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这一小小的方寸之地,
如土耳其作家爱诗乐•沛克说的那样:
“是母亲的乳房,恋人的双手,宇宙的中心。”
今天跟大家讲两个飞行员与厨房的故事,
一个是我的爸爸,一个是我的哥哥。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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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年轻的时候,姥姥对她说过一句话,拴住男人的胃,就拴住了男人的心。
可我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因为从我记事起,在厨房忙来忙去的那个人总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个飞行员,开战斗机的那种,虽然我出生时,他已经转到地面岗位工作,但我能感觉出来,爸爸一生最自豪的事有两个,第一是娶了我妈,第二就是他当过飞行员。
爸爸小时候,爷爷家日子过得很苦,爸爸是从高中被空军选拔到部队当飞行员的,爸爸说当飞行员前,他连香蕉怎么吃都不会,我有点不相信,觉得他是骗我的,吵得一手好菜的老爸竟然连香蕉都没见过,我很怀疑。
后来,逐渐地,我相信了。
我大学毕业前,爸爸一直在部队工作,为了支持爸爸工作,妈妈也从老家随军过来,为此还辞掉了在地方很好的工作,这段日子家里基本上就我和妈妈两个人。妈妈也没有再参加工作,一直陪着我读书,那时候我的世界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对爸爸的印象就是,每次我开家长会,他不是有任务,回不来,就是上级又来检查组了,要陪同,要么就是部队要比武考核了,得盯着......
但有一件事,我特纳闷,就是爸爸每次在家休息时,从不让妈妈进厨房做饭,再热的天,一个人忙的大汗淋漓,看着他把鸡鸭鱼肉变成一桌丰盛的美食,我都想百度一下,他这是在哪学的这些手艺啊?看着我狼吞虎咽个的样子,爸爸每次都笑的很幸福。
高中时,姥姥在我们这医院做了个手术,住了一个多月院。爸爸一直陪在身边,这是我见过爸爸在家待过最长的时间,他说,医院食堂做的饭他不放心,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做好了送到医院。后来,我姥姥说他,都怨你,把我姑娘都给惯坏了,连厨房都不进。我知道,这是姥姥对她女婿最高的褒奖。
我大学毕业,爸爸光荣退休,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爸爸说,看来我还不能下岗,以后我就在家做司务长。每天天不亮,他就着急去赶早市,他说起得越早,买到的菜越新鲜,一天三顿饭,换着花样伺候着我和老妈。
姥姥说给妈妈的话,让爸爸用上了,这么多年妈妈无怨无悔跟着他,我想,估计是爸爸牢牢拴住了她的胃。其实,爱一个人,就是给她做一桌可口的美食,就这么简单。
爸爸是个不懂浪漫的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从没给妈妈买过鲜花,也没带我们去看过电影,但在他热气腾腾的厨房诠释着自己对这个家全部的爱,用一桌好饭疼了我和妈妈半辈子。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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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伟是我表哥,曾经也是空军飞行员,后来转业到民航开空客。
从小我就觉得,表哥超级帅,比美国电影《壮志凌云》中汤姆.克鲁斯演的飞行员还要帅。嫂子常打趣地说大伟就是大巴司机,这时候表哥总是微微一笑,其实在嫂子看来,表哥的笑总是那么迷人。
嫂子是一名空姐,刚从航空学校毕业分配到航空公司,和表哥一个航班。表哥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姑妈成天催着他去相亲,表哥总说好好好,可一次都没成功过。后来嫂子诡秘地告诉我,那是因为你哥在等我呢。看着嫂子的一脸幸福,就能知道她对表哥有多依恋。
由于都是新入职的,自然比较照顾对方怎样,慢慢地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每天一起起飞,一起降落。表哥跟我说过一句话,见你嫂子第一面,我就知道你姑妈该抱孙子了。记得孙红雷演过一个连续剧《落地请开手机》,但那会,表哥和嫂子的手机都是给父母开的。
我问嫂子,表哥是怎么追到你的? 嫂子说,我俩第一次约会去吃披萨,等了好长时间都没上来,他就说,跟我回家吧,我做给你。没想到,这个会开飞机的大男人还会做披萨。而且比披萨店里卖的味道还要好。我吃完三大块后,他问我,味道怎么样,我抹着嘴巴说,有家的味道。他就说,那我们就组建一个家吧,我给你烤一辈子披萨吃。
嫂子调皮地说,这么好的男人,天天在天上飞,我怕风把他吹跑了,索性就把他给收了。
结婚后,表哥就让嫂子辞职了,表哥说成天在天上飞太辛苦,我一个人挣钱养家就够了,你在家做些自己爱做的事,也能照顾照顾家。
于是嫂子就成了自由职业者,平时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有时间了就在家画个画,画的最多的就是表哥和他的飞机,她说,我最喜欢大伟穿着飞行服,戴着飞行眼镜竖大拇指那张照片。嫂子把相片放在钱夹里,没事就打开看。她说,这样就跟大伟在身边一样,踏实。
飞行员表面看着光鲜,实际上很辛苦,一天八个小时都坐在狭小的机舱里是家常便饭,每年还有复训考核,光飞行手册就整整一飞行箱。每年都要体检,不合格就会停飞,表哥血脂有点高,嫂子就经常给他熬山楂水。
表哥飞过很多国家,到了酒店休息的地方,他都会品尝当地美食,经常跑去找厨师请教制作方法。他说,我不能带你们到世界各地跑,但我可以把全世界的美食带回家来给你们吃。
有一次,表哥飞回来都快天黑了,到家放下行李,开始为大家烤新学的蛋糕,因为比较费时间,所以直到晚上才做好。孩子一直都在厨房等着,当第一块蛋糕出炉时,拿着蛋糕满屋子跑,让这个尝让那个尝,感觉整个屋子都是幸福的。
为了嫂子的减肥大业,专门研制出了无糖无油全麦面包。儿子要吃甜软的蛋糕,
他到处拜师学艺。老人爱吃中国菜,他也会做接地气的芝麻叶手擀面,最拿手的是麻辣小公鸡。总之,他回来的时候,绝对不会把烦恼带回来,带回来的只有各地美食水果,整个家都是暖暖的。
都说一个女人决定了家的温度,其实一个暖男真的也会让家变得很有温度。
真正幸福不是洋房豪车游艇,每个幸福满满的家庭,只需要一个热气腾腾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