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仅有一个卖电箱的小伙来电话催钱,我突然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合作了两个年头,就见了一次面。
有一天下午,我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边晒太阳边打盹,小伙子风风火火闯进来,和我说都合作了好几个项目了,还没见过老板的面。我请他喝了壶茶,他陪我吹了半下午牛皮。
我在电话里和电箱小伙开玩笑说,你是今年年关唯一一个找我催款的人,我的合作伙伴不是来找我喝茶的,就是来给我送礼的,处得时间长了,他们知道定下的事情一般不会变,在家等着就是。
小伙子说,冒昧了,只是随口问问,过好年一定来拜访老板。我没回他,事实上早就给安排上了,这年头,我们等款到天荒地老,钱一进口袋,还没等捂热乎,马上划出去,还是那句话,做工程全靠大伙成全。我只是卖豆腐的,切给你一块,切给他一块,最后剩点边边角角,聊作下酒菜。
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不搓麻相,不交红颜知己,社交恐惧症患者,清汤寡味的老男人。喜欢独处,喜欢思考,当然也有三两个聊得来的好友,能处得来的用心呵护,处不来的,走得远远的,也不会去追,我常常这样劝自己,不要去追一匹远去的马,因为那不是你的风景。
人一旦欲望少了,剩下的负担也就变得轻了。所以,每年都那样,不好不坏。以前愁收款,愁的是一份责任心。现在思想似乎麻木了,好不到驰魂动魄,坏不到触目惊心,年该过的还是过,老哥们老兄弟,该处的还得好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