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某个时刻,特别特别想吃火锅?
譬如,此刻?
此刻我吸溜着凉皮,嚼着黄瓜丝,脑门子循环播放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红油锅里,翻滚的肥羊嫩牛肉,跳跃的鲜虾八爪鱼,游荡的丸子鱼豆腐,还有那些翠绿翠绿的菠菜和蓬蒿。。。
这两天,禽兽群里不知是哪个女人最先嚷嚷着馋火锅,结果把大家的馋虫都勾了起来,最终创造出来一个颇有行为艺术的提议:
同一天,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大家一起吃火锅,拍照存证。
于是乎,在掰着手指倒计时的此刻,我是愈发的想念火锅,想的心疼,真的。
据说,火锅起源于三国时期或隋炀帝时代,那时的“铜鼎”就是火锅的前身。
还有个说法是,火锅始于东汉,出土文物中的“斗”就是指的火锅。
还听说,那个好吃贪玩的乾隆爷就是个火锅控,曾经于嘉庆元年在宫中大摆“千叟宴”,全席共上火锅1550多个,为历史上最大的一次火锅盛宴。
好吧,乾隆爷你狠。
我的火锅史应该始于大一,拿着三百一月的生活费,个把月才会凑一宿舍人出去吃顿火锅打个牙祭。
要么就是谁做家教或促销拿了工资,或者谁睡睡过生日,呼朋唤友吃顿火锅庆祝。
女生吃火锅那叫一个节约,整盘整盘端上来不是菌菇就是蔬菜,肉类两盘足以。
这个说爱吃豆腐皮,那个说爱吃金针菇,而我,就爱油面筋跟大白菜。
第一顿火锅我吃哭了,好像牦牛也哭了,不是激动,也不是感动,吃菠菜吃得。鸳鸯锅,辣锅里的菠菜一夹起来,尾巴一抖,辣汁径直入眼,瞬间泪崩。
而河马跟兔子为了土豆片差点打起来。河马喜欢吃煮得烂烂的,几乎快化掉的土豆,兔子则爱吃脆生生的土豆片,结果就是河马赤着脚进锅捞半天都捞不着一片土豆。
咦,土豆片呢?我刚明明丢了好几片进去呀。
兔子吃掉啦。哇咔咔。。。
后来,凡是这俩人都在的火锅局,土豆片必须两盘,一人一盘,谁都不许抢。
那时候,一顿火锅结束,各个腆着大肚子绕着操场追着星星散步,一圈又一圈,就着八卦慢慢消化。
宿舍关门前闪回,熄灯后的卧谈会继续回味今儿的平菇好吃,今儿的藕片也好吃。。。
工作后,敢死队般的一周干活结束,周末的腐败主基调就是唱K加火锅。
傣妹火锅,德天肥牛,小肥羊,东来顺,能人居,各家叫得出名号,叫不出名号的,基本吃了个遍。
哦,对。还有各类自助火锅城。哪儿新开,哪儿尝鲜。
却也奇怪,吃来吃去,点的总是那几个菜,酱料不是芝麻酱就是蒜蓉香油,却总也吃不腻。
一桌人,围着中间热气扑腾的锅子,一会儿烫上几片肉,一会儿捞起几根蟹肉棒,再喝上一大口冰可乐,打个心满意足的嗝,一周的劳累烦心就都跟这嗝跑了。
说来火锅桌上我最不能见的就是猪脑,偏偏小巢就好那口,看她把那一坨颤微微的猪脑塞进嘴里,还一脸迷醉,我就掉一地鸡皮疙瘩。
好吃吗?是不是跟鼻涕差不多?我贼笑兮兮埋汰她。
呸,这是香滑鲜嫩的豆腐口干好不好。她继续迷醉。
那几年,跟羊咩咩学会了一个新吃法。
基本荤素菜品烫过之后,丢下一颗生鸡蛋,再下一把面。几分钟后捞起,蛋花汤面。
那滋味,绝了,胜过任何一种汤面,至今念念不忘。。。
来广州后,知道了火锅有个昵称叫打边炉。比起在火锅店闹腾,广东人更喜欢在家里打边炉。
因为喜食清淡,汤底一般是海鲜菌菇或者牛肉,配菜品种就丰富很多,经典的牛羊肉外,各类生鲜鱼片,牛肉丸,牛筋丸,墨鱼丸,青红萝卜,玉米块,油麦菜等等。
我最爱的是开心姐秘制的那锅椰青鸡汤,椰子肉切成块块,和鸡块一起煮,除了盐什么调料都不用放,煮的差不多火候了,倒入适量新鲜椰汁。
舀起一勺子,咪上一小口,那鲜美清甜,用句无锡人的方言,眉毛都要鲜掉啦。
这样的汤底,就不能烫腥味过重的配菜,只是丢些简单的午餐肉,各类丸子和蔬菜就足够你心满意足了。
冬天的时候,最爱去吃重口味的牛杂锅。
牛筋,牛肚,牛腩,配着大块的白萝卜,用一口大大的砂锅炉子架在煤炭路上比啵作响。
醇厚的牛肉香,蘸一点微辣的沙茶酱,好吃得舌头都想吞下去。
还有还有,丢几块炸支竹下去,数分钟浸满了汤汁捞起,生生超越了曾经最爱的油面筋。。。
吃着碗里刚捞起的美味,望着锅里持续翻腾的佳肴,瞅着身边同样满嘴流油的吃货们,莫大的满足,肆意的狂欢,有没有? 有没有?
不管是冬日里的热辣温暖,还是盛夏空调里的冰火两重天,
几双筷子,几张嘴,凑一桌就是一个欢庆盛世。
试问,有几人不喜欢这人世间的热气腾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