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绞尽脑汁捕捉身体里与鼓浪屿相关的每一丝记忆的时候,前同事们也许正穿梭于灯火阑珊的小巷,游玩之心方兴未艾,享受着岛上凉爽的海风和随之飘来的沉闷汽笛声。前后脚的时间差让三月二十三号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告别日,为免回忆蚕食掉平静的心情,就交代一句“该记得的都会记得”吧(版权不是我的)。
离开镇海角后,第一站并非鼓浪屿,有时一条迂回的航线会带来不期而遇的惊喜,即使迂回非我所愿。比如厦门东渡琳琅满目的自动售饮机中这罐包装朴素口味清甜的椰汁,和野广告相比,高下立判。
星期一下午全方位占领候船大厅的大爷大妈一度让我对鼓浪屿的游玩失去信心,又气愤他们的有钱有闲,要知道我的朋友们这时候还刚刚从双休日中调整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热切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中呢。赶紧摘下背包摊平,一屁股坐上去,打开手机悠闲地阅读《漫长的告别》,以此表示我对情绪高涨的大爷大妈们的愤慨,顺便等待两个小时后的游轮。
如果不是生来缺少同情心,我一定听取几近哀求的售货员用尽力气重申一路的建议,来一份只要5元、只能在东渡前往三丘田的游轮上买到、细心标注了各个景点小吃和交通要道的精致手绘地图,为这位售货员的奖金、为鼓浪屿的旅游事业作出一份力所能及的贡献。然而就算遇到建筑工地的多次拦截以致找不到青旅的时候,作为路痴的我仍然没有后悔过,硬是凭着一手过硬的高科技找到了铺面不足三米、名牌像是有意藏起的鹭飞国际青年旅舍。
其实出了码头,这块不足两平方公里的小岛就把每二十分钟一班、一船五百人的游客吸收到它的各个角落,大大愉悦了我的心情,而类似香港的倾斜街道更添了几分熟悉感。在这样的地方行走,才会觉得自己是在背包旅游,而不是背着家流浪。
来到青旅就吃了个闭门羹,青天白日的锁着门,办理入住的小姐姐也是一副高冷相,拿着身份证端详我的脸,我只能尴尬地问一句“不像么”加速她缓慢细致的核实。进得八人间,一位捧着笔记本打电话的肥仔友好地挥起右手,后来得知,这是一位在职的电子工程师。我之所以强调“在职”,是因为那晚住着的七个人中有四个是灵活就业人员,剩下的三个之中还有一位不知所踪的黑皮肤小哥。由于只有我和这位外国友人进行过友好的会晤,而在凭着贫乏的口语和丰富的交流技巧搞清楚了他的国籍之后,我因对个人英语水平的彻底失望而止步于此,未能深入到他的从业状况。谜一样的黑人小哥在一楼进行充分的搭讪之后,第二天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间屋子,不再给我更多盘问的机会。
还是出于对陌生事物的谨慎态度,我试探性地在第一天晚餐时间点了炒饭,那大概是吃过的除了我自己做的以外最黏的一盘炒饭,要说我这人还有一点勇敢,第二天一早还跑去那儿尝试了沙茶面,毕竟不负所望。老板养了一群信鸽,这也许是他一盘炒饭二十块的原因之一。笼子中的信鸽像微微发福的将军巡视城池,撇开两只脚、昂首阔步,偶尔惊飞又如同弃城而去仓皇出逃的败军之将,难以想象这样的鸽子可以两天从上海飞回岛上,不知它们在遥远的路途中,如何面对更加凶猛的鸟禽和电闪雷鸣。
岛上的街道和建筑赏心悦目,几处景点也都价有所值,罗列照片未免单调,间插笔者的两幅画给朋友们喷饭供酒。也有一处疑问,请不惜时间阅到此处的朋友指教,下图这是一九八几年?
菽庄花园
咳咳,精美瓷器
亚细亚火油公司(猫头鹰楼)
日光岩的马
我的马
导弹 (咳,纠正一下,是——风琴)
汇丰银行旧址
另一个角度的汇丰银行…
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