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僵局

        “哎，你……”洪飞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就没了人影，只得蹲下来捡掉在地上的零食，口中嘟囔着说道，“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幸亏我买的不是散称的零食……咦，这是什么？”

        洪飞捡零食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个耀眼的东西，捡起来一看，这东西跟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不过看材质似乎是铜，正面刻着一朵荷花，反面刻着一个字，洪飞定睛一看，是个“雪”字。

        洪飞把这东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也没看出这玩意是干嘛用的，随手往裤兜里一塞，拎着零食回到张筱霞排队买票的地方。

        今天看电影的人不多，洪飞回来的时候张筱霞已经买好票等在一边了。“买好了？那一起进去吧？”洪飞对着张筱霞笑了笑。

        “等等……”张筱霞却一把拉住洪飞，指指旁边的小商店，“你刚刚在那干嘛呢？”

         “买零食饮料啊，”洪飞有些莫名，“怎么啦？”

         张筱霞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我都看到了，刚刚你跟一个女孩子撞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咳咳……”洪飞大汗，心说你眼睛倒是真尖，我自己都没看见撞的是谁，你倒瞧的一清二楚，还问什么感觉，有这么问的吗？

        张筱霞伸出手：“拿来吧！”

        “什么？”

        “你刚刚捡的东西啊？对了，你捡的是什么？”张筱霞把手伸进洪飞的裤兜，去找他捡到的东西。

        “哎，筱霞……别动，我自己拿……哎在另一个兜……”洪飞哭笑不得，看着张筱霞在自己裤兜里东摸西摸，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好不容易把东西找了出来，张筱霞看了看，奇怪的问道：“这什么啊？游戏币吗？”

        “这我哪知道？”洪飞一把抓过来揣兜里，“行了行了，快进去吧，电影快开始了！”

         那个退休的小区保安叫叶浮光，今年62岁，家住大东花苑，离翠园小区不到300米。张闲云找到他的时候老头正摆上棋盘准备找人下棋呢。

        “大爷您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我叫张闲云，我能跟您了解一些情况吗？”

         叶老头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头自顾自摆着棋盘：“你们是为了早上的命案来的吧？上午不是问过了吗？”

        “是这样的，大爷，”张闲云干脆帮着摆放棋子，“我听说您半年前见过孙凯盛陈婉夫妻俩吵架，具体怎么回事，您能跟我讲讲吗？”

        叶老头抬头看了看张闲云，右手指了指棋盘说：“小伙子，陪老头子下一盘，咱们一边下一边说。”

        “那感情好，不过大爷您可要手下留情哪！”张闲云大喜，冲着边上的警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始记录。

        叶老头摆好棋子，也不谦让，“啪”一下自个儿先跳了个马：“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去翠园看我的大外孙，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小区外面跑。”

        张闲云同样跳了个马，问道：“大爷您还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吗？”

        叶老头飞了个象，偏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是过了元宵节，对了，那天是正月十九。”

        张闲云来了个当头炮：“听说您后来看见她男人把她拽了回去？而您第二天一大早又去问了陈婉？”

        “不错，”叶老头出車，“那天晚上我看到那男的把他老婆拽了回去，我到家后想来想去不放心，所以第二天就想再过去看看。”

        张闲云笑了笑，小卒子前进一步：“大爷您是个热心肠，那您是怎么碰到孙凯盛的呢？”

       “说来也是凑巧，”叶老头飞車到楚河边上，以防范对面的小卒，“我去的时候他正要去公司，就随口问了问。”

        一个小时后，叶老头“啪”的一声：“将军！”封死了张闲云所有的退路。

        张闲云只好俯首认输，冲着叶浮光竖起大拇指：“大爷，您真厉害！”

        叶老头笑得满面红光：“一盘棋能坚持到现在，小伙子，你也不错！好了，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怎么去分析那就是你的事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当然，来了必须陪我下棋。”

        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张闲云辞别了叶大爷，回到了公安局。

        看着刚刚记录下来的叶浮光所说的那些话，张闲云的脑海中在飞快的运转：如果孙凯盛是凶手，那么为什么除了叶大爷看到的那次，没有人见过他们夫妻吵过架呢？那次吵架会不会成为孙凯盛杀妻的导火索？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又会是谁呢？

         这案子似乎陷入僵局了啊？张闲云捏了捏鼻梁，只觉头痛欲裂。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张闲云揉了揉太阳穴。

        进来的是刚才跟他一起去找叶浮光的警员：“张队，你找我？”

        张闲云站了起来：“对，你跟我再去一趟翠园小区，问问周边邻居，看看还有什么疏漏……”

        没有疏漏。

        张闲云在翠园小区转了半天，问了N个上午看热闹的人，毫无收获。

        站在孙凯盛的楼下，张闲云对着他家的窗户静静的发呆。良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到刑警队的时候，看见外甥女挽着洪飞的胳膊等在门口，因为他们是面对着公安局，所以没看见张闲云回来。

        张闲云促狭心起，悄悄走到他们身后，突然开口：“你们在这干嘛呢？”

        两人吓了一跳，张筱霞更是紧紧地抱住洪飞的胳膊不放手，待看清楚是张闲云后，不由得跺脚嗔道：“舅舅，你干嘛吓唬人家？”

        张闲云看着两人紧紧挽着的手笑道：“哟，你这丫头啥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再说，这不有护花使者在吗？”

        张筱霞顿时羞红了脸，迅速放开洪飞：“舅舅，你再这样取笑我，我告诉妈去。”

        张闲云闻言立马脸色一变，改口说道：“你们先跟我进来吧。”说完快步走进公安局。

        洪飞大奇，悄声问张筱霞：“你舅舅很怕你妈吗？”

         张筱霞微笑，摇头不语。洪飞还待再问，张闲云忽然回转过来问道：“喂，你们还进不进了？”

        张筱霞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拉着洪飞一溜烟跑进了公安局。

        办公室内，张闲云指了指边上的饮水机说：“要喝水自己倒。”

        洪飞替张闲云与张筱霞各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这才问道：“张叔叔，这个案子……”

        张闲云摆手止住了他的发问，反过来问他：“我先问下，你的直觉现在准不准？如果还向上次那样就算了，免得案子没破还得吃批评。”

        洪飞大为尴尬，一边的张筱霞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闲云瞪了外甥女一眼，张筱霞连忙捂住嘴巴，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了。

        洪飞定了定神，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的直觉一开始是出现在梦境中的，所以当年银行劫案我提供了准确的线索，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不是直觉进化的原因，现在我的直觉不在梦境里出现，而是只要静心冥想就可以，这是我经过多次试验才搞清楚的。上次……上次是我没弄清楚，以为直觉还在梦境中所以……所以……”

        “原来是这样，”张闲云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洪飞的话，“那你现在冥想一下，看看这案子该从什么地方查起？”

        “好。”洪飞找了张椅子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张闲云张筱霞两人都是第一次看见洪飞用这种方法去感受直觉，非常好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洪飞看。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洪飞睁开了眼睛。

        张筱霞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感受到你的直觉了吗？”张闲云同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洪飞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有些奇怪：“我的直觉没给我太多的讯息，只是指向了一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我不太认识，好像……好像是一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