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片断No.9:黑暗中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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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回来,厨房里正亮着一盏灯,明亮,驱赶了陌生,家的温馨瞬间融化了我。这是出租屋的第四个夜晚。

推开房门,厨房里井井有条的餐具或摆在桌上,或摆在灶台,那些茶叶、杯子被高高搁置在橱柜里,被收拾整理过的书籍正安然地放置,跟第一天来时衣物与书籍的杂乱与逼仄相比,它们的分门别类与“各司其职”,已然在期待着某种使命。

“回来啦?”我听见卧室里传来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向我扑来的询问。

“是啊。啊,刚刚下雨了。”想起才出门一会儿的时候,秋雨的气息在树影下显现,被风拂动的叶子簌簌作响,黑夜里飘忽而过的乌云似乎正在赶赴一场宴会,豆大的雨点已经迫不及待地与地面亲密接触。

于是赶紧回去再取伞,幸好楼层低,来来回回并不费事。这秋天的雨,说来就来,前一晚听交响乐也是,雨忽然就下来了,“一阵秋雨一阵凉”,秋意阑珊的日子也将为时不远了。

执一伞,一手机,打开听书群。这信步而行的节奏,充满了自由与恬静,以前居然未曾发现,只窝在家里当一宅女,不曾深深品味运动之美、“孤独”之乐,不过,现在捡拾,尚为时不晚。一个一个微小的习惯,有待在日渐一日的“重复”中,巩固、内化。

卧室里,我感慨道:好黑,我看不到。臻臻说:“要不要开灯啊?”我说,还是不要了,不然眼睛一下子睁不开呢。黑暗中,我感觉到一双向我伸过来的手,是臻臻,他们在黑暗中呆得比我早,习惯了黑暗环境,屋外漏进来哪怕一丝的光亮也能让眼角生辉,所以,在他们眼里,我是站在“光明”里的。很快,我也渐渐看清了那双渐渐变大的手。“谢谢你!”我欣喜地说。

一次“不经意”的牵手,是那么寻常,而寻常中又透出温暖。

一个人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壮举?一个家里,哪有那么多要解决的大事情?不过是许多件小事的琐碎,许多有待拾掇的片断闪光,温暖的注视、自然的举手之劳、一桌丰盛的菜肴、一个理解的拥抱……

即使站在黑暗里,那只温暖的手总会伸向我们,向着一丝光亮,就像彼此抓住了生命的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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