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桑葚味
我下放插队农村时,我的房东家门口有两棵树,一棵香椿树一棵桑树,清明前后,房东家就有了腌制的香椿头,咸香椿芽可“下饭”了。房东周叔家遇到开心的日子,弄一个鸡蛋炒香椿头,那叫一个美味。这个味道只能留在记忆中了。
这个季节那棵桑树的老枝上开始点缀紫黑乌亮的桑葚,据房东周叔讲,这棵桑树是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栽下的,我们生产队盘根错节的,这块大家族都是周姓的血缘关系,每到桑葚熟了的時候,周家七姑娘八姨娘拖带着小字辈,来抢“胜利,的菓实。看着如钻石、如玛瑙在微风中直晃人眼,于是一些调皮蛋抢先爬上树,骑在枝桠间,撸起一串串桑葚就吃将起来,按辈分算有的毛孩子还是周叔的长辈,周叔也就哈哈一笑了之。那时候”割资本主义尾巴”,这么好的桑葚也没有人想起来拿到集市上兜售的。我肯定是第一时间用竹竿打落一些果儿,那甜津津、滑嫩嫩的怡人之味,只有在那物质贫穷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的,现在市场上有桑葚卖,价格还不菲,我买了品尝,但我再也品尝不到那种滋味了。这滋味只能留在我的记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