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了,都没能看上一场喜欢的烟花,这个除夕,竟能和乡亲们一同看了非常喜欢的“烟花盛宴”,我分外欣喜。
回望我家女儿,正熟睡中,那么大的声响,还能睡得如此香甜,我不禁苦笑。这是一个凌晨会起来闹腾的小人儿。
叶圣陶曾经在他的文章中记录了吕叔湘先生曾做过一个的比喻,“教育的性质类似农业,而绝对不像工业。工业是把原料按照规定的工序,制造成为符合设计的产品。农业可不是这样。农业是把种子种到地里,给它充分的合适的条件,如水、阳光、空气、肥料等等,让它自己发芽生长,自己开花结果,来满足人们的需要。”我曾经在课堂上和学生们分享过这个小故事,我还坦诚地认为,我就是一个农民,学生们就是一棵棵秧苗或者一株株花卉。二年级的“小鬼们”,唯有哄堂大笑,不知深意。
而我,在放寒假后的这些天里,糊弄起阳台上许久没搭理的花花草草,脑海中却总盘旋着课文里的“早起勤耕作,归来戴月光”、“一年农事了,大家笑盈盈”。
忙忙碌碌又一年,喜怒哀乐又一年,时间的钟摆在不断地移动,我们别无选择地跟着时间前行。
这个学期临近放假,在校园的车棚里,遇着一个男同事,他问着“你现在上着课,还写文章吗?”准确而言,我并不能一下子想起这个同事的名字,而他这么一问,却让我倍感熟悉,在无数个混沌的日子里,我的念想也跟着混浊不清,意识里只想着快点蹚出一条明路来。
我想要成为的那一束光,我想要成为的那条藤,都有“眼镜蛇效应”,现在想来,我是想太多了而矣。
确确实实的,我一个学期都没有穿尖跟高跟鞋。走路快了许多,上楼梯也快了许多,但是更能感受到膝盖发出的救命声。
曾经听到一个小朋友向一个更小的朋友讲述,南宁和梧州的差别,不要因为在梧州读了书,就放弃在南宁见世面的可能。也曾经听到一个大朋友问另一个更大的朋友,孩子去学家里没有传承的兴趣班有用吗?这是这一年里我特别记得的两件小事情。我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念头:生活也是可以很肤浅的。
犹记得, 十几年前学院的教授在逻辑学课堂上讲“包子理论”,水晶包不是豆沙包、豆沙包不是包子……深入浅出的道理,现在看来,像极了我们在岁月里的摸爬滚打。只是当时太年轻,不晓得日子的漫长与艰难。
当我也站在了讲台前,连着十余年年,我一直试着把从师傅们那里得来的经学用到每一节课上,深入浅出分享给每一个学生,我喜欢自己在课堂上的样子。
那个在车棚里偶遇的男同事偶问的题目,与我接着用了近一个小时等电车充足电再去见一个好友,这一串事情,并不能做出比较,哪个更重要,因为至今我都觉得,校园车棚里能及时给我的电车充电,我已经很感恩。
有时候,我们会觉得渔夫的日子很好,放羊的小孩也很幸福,可是,每当我看着孩子们,我的学生,我的儿女,总不希望他们在可以开花结果的时候,才想着生根发芽……
开什么花,结什么果,不重要。与时间较劲儿,错失感受生命的意义,才觉得可惜。
新春已到,万物可期,祝君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