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和平路线图计划还没正式出炉,这就碰了一鼻子灰,大冯很受伤,看来这北京城里还是嚷嚷着要干架的居多,自己苦思冥想的那些主张在这应该是没什么卖点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既然在北京没市场,那就去自己的地盘吆喝。好歹也是一哥,总不能任由大段他们飞扬跋扈一手遮天,明着不行,暗着来嘛。
这李纯不愧是大冯的铁杆忠粉,看大冯一顿挤眉弄眼,他瞬间明白了:高处不胜寒啊,为了大哥能顺利落户北京,小弟就当一回出头鸟吧。来来来,他站在桥头冲着滇桂使者大声呼唤:远方的朋友,你不要走,这里好酒好菜好招待,吃好喝尽咱唠一唠。
大段一看,这第一步算是基本达到了,只要这大冯不跳出来宣导和平路线图,你李纯再怎么蹦跶,那也只是老年迪斯科,在广场舞的世界显摆一下还勉强凑活,想登上春晚的舞台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接下来就看如何实施第二步计划了。
正如小徐分析的那般,在如何对待滇桂这俩二货的问题上,大多数北洋实力派是主张武力教训,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毕竟相比北洋大家庭的家大业大,那滇桂显然不够看,你蚂蚁再大,还能大的过大象?所以自打大段回到这天津,这段公馆就没有关过门。
曹锟也不例外,这位直隶王虽然暂时比不了大冯大段他们,可手里有枪这腰杆子就是硬。本来呢,对于大冯这位老乡他就有点看不起,总觉得这位大哥太窝囊,做人过于计较,做事难免迂腐,不似大段那般干脆霸气。所以老袁之后,曹锟名义上是大冯的子公司隶属于直隶堂口,实际上相当于关联公司,只是挂名而已,谁给的好处多他就把船靠在谁的码头了。
再说和滇桂的陈年往事。护国之战那时就是曹锟担纲北洋种子选手,结果这和蔡锷掰手腕还没分出个高低,老袁扛不住了,最终落得个不败而败,搞得大家伙还都以为是因为自己干不过肺痨鬼,害得北洋抬不起头。
每当忆及此事,曹锟都不住的摇头叹息,只恨蔡锷没多活两年,否则非把他拉上擂台,再一决雌雄不可。这满肚子憋屈跟谁说去,那真是比窦娥冤多了,本来这心就窝着一肚子火,心想这次大段武力解决滇桂,那也算是替自己出口恶气。没料到老不要脸的大冯完全不顾及一哥的形象,居然背后使坏,搞得这家里鸡飞蛋打好像遭了强盗一样,弄得大段都当了甩手掌柜,曹锟对这位大哥更是失望。
眼看着大段搬到了天津,曹锟也赶忙跑过来表示慰问。本以为大段应该很失落。没想到,一脚进门,他猛抬头却发现大段正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喝茶钓鱼呢。
“哎呦,我的总理哎,您还有这份闲心呢?”曹锟颇为着急。
“嗨,仲珊兄可不要这么说了,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区区一草民而已”大段忙招呼人搬来椅子,“难得你也这么清闲,来来来,一起钓鱼,看看晚上能不能凑碗鱼汤。”
“呵呵,我啊,卖布可以,钓鱼还是算了吧”曹锟连连摆手,“这外面都乱了套,就你还稳坐泰山。”
“放心吧,天塌不下来”大段呵呵一笑。
“不好说吧,那哥们可是一心要和平救国”曹锟故意拉了拉大段的衣袖,“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如何?人家是堂堂民国之主,高高在上;我如今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叟而已,人微言轻”大段轻声一笑拍拍曹锟的手,“你又甘心吗?”
“你是民国的顶梁柱,北洋的老大哥,何来如此轻薄之说”曹锟有点小激动,“再说了,这民国是大家的民国,怎么能由着他胡作非为,谁能甘心呢。”
“说得好,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你要怎么做呢?”大段这会儿也顾上不喝茶了。
“只要你高举大旗,振臂一呼,北洋的这些老兄弟哪个不听你的”曹锟拍拍胸脯,“到时候,我愿意挥军南下,好好教他们做人,让这俩二货知道该怎么当好奴才,也好替咱们老兄弟出口气。”
大段一听,得,戏演到这就刚刚好,赶紧收网了,别说是喝鱼汤,就是来个王八宴都没问题啊。他故作感动,抓着曹锟的手不住的抖,还不忘开几张加官进爵的支票,叮嘱曹锟勿忘今日所言。
曹锟也很激动,这既可以报仇,又顺手捞了几张支票赚了点外快,还能借着这点露脸的机会刷一刷存在感,自己这段位不就越来越靠近大段他们了嘛。
那边大冯还在一心做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美梦,这边大段他们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演习,究竟大冯能否按照自己的意愿走呢?北京城又将出现怎样的一幕?且看下回香山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