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远干了一不到个月,肖红就收到丁远领班的投诉:上班经常迟到,下班到点就走人,甭管手上有没有活,没有缺乏责任心,干一点活,就叫苦连天。
肖红面子上有点难堪,就问:“他有没有做的好的地方?或者比较积极的地方?”
领班嗤笑一声:“有哇,跑厕所很积极。”
肖红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和领班关系不错,当初打招呼如果有空缺,就把丁远招进厂。工作内容很简单,没想到丁远这么不争气。
为了保住丁远的工作,肖红下班蹲在公司门口,远远看见领班,死乞白赖的非要请领班吃饭,吃人的嘴软,领班答应再给一次机会,如果再犯,卷铺盖走人。
肖红给丁远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在网吧,肖红压着火气说,“出来,我在宿舍楼下等你。”丁远慢慢悠悠的走回宿舍,肖红已经在暴躁的边缘摩擦,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她拎起包包就砸在丁远身上,丁远被砸蒙了,生气的推开了肖红。
“神经病啊,见面就打,我惹你了?”丁远揉着被打疼的地方,骂道。
“你领班投诉你,上班迟到,下班跑的飞快,工作怕吃苦。你还想不想干了?”
“每天上班10个小时,还不许别人喊累啊,偶尔睡过头,又不是天天迟到?”
"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继续干?还想继续干,那些毛病就给我改了。不想干了,明天就走人。"
“干干干,我会改的,你等着瞧。”丁远嘴上答应的挺快心里是不想干的,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回家他妈得打死他,找其他工作,没有学历,找的工作都差不多一样吃苦受累。
相处了半年,甜蜜的恋爱是没感受到,直接有了当妈的感受,丁远的幼稚,吃不得丁点苦,这让肖红有些吃不消。
肖红给介绍人嫂子打电话说她和丁远不合适,要分手。
嫂子问清了缘由说:“他家三个姐姐,女人堆里长大的,被呵护长大,难免有些缺乏主见,这样也好,以后了事事听你的岂不更好。”
肖红妈也劝说:你转眼间就要30了,还经得起挑选?再说了人老实好啊,免得一肚子花花肠子,可以好好拿捏他,踏踏实实过日子,这事要黄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肖红是彻底明白了,她妈只要她结婚,至于结婚的人咋样?她会不会幸福?都不再考虑范围。肖红心里很难过,她不明白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30岁怎么了,就不配拥有幸福了吗?
可幸福是什么?周文给了她爱情,却给不了她幸福。丁远连爱情都给不了她,会给她幸福吗?她不相信。她自暴自弃的想她注定不会有幸福了,既然没有幸福,嫁给谁都一样。
肖红不再说什么,一个春去秋来,他们在众人的期盼中,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从宿舍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单间。
俩个人组成一个家,互相走进对方的生活中,分歧和习惯会逐渐显现,这是需要两人互相磨合,就像新买的鞋子,会破皮,会疼,会鲜血淋淋。这是必经的过程。哪怕是最美好的爱情,走进婚姻,依然会面临这些问题,因为生活是柴米油盐,而爱情是风花雪月。
好的磨合,会越来越舒适;磨合不好,鞋子可能就束之高阁或者送人,或丢弃。
结婚对于丁远来说,就是换了一个人来照顾他,之前是老妈,现在是老婆,日子以前怎么过,现在依旧怎么过。
作为老婆的肖红觉得,男人成家了,也要学着成长,家里的事,不需要你事无巨细,但是偶然搭把手总是可以的,家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才能和谐,蒸蒸日上。
可丁远就想做一个儿子,被照顾着,不想长大。这让肖红很无奈,她自我安慰,儿子就儿子吧,乖巧听话也行。
肖红提议她管家里的收支,每个月给丁远300元的零花钱,剩下的都存起来。丁远不乐意,说我们俩AA,你花你的,我花我的。肖红说有了孩子呢?怎么AA?我自己生我自己养吗?我要你干什么?
丁远说有了孩子再说。肖红说不行,必须每个月上交工资,肖红的强势让丁远答应每个月上交2000元,剩下的他自己留着。
吵吵闹闹的日子中,肖红怀孕了,丁远要当爸爸了,他很高兴。肖红孕吐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吐完又觉得饿,又想吃东西就差遣丁远去买,丁远买回来,她又不想吃了。
这样折腾了几次,丁远觉得肖红仗着怀孕戏耍他,肖红再让他去买吃食,丁远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孕期的不适带来的情绪波动,促使丁远的行为就像一条导火索,一下子就把肖红点燃了。
丁远也来劲了,指责肖红脾气太坏像个母老虎,没有一点女人的温柔样子,怪不得30岁还嫁不出去;对别的男人说话温声细语,和他说话就狂风暴雨的,他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的....
当年周文的妈说肖红不安分,给了她莫须有的罪名;现在她的丈夫,最亲密的人,怀疑她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这话像一把刀扎进肖红的心里,让她疼得牙齿咬得嘎嘎响。她以为丁远只是幼稚,工作没有那么负责任,没有想到生活中也是这么不负责任。
她错了,真的错了,将就的婚姻,连相安无事都做不到。
肖红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她用手抹了一下脸,拢了拢头发,捡了几件衣服走出屋子。丁远没有问肖红去哪里,也没有追出去。
肖红的心,又凉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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