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文舒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重新调整状态保持到原来的姿势和神态，一脸的淡然平静。但是，文舒的心里却颇不平静。
从某些方面上讲，文舒的世界过于简单，对于生活的理解过于概念化。在文舒的词典里，从工厂里往外“带”东西卖钱，是令人不耻的。但是，那些工友卖了钱做什么呢？帮助他们的哥们。帮助他们的哥们做什么呢？帮助他们的哥们求学，圆梦……再回过头来看这件事情，如何来用“好”与“坏”评价他们呢？文舒有点迷糊了，实在不知道如何评价那些虽未见过面但能让人感受到温度的工友们……文舒身体继续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脸上保持着平静，心里想着这些对她来说有点意外和复杂的事情。文舒不是演技高超的演员，只是个正在长大而且自以为已经长大的女孩子，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脸上的线条是僵硬的，眼神是迷惑的。
刘晓东和他的同学们似乎觉察到了文舒的变化。高个子同学看了看文舒，又看了一眼小个子同学，说：“你的这些哥们可真不错，仗义！你小子有福气！”用笔在画板上刷刷地画了几笔，又说，“从这些哥们对你的态度可以想像得出你平时对他们怎样……你要好好学，没有别的选择！不易啊！”小个子同学听了高个子同学说的话，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说话。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只听见铅笔在画纸上摩擦的声音。那些声音显得很响。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