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君心索万里，依稀梦里艳阳天（十）

      “那当然了，全是喂谷子的，满山遍野地跑，啥都吃的鸡，生出来的蛋肯定香，这鸡蛋我们这里卖两块一个啊。很多城里人开车道我们乡下预定都不一定买得到，要过年了，大家都留着过年吃，不卖！”老奶奶骄傲的说，农民就喜欢别人夸自己种的东西和养的家禽好。

　　漫兮轻轻碰了下小美偷偷说：“想不到大娘普通话说的这么好，还能听懂普通话。”

　　这也是小美和红枫心中的疑虑，难道也读过很多书？看着她们两看着自己，这是要自己为她们解答吗？小美自己也想知道，于是问道：“干妈，你是什么毕业的啊？普通话说的这么好。”

　　老奶奶笑了起来说：“什么什么毕业啊，大字没没黑甲字认不得，没进过书和门。我是每天看电视镜跟着电视学的，过去的社会哪有钱读书啊，有钱也没几家会给姑娘读书的。”

　　“大字没没黑甲字认不得就是说大字个个是黑色的全不认识，没进过书和门就是没去过学校。”小美向她们解释说。两人听完也会心地笑了，说着普通话又带方言，感觉还是挺有意思挺有趣的，都吵着要小美教她俩方言。不过她们也很佩服老奶奶，一个没上过一天学的人，把普通话说得这么好，很多读过大学的人估计都得汗颜。

　　老奶奶特地用一个铁盆装来了炭火给大家烤红，特地对大家说：“多吃点菜，把菜吃完啊。”说完往小美碗里夹好些肉和菜，小美开心得不停地叫妈，说不要了却没挪碗。两个姑娘都没吃停下来看着，老奶奶有点不好意思也往她们碗里夹了点，一边叫她们多吃点。两人直到老奶奶给自己夹了菜才跟着笑起来，学着小美的样还特地把碗凑过来，小美看着她们的笑都觉得邪恶。

　　才吃完没多久，九歌的大姐跟二姐过来了，两人笑着不停地打量三个姑娘，不停地问老奶奶哪个是九歌的女朋友，当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后有些失望。九歌的大姐和二姐都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不过看起来还很年轻，一人带来了几斤肉，一人带来了几条鱼。两人来了后帮老奶奶打扫卫生收拾房间，铺了两张床给她们晚上睡。

　　吃完饭后的三人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们的手机都打不通电话，更别说上网了，这对于平时玩习惯手机的她们无疑是个灾难。一问才知道这里只有2G信号，因为是两个县的交界处，两边的4G信号塔都离这里比较远，想上网或打电话得爬到山顶才行，要不得开车走出一两公里才有很多的信号。村子到是有家有WIFI，只是没人知道密码，这下大家也等于跟外界没了联系。

　　吃晚饭前，住在城里的九歌的大哥和二哥也回来了，除了带些菜之外还带回来了九歌的快递，除了九歌的电脑和平板还有他和小依九的衣服，他们说联系不上九歌，问了她们三个九歌什么回来，小美骗称应该快了。至此她们才知道九歌的家人也没得到他的消息，那他到底是生是死或又是在哪呢？

　　山里的冬天黑得特别早，还是没到六点就全黑了，九歌的哥哥姐姐也有各自的家，早早弄了晚饭吃了回去了，热闹一会的家也安静了下来。

　　入夜的山村是热闹的，狗子们不停地叫着追逐着趁黑赶路的夜归人，是在警告他们别进村还在催促着他们天快黑快些走？村民们有些在唤着鸡或田里的鸭子，估计有几只不懂事的不愿回来，听到他们在不停的骂和使用鞭子抽打的声音。刚放出来饮水的牛儿，蹦跳着跑了没影，不一会儿又在村头的山脚叫着呼唤母牛，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看不到母牛或找不到家，在那里等着母牛的回唤，老人们恨恨的叫骂声、诅咒声和驱赶永远抵不过母牛的几句叫声，牛儿就乖乖地回来了。村子的上空不时有鸟儿叫着飞过，有的听起来像小孩的哭叫声，如果夜深人静的时候估计还是挺瘆人的。山里树上草丛里的叫声渐渐变小，那夜便真正黑了下来，如果只能听到偶尔的鸟鸣，那便是夜已深。

　　三个姑娘虽然还没等天黑就洗澡了，但还是冷得不轻，牙子直打颤，她们想不通九歌什么电器都有，怎么就没买一个热水器什么的，再怎么好歹也装个浴霸吧。她们不知道山里人都是白天洗澡，而且也是几天才洗一次，平常也就擦擦身子和多换洗内衣裤。洗漱完后，三人谁也不愿单睡到隔壁房间去，挤在一起睡老奶奶房子的里间去了。

　　山里的夜，冬日里的夜，是很漫长的。一般到了晚上八点过后，一切都会静下来，就连看夜的狗子也不知道到哪个草垛里埋起来了。乡村一片漆黑，渐渐熄掉的最后的窗户的灯光，把寒夜里的最后一丝温暖也收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