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葬礼前
昨天早晨,我和朋友坐车去县城的路上,爱人老钱来电话说,舅婆去世了,让我赶快去看看。
我一看,都马上到县城了,索性把事情办好再去也不迟。
下午四点,我从县城回到镇上就立刻去买了一沓火纸、一把香往舅婆家赶去。(舅婆住在镇社区)
还没走到她家门口,老远就看到门前搭着一个很大的棚子,很多帮忙的人在棚子下面前前后后的忙活着,做得做饭,烧得烧水,管得管事,打得打杂……一切在有序的进行着。
我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花花绿绿的灵房,灵房前面是两根白色的粗蜡烛,两个大花馍和一盆香炉,灵房后面躺放着一个插电式的冰棺,舅婆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机械地伸手从桌上拿起三根清香,点燃,作三个揖,然后插上,接着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一会儿,亲戚们都看到了我,礼貌地向我打了招呼,我也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后又陷入了沉思。
2、回忆
我到老钱家已经有十年了,虽然和老钱的亲戚很少打交道,可我感觉得出,他们都对我非常满意,每次见面都很客气。
尤其是这位舅婆,每次见面就热情地向我打招呼,逢人就夸我是个能干的聪明姑娘,为此我对舅婆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舅婆才不到六十岁,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喜欢穿裙子,爱唱爱跳,一把长长的头发直垂腰部,还做得一手好饭,每次去她家里,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体经常病病痛痛的,五十来岁时,三高、糖尿病、脑梗就被她占全了,吃了多年的降压药却越降越厉害。
我有时就想不通,像舅婆这种爱跳舞、饮食也清淡的人为啥也会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病呢?
记得2019年上半年,我当时正在镇上开理疗室,舅婆就曾找过我,想让我帮她调理身体。
说实话,以我那时的手艺,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能帮她按摩了一阵,又安慰了一会儿,舅婆才略带失望的离去,大家不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境,眼看着病人受折磨却无能为力,也知道舅婆很想把病治疗,可有些病不是我们着重普通的理疗师能摆平的。
去年之前,舅婆虽然身体不好,还一直在给镇上的某家机构做饭,直到去年下半年12月份,她的病情突然恶化,卧床不起。
幸好孩子们手里有钱,赶紧带舅婆去医院治疗,做手术,花费好几万做了化疗,总算捡回一条命。
化疗后,她那一头黑发没有了,那一双腿无法走路了,只是保住了一条命。
她出院时,我还去探望过她,整个人变化太大了,躺在床上,没有了往日的生机,眼里充满了悲伤和恐惧。
在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舅婆恢复的还算不错,今年上半年,她还慢慢能走路了,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利索,一瘸一拐的。
我还以为舅婆能多活几年呢,没想到病情这么快又复发了,这次复发竟然要了她的命。
听表叔(舅婆的儿子)说,前天晚上复发时,他赶紧带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整个大脑充血了,已经没救了,医生建议立马带回去,没想到,昨天天早晨天刚刚亮就去世了,去世时才58岁。
看着舅婆这短暂的一生,真让人惶恐,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过五更天。
3.葬礼上
晚上十点,两个唱笑歌的师傅上岗了,我们这些孝子就跟着他们俩在棺材周围转,他们俩敲锣打鼓,一人一句起劲儿地唱着,唱的内容我听清楚的很少,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手持一根香转圈圈。
说实话,我很佩服这两个人,整整唱了一夜,先不说要记住那么多歌词,就是嗓子也很少与之相比,直到今天早晨五点半才结束。
很多帮忙的人晚上十二点就各自回家睡了,整个夜晚只有两位师傅的唱歌声和敲锣声,社区静悄悄的,唯有舅婆家里灯火通明。
4.总结
像葬礼这样的场合,从我爸爸12年前去世后,我就很少参加,这次是因为爱人老钱不在家,我只得去凑个数。
我受不了这样的生离死别,可生老病死,谁也挡不住,办葬礼也是活着的人对死者最后一份孝心吧。
每参加一次葬礼就对自己多一次警醒,人生无常,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活着就要珍惜眼前的每一天,让自己此生不留遗憾。
看着舅婆这一生,财产不缺,名利也有,最后依然战胜不了病魔的侵袭,也应证了那句话:健康是1,其余的是零,没有了健康,一切都得归零!
人生无常,唯有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