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温度就下来了,就像当初温度突然上去了一样。
游子还穿着昨天的短袖,却不能像昨天一样自由。他站在阳台上,来回地走,裸露的手臂不自觉地起了鸡皮疙瘩。
就这样一下子有了强烈的念头,拥抱自己,掩盖住所有的苍白,箍紧周身的忧愁。
风儿变成了一个愣头青,依旧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带着粗重的喘息。它收紧了游子的腰肢,却掀开游子的衣摆,死乞白赖地逗留。
飞机轰鸣着从低矮的天空飞过,在离黑夜很远的时候,早早开起了灯。灯却不在前方,只是压在身子底下,挣扎着闪烁,不知道究竟要亮给谁看。
它一往无前的气势,并没有改变风的方向,也没有阻挡云彩的流淌。
爬在栏杆上的丝瓜苗,还在努力扭转生命的颓势,擎一只花苞向天空生长。风并没有理它,从栏杆的缝隙匆匆溜走,来到游子的身前身后。
一只狗子在水泥地上打滚,抱着一只空纸盒。它听到了飞机的轰鸣声,它不理会它,那是天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