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二年级结束的时候,王老师要离开了,我与龙和军还有全我们几个死党给他送行。全与我小学一班,上中学虽然不在一班,但感情要比在小学时亲密的多,他在家里排行老三,我排老四。龙和军在小学时与我是隔壁班,到中学感情才亲密起来。军的父亲与我父亲在一个单位,后来成了我和龙还有刚的师傅。
老师回大连了,倦鸟归巢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那时我很自私地想,老师带到我们毕业的话,我们的人生可能会是另一种结果。但反过来为老师想没想,《离家五百里》孤独的他,心中是多么孤寂和苦闷。
三年级开学不久,我跟父亲说不在二中念书了。父亲这次很支持我,给我转学到三中。到三中我被分到三年八班,实际上就是变相垃圾班。在第一天亮相的时候,班主任用我以前的成绩,狠狠激励了大家一番。可是当我经过一段时间后,也开始入乡随俗,加入不好好学习的大军。因为一开始讲课,男生基本都走了,剩下我们几个,成了班里的稀罕物。
人们往高处走很吃力,朝低处走一出溜的事儿。我们男生对早操可以出校自由活动很感兴趣,去东大桥底下的碉堡进行扔石头战斗。二康很牛皮的带几个人占据碉堡,从高处用石头砸我们,嘴里嚣张挑衅着。我捡起一块顺手青石,用力扔了出去,看到石头出去的轨迹,我转身走向荆棘丛中。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我在荆棘丛中开始采摘那些干瘪的葫芦瓢。
回学校的路上,看见二康用帽子捂着额头,嘴里骂骂咧咧地问谁砸的?大家异口同声地辩白不是自己砸的。我说那么多人同时出手,哪看清谁砸的?另外你在高处砸到别人,别人会怎样?愿赌服输吧。他看了看我,不情愿地保持了沉默。我开始给大家分葫芦瓢,每人两个,让他们回去给同桌一个。上课时听我口令,一起吹。
现在想来我不是与哪个老师有仇,也不是刷现在常说的存在感,就是想看一下几十人吹葫芦瓢的那种壮观场面。这个场面我看到了,非常壮观。壮观到那节课的老师扭头离开了教室,壮观到我差点被开除,最后学校要我到台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检讨。口头答应了,开大会我跑到学校后面去听声。检讨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当时班里有洪威、铁军两大势力,我和春雷在算稳重学生中各带几个小弟,还有那个男班长也带几个。小彪子那时是我的小弟,经常给我找麻烦。
这时弟弟小光也渐渐长大,毕竟与我差九岁。我们俩的对抗是谁放屁就用手往对方嘴送,然后用手指弹唾沫。以至于造成他很长时间眨眼睛,后来费叔针灸治好了。
母亲做阑尾炎手术,收了很多水果罐头。我与弟弟琢磨怎么能在看不出来的情况下,还能喝到里面的罐头汁。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用钉子把罐头铁皮盖钉个眼,然后我们哥两个吸汁,再用肥皂堵上。后来贪婪和胆子加大给吸狠了,没办法往里加水。最后导致罐头长毛,事情败露。导致我们哥两个被揍,当然挨揍的主要是我,弟弟小光只是象征性的。
有一次我回到家那长长的胡同口,看到弟弟正在被另一个王家哥三个围攻,最大的与我同岁。我不禁想到自己小时候被邻居王家哥四个围殴的情景,怒火一下窜到脑门。哥三个被我打的屁滚尿流,最后被我按在刚扒完炕倒出的黑灰里。过几天他们的妈找来,与我母亲说你儿子打就打吧。可是太狠了,是想把我儿子们闷死啊!到现在还从鼻子嘴里出炕灰呢。想想那时做的过了,如果把这劲头用在真正敌人身上,才是正确的。
但通过这件事情我认识个真理,要不就不要理睬挑衅你的敌人。如果想要动手,就彻底把敌人干翻干沉,让他下次与你走碰头心里哆嗦。当然我所指不是内部矛盾,因为现在提倡社会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