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是从不饲养小动物的,特别是猫这类。
据我分析,原因有二:一则,单纯的不喜欢;二则,我对这些毛茸茸的动物有些天生的惧怕。
去年夏天的时候,恰逢赶上暑伏天气。
身处闹市之中的我,本就极度厌恶这种喧嚣的环境。我家地处这座小城市的紧南边,这里还算有几分清净。
可是,在酷暑的炎夏,这安静的生活,竟被家里不知道从何处窜进来的一只令人生厌的硕鼠打破,我对此货的出现深恶痛绝。
我与它周旋数日,未果。
怎么办?某一天上午,我与在市里一家国企工作的老爸通了电话。
“老爸,家里进了一只好大的老鼠,它进来好几天了,我在屋里怎么翻找也没找着它。一到晚上它就出来祸害家里的器具和食物。你看怎么办啊?在外边买点老鼠药吧!”我在电话里一边向父亲倾诉这脏货的一桩桩罪行,一边对它恨得咬牙切齿。
电话那头的父亲,冷静地说:“嗯?怎么会进去老鼠呢?咱家是二楼还能进去老鼠啊?”愣了几秒,他接着说,“噢!是不是从下水管道爬进去的啊?你看看通着下水道的塑料水管儿有没有被咬坏。”
听完他分析出来的进鼠原因,我回复,“噢,那行吧!我先挂了,我去厨房看看怎么回事。”
挂了电话,我拿起书桌上的手电筒,去了厨房。想着父亲指出的那个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我蹲下身来,仔细端倪通往下水道的塑料水管儿。
“好家伙,果不其然,这塑料水管儿被这贼货咬坏了。”我看见管子上被它用尖牙咬坏的地方,被它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这个贼货,我非得灭了你!”我想象着这贼鼠在半夜三更偷溜出来咬东西的画面,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有种想要立刻消灭它的冲动。我不敢想这玩意儿究竟有没有糟践过厨房里的那些饭菜和鲜美可口的水果。想到这里,我对它的仇恨油然加深了。
我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给老爸拨了过去,不一会儿,电话通了。
“爸,你说的没错,水管儿真的被耗子咬坏了。得想想办法了。要不,我非得被这贼货搅和的不得安生。我已经连续几天没睡好觉了。”我继续抱怨着这死鼠的罪孽。心里恨不得马上杀了它。
“行了,今晚下班,我买几张粘纸回去,那种东西是专门粘耗子的。”我爸说。
我对他灭鼠的办法半信半疑,“那东西管用吗?干嘛不买老鼠药呢?”我建议他按照大众熟识的方法灭鼠。
“不行,用老鼠药的话,它吃了药再去啃咬其他东西怎么办?你就听我的办法吧!保准管用。”他貌似对他提出的方法很有信心。
我说,“好吧!那先听你的吧!”可心里仍旧有些质疑。
挂了电话,我心想:“抓住你,我就能睡好觉了。” 从老爸那里得到了消灭这脏货的方法后,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被一瓢凉水泼洒拯救了一样。
随后,我冲进卧室,拿着先前预备好的一根深棕色木头棍子满屋子翻找它。叮叮当当的声响也未逼迫它现出原形。几间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都被我仔细找过了,始终没发现这贼货的下落。我誓不罢休地要将它驱赶出家门或者打死它,替自己解气。
晚上,父亲下班回来,一进门,我见他手里捻着几张浅灰色的粘纸。我细看上面就是铺就了一层薄薄的胶水而已。便再次质疑它们的功效。
我一脸疑惑地问父亲,“这东西能管用吗?”
“能管用,肯定能管用。”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父亲一脸笃定地坚信自己的方法能行。我父亲向来是个盲目自信乐观的人,听不进旁人的意见和建议。
既然父亲对他的方法如此执着,我就没再言语,心想:“好吧,那就静候佳音吧!”。
吃过晚饭后,父亲为捕获到这只祸害,在屋子里到处精心布下陷阱,沙发下、厨房里、房门后、卧室里,应布尽布,费尽心机,就等它深夜里自投罗网,瓮中捉鳖了。
见了老爸这些举动,我也突然多了一些从无到有的信心了。
老爸嘱咐我,“今晚你就踏实睡觉吧!”
我听他这么说,安了心。
之后,他去了别院歇息。
那一晚,我独自一人在家默默守候这贼鼠被捕捉的胜利之果。悬着几天的心始终未放下。
我关了灯,倚靠在床头,等着这老鼠再度出没,幻想起它随时被逮住的画面。
将近半夜十二点,我困意连连,实在有心无力再支撑起精神熬夜等它。因为连续几日废寝忘食的捕鼠灭鼠行动,我身体吃不消了,疲倦感一波接着一波地迸发出来,不知不觉地,我倒头睡着了。
我睡得正酣甜呢,大约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被客厅传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我精神立刻紧绷起来,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起身,打开卧室内的灯,拿起那根大木头棍子,像战场上面对敌军那般拿出视死如归的精气神,“咿呀咿呀”恶狠狠地冲到客厅,甩动手里的木棍到处翻找这贼鼠的藏身之处,终未果。
接下来的几天,父亲口中这神奇的粘纸终究没起作用。
一天早晨,我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
“爸,你买回来的那些纸根本不管用啊!这死耗子根本不上当。它真鸡贼。晚上屋里都黑咕隆咚的,它都能敏锐地察觉这些陷阱,机敏地绕开这些粘纸,钻出去逍遥。怎么办啊?”我向生活经验丰富的老爸再度寻求灭鼠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