粉碎。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脸跑到窗户跟前仔细查看。

是错觉?怎么会,不光自己,科荣也看到了,我转脸看向科荣,她似乎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

话说到底什么东西,难道还在我的身上?我吓得又蹦又跳,仿佛刚才气若游丝的是别人,伴随着尖叫声我跑出教室跑下楼梯穿过走廊来到洗手间。

躲进其中一间赶紧锁上门把手,于是伴随着刺鼻难闻的气味,我颤抖着手慢慢脱衣服,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真没力气了。

当我除去身上所有衣服的时候一阵凉风从头顶灌进来,虽然是四月可还是有点冷嗖嗖的,我仔仔细细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所谓的黑色印记,而且浑身上下除了没力气以外没有任何不适。坐在马桶上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是被熏得恶心干呕起来,我赶紧穿好衣服推门而出,直到跑出外面好远才大力喘息着,这受得是什么罪啊!

感觉饿到不行了,爬着到食堂里点了饭菜,旁若无人狼吞虎嚼起来。吃完饭才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

趁着午休还没结束,我把科荣从寝室拉到了天台。

“科荣,你没事吧,我的意思是说,你没被我吓到吧?”

“阮小茗,你的脸刚才是…是怎么回事儿啊?”

“哦,其实我是食物中毒了。”我把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昨天我去医院,医生还说来着,可我没当回事,今天一早就拉肚子拉到不行,然后就是脸色突变,呵呵,挺…吓人的,主要我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当时也吓到了。哦不过没事的,我放学去医院复查一下,反正现在你看我不是什么也没有吗,哈哈哈。”

我假装无事地笑着,心里却是完全没底,看到科荣的眼神从惊讶到担心终于慢慢变得温柔起来,我长长舒了口气。

等等,为什么我要舒一口气?为什么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害怕和担心呢?

“啊,科荣,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再去教室啊。”诶?

“哦,好,你要是还不舒服就请假吧。”科荣回头看了我一眼之后离开了。诶?

“对啊,我干脆直接请假好了。”诶???这是什么情况,我并没有开口讲话呀!!!

淡定、冷静,吸气、呼气。

八 、果然还是醒了

“你现在在深度睡眠中,这里只是你的潜意识构筑出来的梦中世界而已,你想什么什么就会成为现实。”清晰的声音响起,这次并不是我的声音。

“什么?你是谁?出……出来!”我警醒着朝四周张望,突然一个和我身量差不多的男生出现在我眼前不到一米远处,我一惊向后一跳,再次问道“你….你你你是谁?”

“我就是你。”男孩的声音淡淡的。

“胡说,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而且我们长得也不一样啊……”说到这我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男孩的容貌一点点改变在与我的容貌及其相似之时又慢慢恢复最初的模样。

“鬼……鬼啊……”我大声叫喊,转身就想跑,可是任由我如何用力蹬腿摆臂我依旧只是在原地徘徊,怎么回事?

冷静!我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另一个“我”。看着他的眼睛,只一瞬间转换了表情,我轻轻眨眼然后笑了出来。

“我还想继续梦里游戏呢,你干嘛把我叫醒啊?”彻底从虚拟梦境中醒来的我慵懒地坐在水泥地板上,那里被午间的阳光烤的温热,手掌放在上面很舒服。

他依旧站在原地,带着微笑看着我,明明都是“我”,可他看上去却是那么无趣。

“石莱村的事还没有解决。”他开口,听不出情绪波动。

“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要你说我怎么办,我不是已经气绝身亡了吗!”我随手一挥眼前多了一包薯条和一瓶可乐,我打开包装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又拧开瓶盖灌了满口可乐。

“所以别说什么气绝身亡的托词,最后一刻还不是自动屏蔽用深度睡眠来修复的嘛。”依旧是淡淡的声音。

“呐,你就是我对不对?”我转着眼珠,想着有趣的事情。

“是的,我就是你。”

“那你先去石莱村,我今天拉了一天肚子,要休息一下哈~”

他淡淡地看着我。

“要我顶替你可以,但别太久了,你知道我的机能在现实世界中不一定那么顺畅的。”预见到接下来五分钟这个“我”将会接连不断地唠叨,我立刻抬手容不得他拒绝便将他扔出了梦境。

九 、还是要“我”善后

“咳咳…”伴随着我猛烈地咳嗽以及缓缓睁开的眼睛,琅琅泪流满面的脸慢慢浮现出来,另一边兵器相交乒乓乍响火光闪现忽明忽暗……虽然在梦境里似乎过了一天,但在这——石莱村只是一瞬。索性我这个少主缓过来了。

“琅琅,我没事,你别哭。”伸手摸摸琅琅的脸蛋,没想到我现在居然这么脆弱了,再看一眼自己幼小的身体不禁咂舌:这另一个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封印的不光是记忆灵力难道连身量大小也要从头来吗?

想罢,我站起身来,作为男性的我是保有作为熙的记忆的,我双手保持握拳只食指和中指并拢,双手在胸前相对,转动周身灵气,然后迅速修复受损的皮肤和身体各处的屏障,并试着突破现在的体形,慢慢拔高身形,从不到1米的高度勘勘只拔高到了一米三左右便再没发向上了。我重新调整呼吸,握了握拳头,感受一下12岁左右年纪的自己的力量的大小。

银色的长发散开飘飞着,却把眼前的琅琅看呆了,我抬起纯黑的眼眸看着他,“琅琅,把手给我。”我伸出手,琅琅便矮了矮身双手呈献宝地姿势伸过来,“把你的力量交给我吧。”瞬间琅琅浑身发出耀眼金光,慢慢的这金光全数归于我的手中。我扬起右手,身后的披风激荡着仿佛被劲风刮得猎猎做响。

“虎,柒月,撤回。”听到我的声音,二人默契地往后一番交叉着和那个炎女拉开了距离,下一秒我便闪现到炎女所在的空中,早就开始蓄力的拳头还是很小,然而包裹着的力道却是足够厚重的,这是献祭了琅琅之后所承接的力量,至少在这一秒是无敌强悍的!

炎女对我这早已以她为标记的一拳无法躲避,只能硬生生结下,拳头击打碰撞所发出来的气浪将周边的一切石桌废舍尽数掀飞,若再仔细环顾四周,早以无人无物了,早已不再是一个村子了。

气浪之后虎和柒月冲向前,而我则是稳稳旋转着慢慢降落,恰好二人赶到我的身后。再看眼前之人,她胸口的衣衫破败,嘴角喷出一口血来,勉力支撑着即将摔倒在地的身体,她抬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仰身大笑起来。“呵呵哈哈哈哈,咳咳,呵呵”那声音从妖娆妩媚到魔幻粗犷,过渡的丝滑无间,“柒月,我该杀了你的,当时小小的你,长到如今却还能来坏我的事。”说着她故技重施想要掐住柒月的脖子,我伸手就是一拦并将她的手臂直接用灵力缚住。

“虎,取符。”虎听了我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从后背上揭下一片虎皮空白符来,递到我面前。接过符果断咬破手指就着血画出来一个囚铐符咒,手一松这画好的符咒便向着炎姬飞去,一时气浪尖叫之声不绝终尽数收于符中,而后一个魅色的娃娃弹跳着飞入我手中,那娃娃的整张脸都被符咒粘贴住了。

我把娃娃扔给虎,他只管收好,站在我的身后低头看着小小的我,不知该不该抱。

一旁的柒月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他可能觉得自己犯了错,擅自行动,这次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家族里的人,不知道少主要怎么处理自己啊!

“你们怎么不说话?”我的声音恢复了一点青年男孩的音色,这听上去更像个大人样了吧。

虎单膝跪蹲在我身旁,我扶住他的脖颈安稳地坐到他手臂上,他才起身。柒月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走,去深潭。”我看向雾障消弭之后不远处的葱葱青竹,那竹林翠绿如铜墨染成,抽在深潭岸边围成一个半圆,和着天光云影倒映于潭镜,更像是通往桃源福地的显世入口。

三人行至潭边只觉景致宜人,又不曾见之前那庞大恐怖身躯了。

四顾之下定睛与潭水,发觉寂静潭中似有水泡冒出,随后越来越多,直到形如沸水一般。虎和柒月见状,赶紧将我护在身后,我眨了眨眼,感觉有点儿困倦了,这次出来有几个时辰啦,想赶紧回去睡觉啊。

“不用担心,没有危险的。”别的不敢说,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我肯定比那个“我”要强太多的,她只知道吃…若是旁人看来这不就是自己吐槽自己吗,虽然只有我知道并不是。

“柒月,借你的剑劈开这潭面。”我看着柒月道。

“是,少主。”柒月气息一凛,左脚后退,脚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右手抬起只眨眼间隙,那腰间的羽剑便被拔出同时红光闪过劈向了深潭,同一时间那沸腾的潭面便突然安静下来,慢慢地不时有透明的雾气从潭水中向上升腾到天空最后消失不见了。

直到最后一缕雾气如烟尘一般消散之后这潭水变得更清澈明亮了。对于那些枉死的生灵来说此时的潭面的确就是通往极乐的入口啊!

任务完成!说是任务太过傲慢,人的生命和灵魂究竟是有优劣高低之分的吗,还是说众生平等呢?这么想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呢。

我像个小白兔一样蜷缩在虎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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