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二十五分。
身体好困,脑子不允许我上床睡觉。
最近很认真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一个有脑子的人?还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如果说没脑子是因为活得过于粗糙,可故意把自己活得这么粗糙,是不是说明我有脑子?
如果说我有脑子,那我又有几个脑子?是一个,两个,还是无数个。从朋友口中听闻我醉酒后的经典语录,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有人格分裂,怀疑自己有不止一个脑子,想着想着,好多个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着睡不着,望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心里更没底了。终于逮着个机会一鼓作气去看了精神科,医生说我没病,这答案反而让我更睡不着了,当代人谁没点毛病?凭什么我正常得很,那不就是有病嘛。
排除我因为相信自己有病就觉得自己一定有病的可能性。我到底有没有病,这是一个莎士比亚式的问题,我答不上来。
真好,我答不上来,真好,我愿意承认自己答不上来。
长此以往相对热烈的人生里,愿意承认自己答不上来是一件好事,人嘛,学不会释怀,也总得学会放下,不然身上真得出个什么毛病。
我在思考,我在敲键盘,由此可见,我身上的毛病已经够多了,甚至不能再多下去了,你呢?
你是为什么活着?有什么放不下的理由吗?这话是我对或许藏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脑子问的,他不告诉我,他或许告诉我了,但我太粗糙了,根本不知道,只有风知晓,风把答案告诉了全世界,除了我。
这不重要,这不是我活着的理由,没错,我是有活着的理由的。
很早很早,我就知道,自己会为了某样东西拼尽全力去生活,知道它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全部生命储蓄,我也并没有刻意去规划,刻意去整理,奇怪地,在生命中的某个时刻,你会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知道你这辈子会是怎么样的一辈子,知道你这辈子为什么而活着,你看得到尽头,又看不到尽头,但你知道,自己会一直这么活着,到老,到死,到被焚烧,到化作一捧尘土,当然,或许化作了尘土,你又会一样地有别的飞扬。
当然,最好是别飞了,活着的时候就爱飞,成天被别人当作是个傻子,死了还飞呢,说不定飞到哪个破地方里安息,又从土里长出一种瓜,叫呆瓜。
你说呆瓜就呆瓜吧,偏偏还不能吃,要能为人类社会做点贡献多好,如果哪个嗜血一点的种族把你吃了,还得被抨击他们的文化,真是,呆瓜在这世上没一点用处,要是个长得不好看的呆瓜,就更没作用了。
幸好我不是个长得不好看的呆瓜,虽然我身边一群好看的呆瓜,呆瓜们看到这别高兴得太早,我说你们好看,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你们眼里的呆瓜。
写到九百多个字了,快一千了就不想写了,就这臭毛病,靠,全怪我这脑子,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