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具体目的地，我们就上车向能源所驰去。刚到能源研究所，迎面一辆调头的电动车在我们身边来了个紧急刹车。车还没停稳，陆分局长的脑袋就从车窗中伸出来，大声对我们三人说道：
“马上回市局。林教授在市公安局，冯处长让我们马上回去。”
陆分局长告诉我们，冯处长得到物理所领导的通知，知道林教授可能到能源所来了，马上就派他来能源所。可是他赶到，林教授又离开能源所了。能源所的同志讲，林教授是到能源所了解GM-4高能物质的，由于负责这项科研的丁亢杰早晨被拘留了，——这是能源所才得到的通知，什么原因还不十分清楚，说是与什么爆炸事件有关。GM-4科研课题组其他同志向林教授介绍了这个情况后，林教授很快就走了。他们正在谈时，冯处长通过联络器让陆分局长马上回去，说是林教授到市公安局了。
我们走进冯处长办公室，他高兴地说，现在这个爆炸案该可以画句号了。丁亢杰自己已承认，GM一4高能物质是他在昨天拿给杨春春的，他在物理所绿化区是等杨春春。他还说他和杨春春在去年就认识了，已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但是林教授不同意，使他和春春都很痛苦，而且不得不中断了联系。前些日子，突然接到春春的电话，询问有关新能源的高能物质，正好这是他在搞的科研，已经制成一批样品。春春表示希望能得到一些GM-4说是她和林教授搞科研需要，丁亢杰当然照办不误……昨天他又给了一些GM-4后，春春还说等她做完试验，有话要对他讲，让他等她。
冯处长说到这里，还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显得老于世故的说道：
“年轻人哪年轻人，恋爱恋爱总要爱昏了头。他们显然是对林教授很不满意的啰！有些话他是不会讲的，但我们这些老头子是听得出来的，我更加不能排除爆炸有破坏性的因素了。”
听了冯处长的这席话，我心中很不是味。虽然有些情况与我从玲妹那里听到的情况是一致的，但从这么个角度去看待，总觉得不大对头。好在还只是推理，还没有什么证据。冯处长并没看到我和玲妹交换着眼色，还一起撇了撇嘴，仍接着往下说：
“目前的结果他们也许是意料不到的，春春也不用再去找了。那个“从来没有活过的”，我看就是杨春春。爆炸时特殊的高能射线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由于这种高能射线的杀伤作用目前还不清楚，所以医生们会得出个莫名其妙的结论。这些只要林教授开口就可以弄明白的。现在林教授自己找上门来，这问题马上就可解决了。她刚才要找丁亢杰谈谈，我马上就同意她去见丁亢杰。她早就该找了亢杰了！反正有录象录音，他们谈了，有些话我就可以不再问了。”
听说林教授在跟丁亢杰谈话，玲妹脹睛转了几转对冯处长说：
“我可以去见见林教授吗？”
“去吧，在西楼105号。谈完了请林教授就来与我们好好谈谈。”冯处长显得宽宏大量的国答玲妺。玲妹对我笑了一下就走了。
刊登于1981年《科幻海洋》第一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