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回过老家,更没有在农忙时节回家看看。今年八月十六日,家里一朋友喜得千金,老公代买的烟要提前一天送回去,所以我们在中秋节这天全家回去送烟。
上午十一点,我们到达地方。因为是和大姐的婆婆家是同村,所以我们带了礼品先去了大娘家,姐姐姐夫一家随后回来。大娘和大伯很高兴,地锅炖土鸡,包包子,炸油角,忙的不亦乐乎。我家两岁快四个月的小姑娘需要一直看着,所以我也没有下厨帮忙。
因为农村和县城里景象不一样,可是高兴坏了我这两个孩子。男男,八岁,一回来,就要用压水井压水。本来是大伯用的是抽水泵,为了满足小朋友的这一愿望,大伯把水泵卸掉,把两节管子对准口,外面用塑料袋裹住,又用绳子使劲缠结实,免得漏气。加上引水,儿子压了几下,就让我压水,他又想别的花招去了。旁边有水管子,他把管子都接起来,拉到种菜的地方,给菜浇水。为了配合孩子,让他高兴,我就继续充当他的玩伴。
我家小姑娘,在一旁玩水,用杯子舀水浇地,一会儿就把衣服弄湿了。为了不让衣服弄湿,我不再压水,带小姑娘出门口看看农村不一样的景象。在门口大纸箱自己,大娘养了十一只小公鸡。我抱着女儿,俯视这一群小鸡。女儿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小鸡;小公鸡也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们。
门口有条沟,沟里有点水,鸡鸭鹅在沟里三三两两跑的也有。我又引导女儿往沟里看。小姑娘惊呼:“这里有鸡勾勾,这里还有鸡勾勾!”“妈妈,你看,小鸭鸭!”然后就追着路边的几只公鸡,又时而拾个小石头或者土坷垃,去扔到水里。就光这鸡鸭鹅,追着玩了好久。
因为106在修路,堵车,姐夫姐姐到家都12点多了。等他们到家,我们就先吃饭。午饭后,我们立即出去。因为过节,回来了,我们姐妹两个想去看看我们的大姨。大姨,68岁了,身体不好,脊椎骨有两节坏掉了,一直没有手术,所以腰疼的厉害,直起来腰都困难。我开车载着来老公,姐姐,带着我的小姑娘。到了村口,小时候来大姨家,觉得大姨家屋后这条路很宽,现在实在太窄了,路两边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连开车过都紧张。
刚好大姨,姨夫都在家,小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返回姐夫家,带上外甥女和我的儿子,途径我的老家,去汾河大堤去玩玩。我想之所以带他们来这里看看汾河,是因这条河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
在我十岁以前,这里长着很多高大的梧桐树,两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地面都是平整的沙土路,间或小石子。每到夏天,中午干完活不想回家了,就随便找个什么东西,铺在地上,很多人就在这里小题。我每次想起来大堤,就总是会想起梧桐树!不知道是哪一年,这么多的梧桐树全部除掉了,以后再种的树,也基本没有成活的。
还有这条汾河。虽然是在汾河边长大的,但是很遗憾我没有学会游泳。这条河似乎也很“紧”,每年都要淹死人。我怕海草缠腿,我也怕那钻腿上的蚂蟥,更怕一不小心冲到河中间,所以从不敢到河深处。大人们还说,这河水败毒,有哪里不舒服了,河水能冲走洗掉。
说起汾河,新桥东边屹立着的残垣断壁,似乎在诉说着桥的辉煌历史。那是刘邓大军经过时,修建的桥。因为年久失修,大概是2000年之前桥断了。可悲的是,外地来的两个收芝麻的男人,夜间赶路,不知道这个桥已塌,竟然坠桥死亡。尽管我没有亲眼看见,多年来我依然忘不掉这一幕!
这个季节回家,处处都是收获的景象。这也让我想起来1998年那个秋季。爸妈没有回来收秋。后来,据一起打工的叔叔们说,母亲不慎从楼上栽下来,脚指头挂断了,额头缝了几针。爸爸在医院照顾妈妈,也没有回来。我至今不知道具体实情,我问过几次,母亲都是轻描淡写的带过,我只看到她额头上留下的疤。
这个秋天注定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因为五亩多的地我们姐妹三个要收割。我是姐妹三人中最小的,但确实身体最好,最有力气的,理所当然多干点。割豆子,刹芝麻,掰玉米,砍玉米杆,然后拉回来,我们姐妹三个一样一的干。现在实在回想不起来,我们干了多久,是怎样干完的。我清晰的记得,夕阳西下,我穿着那个红底白点的褂子,拉着一车豆子,探着身子像老黄牛一样拉着。
秋收完了,记不清楚,地是怎么翻的。播种前要给地浇水,在一个周末,中午时分,有空闲的水泵,排到我家了。排好管子,前前后后浇一段,要挪挪管子,再浇另外一段。我抱着冰凉的水管,一点一点的挪动。因为没有经验,不会保护自己,弄得满身泥泞。虽然有阳光,但是并不觉得暖和。天苍苍,地茫茫,我在天地中央,秋天让我感觉记忆中的这一幕很悲壮!
行走在老家的秋天里,有谁知道,我更多的是行走在自己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