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的清晨堂姐在微信上告诉我:伯于凌晨的四十二十分钟离开了我们,距昨天下午四点送他回到老家后十二个小时,老伯撇下我们走了。当我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似乎已经很坦然的接受了。好在堂姐堂妹没有打电话来通知我,要是打电话的话我肯定还会难过的,看着堂姐发的文字,虽然只有简短了一半句话,我却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去干些什么。没了睡意就只好起床了,洗漱早餐满脑子都还是头天送伯回去的场面景象。不到八点还是拨通了堂姐的电话,电话那边已经很嘈杂了,伯的丧事已经开始启动,那边众亲在从老房里把伯早年准备好的棺材抬出来,堂姐说正在请先生看日子时分等,定好了通知我。上午九十点堂妹把写好的讣告七单等发到了家族群里。五日后的七月十五安葬,七月十四日午后祭典。妹是开学前夜才从墨尔本落地深圳的,知道了伯走了的消息又请了假赶二日中午的航班回来了,我和老母亲堂姐堂妹都劝她别折腾回来了,她说和你们都没有关系,我不是做给任何人的,我是做给我自己,伯是我的亲人长辈,我觉得我自己必须回来送他最后一程,所以我就决定了。下午四点多我接上了风尘仆仆的妹和老母亲三人一起又回到了老家的院落里。院子中间已经搭起了灵堂和宴棚等,中间有几颗碍事的树已经被砍伐掉了,昨天下午五点我也在这院子中间站着和表哥嫂子们一起收拾打扫,今天下午我又站在这院子里,气氛心境却已全然不同了。堂姐堂妹妹妹三人跪倒在伯的灵堂前哭的昏天黑地的,我强忍着泪水去把她们都拉了起来,她们都起来了,我却躲在了院子的一角泣不成声,就咋也想不通才二十四个小时,就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心境折磨着我。
上午的时候姐夫打电话跟我说要砍掉两棵树问我同意不,我说如果是我在院子里要弄啥伯的树碍事了,我砍伐的时候会给你们打电话吗?他说你砍啥都理直气壮呢没人敢言传。我们砍你的就得给你打电话了,我说你们动动脑子吧,别说这是给我伯办丧事需要砍了,就不办这丧事家里干别的我会因为这两颗烂树站出来阻挡吗。旁边的表哥表弟们都说卓明绝对不会阻挡的。下午回到院子里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变化,院子由昨天的安静到了今天的嘈杂。服务队的锅灶已经铺开炉火旺红,每桌都是四五个凉菜等等,臊子面更是不停的上桌,我坐到桌子旁边一点食欲都没有,接过老母亲递过来的臊子面,我就不由的想起了村里人常说的下个该吃谁的臊子面了,今天把伯的臊子面端到面前,那一刻那不是一碗简单的面了,是亲人间的诀别是亲情被无情的撕裂。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碗面吃完的。别人吃的是美味,我吃的却是难言的悲苦。
还是傍晚时分,堂姐说你要回就趁天亮走吧,十四早点回来,上午单位人要下来给你伯开个追悼会。追悼会三个字还没说完堂姐就哭了,我又是不由自主的站到车旁边哭的一塌糊涂,就想不通那一刻那眼泪真像失控的阀门,就不由自己,妹妹和母亲上车后我轻鸣了一声车笛就离开了,一是旁边有服务队和村上族人等在忙碌帮忙,提醒别人注意一下有车起步经过,第二也是给送别的亲人打个招呼,第三就是想告诉伯我走了,车子出村我却还是止不住的泪流满面,那一刻南吴邵这个村庄就只是个地名了。在没有亲人了,其余的族人等都稍远了些,那晚我走高速回来一路都很安静开的很慢,哭的原因肚子一直胀的难受,中医说悲由心生那一刻明白了悲恸悲恸这些词语的真切感受,平时感觉哪些词语离自己很远,知道是亲人离世的悲痛感,但没有亲身经历你永远是明白不了的,那天回来的路上明白了真切的感受到了。
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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