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玲
就这样,我一下子就投进了花果山的怀抱。
这儿真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一条水泥路从大路分开到这里。群山万木包围着一个鲜花锦簇的庄园,没有世事的纷扰,蔬菜鲜果随手可摘,处在流向巴马好水的上游,饮水清冽甘甜。
桑椹熟了,守着桑椹树吃个满嘴, 顺便采几样小菜,豌豆、小油菜、还有白萝卜,这些,都是流动来这儿的居士种下的,谁来谁种,谁赶上谁吃。
花果山上有种开粉花的荆棘,挺漂亮,我问了妙淑师父,她告诉我,别人说那是风水花,哪个山上有,就说明哪座山风水好。这让我更留心注意,花果山上真是到处都是风水花,原来守山的老人他就会看风水,这真是个风水宝地。有人说福地福人居,我能来到这里,看样子,我也真是有福之人啊。这样一高兴,心里也就颇为满足。
这就是我喜欢的老母鸡抱窝的小鸡的田园生活
每日里被欢快的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叫醒。 我起身第一样就是练功,养生的中功,天天都练。然后吃过早饭,我也抡镐扒了两块地,有模有样地种瓜点豆。
房东看见我干活的架势,赞叹说我真是能文能武啊。他夸得我只想笑,我真不知道能文能武就是我这样的。我只是喜欢植物,喜欢摆弄土地。喜欢,并不等于我就能干好。不过有一点我承认,我很执着,干不好也干,没完没了,毫不气馁。这个个性,也成就了我不少。
其实对于种地这活儿,照葫芦画瓢就挺快活的。想明白了,人间没有大事,当你什么都放下,不在乎的时候,也就是落得快活人间的日子了。
期间,有南宁的一对小夫妻居士来。那女子承包了做饭,我依然种地,我发现我真的喜欢有一块土地让我鼓捣。不过她是重庆长大的人,北方的面食她不会做,饺子、包子又都是我来,加上间隙里,我们俩上山采果子,我那采果时志在必得的架势,她感叹说我真是雌雄同体啊。
还能利索地爬树,回归孩童,是一件快乐的事啊
吃相不雅,挡了吧
是啊,一个人没有依赖,也就什么都得学着去做。有一次,我修进门电灯的开关,联想着上学时学过的并联电路,因为那个开关处,还要考虑棚顶电风扇,鼓捣了半天,电灯亮风扇就不转,风扇转电灯就不亮。就这样,不再急,也不再恼,生活中每件事都要磨练,性子也就磨平了许多。
命运把我打磨的这么独立,有时候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座山。
来这很快我就吃胖了,这边的肉都是纯天然的,很香,没有瘦肉精,没有添加剂,让人敢吃。那小夫妻 ,男的祖籍是我老家的人,说起来亲近了一层。他们都是真修的居士, 除了谈天说道,别的无欲无求,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太少了。男子饭吃的很少,很壮实的小伙子,只吃一小碗米饭。这是他长期修炼的气足的缘故。气足就不思食的。他又把易筋经传授给了我们。我也希望自己以后能练到气足不思食,那样就省得做饭的麻烦了。妙淑师父几次感叹说我的福报很大,她如今八十多岁的老人,寻觅了几十年才找到的正途,让我这么快就轻易地得到。 她说她修佛是为了不生、离苦,不生就不会有死,也就不会有六道轮回之苦。佛祖释迦牟尼已经涅槃离苦不存在了,世人常说释迦牟尼转世,这真是不懂佛法的人的无稽之谈。
我是一个兴趣广泛的人,对琴棋书画热爱,对土地田园痴迷,也对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热爱。我喜欢优雅安静地坐在音乐大厅,陶醉在音乐里,被音乐感动的泪流满面;也喜欢徜徉在画廊里,徘徊不舍离去,被美术作品感动的忘我;更喜欢斯文地咀嚼文学,朗朗地背诵着散文诗词赋,体味文字韵律的美。我常常想,我若是个男人,我把木匠、 电焊、果木嫁接,只要能学能做的,我都搞会。我随缘随性随遇而安地活。 到了大自然,我就猴性大发,脱下斯文,上树摘果嗅花,逐蝶逗雀。与人相处,高谈阔论滔滔不绝,直舒胸意,不想耍心眼;离群索居,寻道问佛。大多数时,我还是觉得人生有滋有味,一个人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享受生活,托生人,挺有意思啊,有什么不好呢? 我没觉得生是苦,也就不介意生死轮回。对于佛道我只是研究,修为我修德修智慧修行为,按照宇宙的规律,尽量做到好吧,这于我就足够了。这就是我与妙淑师父的不同。
这是我们练功的地方
直到我把空闲的菜地,还有种子都种完,练功修行外,就是安心研磨书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