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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王浥尘第二次高考的成绩出来了,第二次落榜!
他又一次哭了!
这是一个极不愉快的暑假。
不愉快的不光是王浥尘,还有王同山。
王浥尘不愉快是因为三姐的不幸和自己的第二次落榜。
王同山不愉快也是因为三女儿的不幸和王浥尘的第二次落榜。
那些日子,王浥尘感觉自己活得如同一具木乃伊一般,对任何事没有了知觉。终日浑浑噩噩。
王同山则是看啥都不顺眼。
今天,两个不愉快的人终于碰撞出了火花。王浥尘的不起床激怒了王同山,对他一顿恶毒的咒骂。
骂完王浥尘的王同山怀着些许的歉意进屋去喝茶抽烟了。一顿神仙罐罐茶和老旱烟,又让王同山满血复活。对王同山来说,罐罐茶和老旱烟绝对是离不了的好东西,比啥都好!
一口老旱烟和一口罐罐茶下肚,瞬间就化解了王同山刚才对王浥尘生发的怒火。等烟茶完毕,满血复活的他心满意足地下了炕,心里盘算着今天往哪块地里去送粪。他是个闲不住的人。
自从他们将三女儿跟前的两个孩子接过来后,加上王浥尘,家里现在是六口人,尤其这几个孩子个个能吃能拉,加上驴粪、鸡鸭粪之类的,他隔两天就得往地里送一趟粪。
粪虽然很臭,但在王同山的眼里,这才是真宝贝。他常跟自己的孩子说:
“别嫌粪臭,要没有这些粪,地里能长出个屁?!都得喝西北风去了,哪来的白面馍馍天天让你们糟蹋!”
话糙理不糙!
世人但知人有脾气,却没人能说清楚人为什么会有脾气?而且脾气还是个飘忽不定的古怪东西,忽而雷霆万钧,忽而又雨过天晴。
当王同山兴致美美地来到院子里发现王浥尘依然没有起床时,那火腾一下又蹿顶了。站在院子里又一次开口骂了起来。这一次,心烦意乱的王浥尘直接顶了一句:
“老怂(老家伙,大不敬之词,含有极强的贬义),你就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吗?”
一声“老怂”,让怒火差点掀了王同山的天灵盖,气得他浑身筛糠般哆嗦,将手中拿来准备铲粪的铁锨狠命砸在地上,一阵尘土飞扬。他脸色铁青着回手从北房台阶上晾晒的犁具上扯下打牛鞭就要往王浥尘的房间冲。
打牛鞭用三或四根牛皮条揉搓成绳状,一头固定在一根两尺多长的木柄上,专门用来在耕地的时候使唤牛、驴这些牲口,打起来十分趁手。抡圆一鞭下去,就算是牛的背,也能立时肿起一条手指头粗的棱,如果用他来招呼王浥尘,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吴桂花一看不妙,立马冲出来双手从后面拦腰抱住王同山,拼命地拉住他,冲王浥尘的屋子大声喊:
“跟牛儿,快跑,你大(爸)要拾掇(收拾)你呢!快跑得远远的,我快拉不住了,快跑,快!”
王浥尘今天也是犯了轴,就不跑,梗着脖子也冲窗户外面喊:
“你不要拉,你让他进来打吧,干脆今儿就把我撂搁(弄死)了!”
王同山听了更是怒不可遏,嘴里也怒骂道:
“你个驴日的,不想过就不过了!”
就在吴桂花已经两膀力竭行将脱手之际,王浥尘的奶奶出场了。
只见她拄着拐杖,手里提着一根手指头粗的麻绳,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日你娘(niá)的,你打我娃就是打我呢,嫌我多余了,我现在就把我弄了,弄了你们就宽便了!”
王浥尘的奶奶已经不止一次地这么威胁王同山了,每次都能收到奇效。
王同山虽然有时候脾气极是暴躁,但他侍母至孝,在母亲跟前半点儿脾气都不敢发。
这一次,毫无意外,仍然奏了效。
“噫,小的小的不懂事,老的老的不省心!”王同山生气地将打牛鞭扔在地上,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铁锨,嘴里嘟囔着出了院门。
站在他身后的母亲嘴角泛着一丝邪魅的笑,说道:
“哼,鬼子怂,跟你妈我斗,你还早(嫩)着呢!”
吴桂花过来给王浥尘的奶奶竖了个大拇指,笑着说:
“哎呀呀,妈,还是你攒劲,你生的还得靠你拾掇!”
(未完待续。。。。)
所以,平凡!(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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