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家住陕西渭南的周芳琴去地里掰包谷,打算拿回家给丈夫马丹煮着吃,刚到地里掰了没一会,就看到一堆包谷秸秆底下露出半截帆布带。
她挪开秸秆,竟然是一个军绿色帆布包,周芳琴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谁会把包压在秸秆下?出于好奇,她打开帆布包一看,只见一个镶着金边的玉碗,而且碗身上镶嵌着金鸟,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周芳琴想着,可能是有人遗落在包谷地里的,掰完包谷后,就打算在地里等失主,一直等到中午,眼看家家户户炊烟四起,都不见失主的人影,周芳琴担心回家晚了,马丹又抱怨。
只好暂时拿着玉金碗回了家,就在周芳琴煮包谷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担心失主找上门要求归还,街坊邻居知道了影响不好,马丹:“你今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周芳琴担心马丹知道后有别的想法,还特意在帆布包外面套了个尿素袋子,让他吃过饭后,将帆布包压在秸秆下,马丹到了玉米地,半天没找到那堆秸秆,有些生气的他将帆布包随手丢在田埂一堆土疙瘩当中。
顿时“咣当”一声闷响,马丹觉得不对劲,想起周芳琴做饭时反常举动,马丹翻开帆布包一看,才发现是个玉金碗,马丹来不及多想,立即回了家。
到家后,质问周芳琴,哪里弄来玉金碗,为何让自己拿去丢掉?周芳琴一再强调是捡来的,肯定是别人遗落的贵重物品,可马丹那里管的了这些,非要拿去卖钱。
周芳琴上前试图夺下玉金碗,可马丹拿在手上不肯松手,周芳琴力气没他大,夺不过,无计可施的周芳琴说:“这是捡来的东西!你要是就这么卖了,万一那天失主找上门,跟人家怎么交代?”
马丹得意洋洋地说:“反正又没人看到,谁会知道是你捡的?找上门死不承认就行了!”周芳琴愣了一会,摇了摇头说:“玉金碗是咱家包谷地里捡到的,有没有人看见,失主都会找到!”
马丹仔细一想,觉得周芳琴的担心不无道理,于是,马丹就让周芳琴将玉金碗先放在家里,等个几天,要是失主不找上门再卖也不迟,周芳琴见马丹态度有所松动,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转眼过去了一个星期,始终没人找上门要求归还玉金碗,此时的马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让周芳琴拿出玉店碗拿去卖钱,不料,周芳琴说什么都同意卖掉。
马丹顿时急得直跺脚,说:“早知道你言而无信我就不让你保管!”马丹见周芳琴不为所动,就打算趁着周芳琴不注意时偷出来卖掉。
当天半夜,马丹趁着周芳琴熟睡,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就差把家里的地皮抠起来找,可惜,始终都没能找到玉金碗,次日吃过早饭,周芳琴贴着马丹的脸颊说:“你别想打玉金碗的主意!我必须得还给失主!”
马丹一把抱住周芳琴,将其按到在床上,从身上搜出了常年锁着的抽屉钥匙,周芳琴掐了一把马丹的大腿,疼得蹲坐在地上大喊道:“有发财的机会你都不会把我!还要还回去,你是不是有病!”
周芳琴:“这不叫发财!你这是犯罪!”马丹见周芳琴油盐不进,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摔门而出,周芳琴知道马丹不会善罢甘休,总有一天会被他拿去卖掉。
周芳琴趁马丹不在家,蹑手蹑脚地来到猪窝跟前,从一袋粉碎的包谷渣子里面掏出玉金碗,将其洗干净后锁进抽屉,快到傍晚时,马丹突然领着老丈人来到家里。
周芳琴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马丹找父亲来当说客,周芳琴见父亲不经常来,热情地将其搀扶进屋,马丹又是发烟,又是倒酒,几杯酒下肚,父亲就让周芳琴把玉金碗交给马丹卖钱补贴家用。
周芳琴当着父亲的面,狠狠瞪了一眼马丹,没好气地说:“这是捡来的,是别人东西!连三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作为一名退休的老教师,怎么也跟马丹同流合污!”
父亲被周芳琴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马丹:“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怎么这么跟咱爸说话!咱家条件不好,卖了玉金碗,最起码能把房子翻修一遍!剩下的钱还能给你买个金项链!”
周芳琴:“你凭什么就那么肯定这个玉金碗值这么多钱?还建房子,买项链!我看就是塑料的!”马丹:“那碗一看就是和田玉包金碗!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无论马丹怎么说,周芳琴就是不卖,父亲见说不通,拍了一巴大腿,站起身说道:“你俩的事以后别找我!”话音刚落,站起身就离开了,马丹急忙拉住老丈人说:“你先别走!事情还没个结果!”
不料,老丈人没有搭理,头也不回地走了,马丹见没人撑腰,只好心平气和地跟周芳琴商量:“你不卖也行!但是总得让我弄清楚这个玉金碗是那个朝代的吧!”
王丽萍:“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玉金碗还是文物不成?”马丹:“那可说不准!万一真是文物,那只能上交!”周芳琴愣了一会,担心马丹以此为借口偷梁换柱。
于是,就跟着马丹找了家玉器加工店鉴定,下午时,夫妻俩来到市里一家玉店,老板看后说不像是玉,外面镶嵌的并不是黄金,而是鎏金,或者是黄铜,至于是那个朝代的,店主也看不出来个名堂。
马丹担心老板不识货,以此为借口,故意压低价格抄底收购,就打算找家古玩店找专业人士鉴,”周芳琴亲灾乐祸地说:“我就说是塑料的,你还不信!”
马丹有些不甘心,还要去古董店问,周芳琴见马丹不到黄河心不死,就答应陪他一起去古董店,很快,夫妻俩来到一家古董店,店主是个戴眼镜老头,他看到玉金碗后,问道:“你是想卖,还是只鉴定?”马丹:“只要价格合适,当然要卖!”
谁料,周芳琴却突然却冒出一句:“我们只鉴定,不卖!”老头顿时脸色大变,说道:“那你俩就去别家问问!”马丹急忙使了个眼色,推了一把周芳琴说:“你能不能不要添乱!说话过过脑子!”
周芳琴一脚踢在马丹的小腿上跟说:“谁让你擅作主张要卖掉!”夫妻为此在店里争吵了起来,周围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老头:“好了好了,你们别吵,要吵回家吵去!啥时候吵明白了,再来卖!”
周芳琴出了古董店,顺着街道一直向前走去,任由马丹怎么喊都无动于衷,这时,一个身穿休闲西服中年男子拉住周芳琴,问道:“是不是有货要出手?”
周芳琴惊讶地盯着男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男子笑呵呵地说:这不一目了然吗!来这大街的人,不是来买古董就是来卖古董!我就是来买古董的!而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手里有货!”
周芳琴见男子眼光如此毒辣,就让他看了一眼,男子看后,惊讶地说:“这从哪里弄来的?”周芳琴见男子两眼放光,这才意识到,玉金碗可能真是个宝贝。
周芳琴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男子是捡来的,不料,男子竖起大拇指说:“你运气可真好!这可是明代的和田玉金包碗,是宫廷之物!”
周芳琴:“宫廷之物!难道皇上老儿用的碗?”男子苦笑着说:“也差不多!”马丹建男子如此实在,当即就要卖给男子,可周芳琴执意不卖。
男子了解到周芳琴有后顾之忧,也就没再强求,临走时,周芳琴给男子留了个家里的地址,让过几天再来家里,马丹见周芳琴态度有所松动,就顺便问男子能给多少钱?
男子伸出一根手指,马丹:“一百万?”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最多给你十万元!周芳琴得知有些心动,但她还是担心失主找上门。
回到家的周芳琴又来到包谷地里查看,发现那堆秸秆底下有个洗脸盆大小的洞,当时只是没发现,回到家后她赶紧告诉了马丹,夫妻俩推测,看能是盗墓贼挖的盗洞。
周芳琴意识这个玉金碗肯定是文物!马丹:“就算是文物,那也是盗墓贼挖的,与其便宜盗墓贼,还不如卖了改善生活!”可周芳琴执意要去博物馆找专家鉴定。
马丹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周芳琴:“为了十万元,被抓进去太划不来了!”
马丹心想着,要是再任由周芳琴乱来,那这个明代玉金碗早晚都得变成专家的玩物,马丹考虑了一会说:“既然你觉得是文物,鉴定一番也行!”回到家后,马丹多留个心眼,特别留意周芳琴,看她到底会放在哪里。
吃饭时,夫妻俩还喝了几杯酒,周芳琴也放松了警惕,马丹趁其不备,从米缸里偷走了明代玉包金碗,找了家古玩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以二十万元卖给了古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