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农历新年还有好几个星期,但是过年的氛围已经开始变得浓烈了。赶集儿的大包小裹的买,早市儿的人流也多了起来。东北的寒夜里,总有一些不安生的半大小子叮当放炮,给寂静的夜里添了几许生动。临近小年时:大扫除、理发、遛早市儿、逛商场、备年货全都忙碌起来。
说起理发就得感慨几句,我自小头发长的就慢,一年剃两次就行,长这么大除了我妈就我媳妇儿给我剃,可以说剃头没花过钱。小时候都是我妈给我剃,落日余晖下,一个小板凳儿、一把手工推子、一把木制梳子、还有一个光穿着裤头、光着膀子的我端正坐在小板凳上。奶奶和六婶坐在旁边纳凉,六婶手里织着毛衣,奶奶手里拿看蒲扇摇着,我妈没学过剃头,却也体现了为母则刚的典范,先从剃平头开始,以木梳为尺,可推子不是夹头发,就是不走道,剃的“豁牙漏齿”,急的我妈给推子又“叫油”是又调松紧,夹的我是又喊又叫,奶奶和六婶看的直笑。最终,平头改成了光头,俗话叫“秃老亮”。为此我还窃喜一下,“少林寺”中的觉远不也是“秃老亮”吗?伙伴们也纷纷佼仿,这个光头形象一直到上初中才得己改变。
那时的家庭作业老师留的少,给了我充足的淘气时间,山间林地江河沟渠;房前屋后花前月下;打鱼摸虾上房揭瓦;不大的小镇都留下我与伙伴们撒欢儿的足迹。就在这不经意间,我长大了、参加工作了、又下岗了,之后成家、有儿子了!不知不觉中,我己远离青年迈入中年大叔行列。有时候我觉得老天爷就是瞎胡闹,一年剃两次头,却娶了个会理发手艺的媳妇儿。自此我的剃头任务,就从我妈手中转交到我媳妇儿手里。我俩打小就认识,一个镇上长大,那年我26她25,我未娶她未嫁,冥冥之中一双大手,把我俩扒拉到一个战壕里,共同面对强大的敌人——生活!我俩携程相伴,闯过一关又一关,闯到青丝染了白发。
我不在像年轻时天马行空般没有羁绊,责任感推着我往前走,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是幸福也是压力,我不奢望我会大富大贵,也不希望落于人后,不比不攀自足就好。年轻的时候爱上什么都不为过,成熟的时候放弃什么都不为错。经过风雨这些年,心胸也变得越来越宽广,这才叫成熟,只有成熟的稻子才懂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