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陵之重走革命路
回去的路和来时的路一样漫长,从博爱坊走过墓道走过陵门走过碑亭走上台阶一直走到祭堂,仿佛走过中山先生一生的革命路程。
博爱坊上的“博爱”就是中山先生一生践行的品行。孙中山(1866年11月12日—1925年3月12日),名文,字载之,号日新,又号逸仙,幼名帝像,化名中山樵,生于广东省香山县(今中山市)翠亨村,成长于贫困农民家庭,9岁入村塾读书,接受传统教育,青少年时受广东人民斗争传统影响,向往太平天国反清事业,还自诩“洪秀全第二”。13岁随母亲赴檀香山,在兄长孙楣的资助下,先后在檀香山、广州、香港等地接受西方近代教育,并在香港入基督教,接受基督教思想,逐渐形成他“博爱”的思想品行。
穿过博爱坊,走过四百四十米的宽大墓道,是中山先生逐步走上革命的道路历程。接受西方近代教育后,中山先生开始产生反清和改造中国的思想,期间他上书李鸿章,提出“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尽其流”的主张,组织兴中会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国,创立合众政府”为誓词,并密谋广州起义,失败后亡命海外。
走完绵长的墓道,我们便看到位于中轴线陵门楣额上“天下为公”四个金字。此时的孙中山流亡海外,开始详细考察欧美各国经济、政治状况,研究多种流派的政治学说,产生了独具特色的民生主义理论,“三民主义”思想由此开始生根发芽,“天下为公”也成为先生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和理想。
穿过陵门,眼前是一段缓坡而上的阶梯,中山先生的革命历程由此开始逐步艰难起来。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先生派郑士良到到广东惠州三洲田发动起义,开始他的革命救国之路,最终因饷械不继而失败。戊戌变法后,先生在日本友好人士的活动下与康有为、梁启超等为代表的改良派商谈合作,终因革命主张不同未能实现。光绪三十年(1904年),先生在檀香山成立兴中会,起草了《兴中会章程》,规定以“振兴中华”作为立会宗旨,改“驱除鞑虏,恢复中国,创立合众政府”为革命主张,这是中国第一个以建立新制度为目标的民主革命纲领。次年,中山先生与黄兴等在兴中会、华兴会等革命团体基础上创建中国同盟会,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为同盟会纲领,并初次提出了“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从此,孙中山在世界各地奔波,宣传革命,发动组织,鼓动更多的人投身反清革命。同时,他还组织镇南关、黄花岗等武装起义,最终于宣统元年(1911年)10月10日发动武昌起义,推翻帝制,建立共和,成立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史称“辛亥革命”。至此,中山先生领导的革命顺风顺水。
走上台阶,我们眼前出现的是一座碑亭,亭内的石碑上书写“中国国民党葬总理孙先生于此”。行至此处,多数人会以为中山陵到此结束,而从中国近代史上看,辛亥革命的成功,推翻了帝制,建立了共和,从此中华民族前途一片光明,但转过石碑又是长长的台阶,比先前的还要长、还要陡、还要难走,仿佛总理在不断告诫人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辛亥革命之后,中山先生走上了更为艰辛的革命路程,中华大地也经历着日本侵华战争前最混乱的军阀混战时期,先后走过了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和黎元洪、段祺瑞、张作霖北洋军阀的白色恐怖。中山先生在此期间先后发动“二次革命”、护法运动、改组同盟会组成国民党,经历着革命失败流亡海外恢复元气回国再革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艰难坎坷时期。
跨过339级台阶,终于走上祭堂前大平台。平台上的华表庄严肃穆立在祭堂两侧,直指青天。民国六年(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胜利的枪声传到中国,中山先生开始转变革命思想,关注俄国革命,并逐步确立“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革命主张。民国八年(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中山先生受到很大鼓舞,同年8月他委派胡汉民、朱执信、廖仲恺等人在上海创办《建设》杂志,宣传民主革命理论,10月改组中华革命党为中国国民党。民国九年(1920年),中山先生率领闽、粤军队东征陈炯明,南征邓本殷,把桂系军阀赶出广州,次年出师广西消灭桂系军阀陆荣廷势力,同年12月,会见国际共产主义代表马林,讨论建立革命党和革命武装问题,1922年又与苏俄全权代表见面,此后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政策,1923年与苏联代表越飞联合发表了《孙文越飞宣言》,8月派蒋介石为首的孙逸仙博士团赴苏联考察政治、党务和军事,10月聘请苏联派来的鲍罗廷为顾问,开始筹备国民党改组工作。民国十三年(1924年),在广州召开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党纲、党章,从新解释“三民主义”,同时创办黄埔军校。至此,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思想正式形成,而我们面前正是高悬“民族”、“民权”、“民生”匾额的中山先生祭堂。
祭堂内中山先生端坐在大堂中央,手持长卷,目光坚毅地望着前方,似有革命的坚定,又有未完的遗愿。祭堂中的浮雕,墙壁上《建国方略》、《建国大纲》、《总理遗嘱》石刻和堂顶凹槽内的青天白日党徽是先生一生的成就。民国十四年(1925年),中山先生因患肝癌在北京逝世,逝世前签署的《国事遗嘱》、《家事遗嘱》和《致苏联遗书》,继续发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