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路上跌跌撞撞,人已到中年。回顾这四十多年的人生旅途,“谈爱太晚,说死太早”,终于轮到自己说尴尬的时候了,恰遇心态正好,身体正好,又有时间,于是决定还是将这一路的平凡和坚守、痛苦与欢乐记录下来以慰平生吧。
我出生在70年代末鄂西北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村家庭里面,兄弟俩,我是老大,还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两岁,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父亲年轻的时候在离家120公里的一个兵器仓库当了7年的通信兵,初中文化,在部队的时候入了党,退伍后,娶了同是一个村子的母亲。而我的母亲认识不了几个字,据说只上了两年小学。
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很差,住的是父母婚后与爷爷奶奶分家时分得的三间土墙小瓦房,中间一间是堂屋,余下两个是房屋(我们小时候老家的叫法,堂屋相当于客厅,房屋相当于卧室),在右边房屋前挨着主墙用土坯搭了一间约6、7平方的半斜式房顶的房子作为厨房,房顶是木头的(埋个伏笔,后面有用,嘻嘻),上面盖了一层小瓦。家居设施也是非常简单,堂屋靠北正中间放着一个陈旧的八仙柜,在我的印象中柜子好像是三层,放置一些生活用品(碗筷、剩菜,还有白糖,也是一个彩蛋),堂屋西北角紧挨着八仙柜是一个用土坯砌的装粮食的xie(四声)子,用于装每年自产的稻谷和小麦,东北角则着一个面箱,里面放的是磨好的面粉和干粉条之类的东西。再有就是一个不太牢实的老旧方桌和几把新旧椅子,新椅子是母亲出嫁时娘家陪的嫁妆,旧的是分家时爷爷奶奶给的,满总加起来不够8个椅子,因为那时候家里来客人较多的时候除了上席客人坐着两把椅子,其他三面客人都坐的是板凳(也是我们老家的叫法,就是条凳)。而那个方桌的高度只适合坐椅子的客人,板凳则稍高一些,为此,父亲还专门找来锯子把板凳的腿锯掉一些,这样就显得主次客位分明,但是在我那时看来,确实有一些可笑,以后这些不伦不类的板凳就沦为我童年“作恶”的工具,估计这也是父亲那时候始料未及的。
两个房屋(卧室)里面的物品就更加简单,靠东面的放的是一些种地用的农耕物品,像什么犁耙啊、肥料啊、薄膜啊之类的,我小时候最讨厌进这个房子,肥料的味道臭的很,我受不了。另外一个房屋就是我们的“卧室”,在弟弟没出生之前,我是跟父母睡在一起的,有了弟弟之后,父母就在床头用板凳给我架了一个小床,我在这个小床上大概睡到5岁左右。“卧室”里面有两个红漆木头箱子(母亲的嫁妆),里面除了放衣物之外,还放有很多父亲退伍带回来的毛主席像章、“毛泽东语录”“马列主义思想”等书籍,一本60年代出版的新华字典,很多父亲当兵时与他战友的黑白照片和一些电话线、电话听筒等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