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猖狂的世界里忙碌的生存着,在每个不眠的深夜里等清晨,天亮以后又开始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拥挤的公交和地铁里,埋葬多少人的凌晨故事以及各种情绪;虚伪的面具以及艳丽的外皮,不过都是自己给自己善意的谎意,告诉自己我过得还是比较如意,只有当夜幕降临,回归一个人的屋里,才会感觉到空落落的思绪,那些心底蔓延的低落与委屈,在某一刻随泪水崩溃而出,那是成年人深夜里崩溃的情绪宣泄方式,唯有这样,才能在第二天依旧笑得像个励志的战士,告诉自己我可以,这个世界一定会有我立足之地。
还记得07年刚出社会的我,踏入灯红酒绿的大城市,还记得刚下车见到深圳的那种心情,兴奋带着期待,而这心情只维持着几天就开始变得莫名的空虚,心里空落落的没有着落地,走在街头漫无目的像没有归处;工作居住的房间,只有一张上下铺,女的睡下铺,男的睡上铺,有的打地铺,加起来6.7个人就睡一个小房间,每天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就要起床准备洗漱去档口,因为工作的地方是在市场做冻品丸类批发,刚好在罗湖口岸附近,一般前一天晚上人家就要下单订货,第二天一早就要准备好东西打包,运输,有些是寄到香港那边去;虽然每天工作到晚上18点下班,但有时候收拾完也要19点了,回到住的地方还要吃饭,排队洗澡,洗手间只有俩个,加老板的家人小孩一起,总得要十几个人排队洗澡,而且洗澡好还要接订单,基本忙完都是晚上12点左右了,睡眠时间也就那几个小时,好一点的时候,中午还可以回来睡一俩个小时,也因为生活作息不规律,我开始犯上胃痛的毛病,一旦疼起来,基本觉不用睡,那时候年轻,精力还比较旺盛,睡一个小时都可以扛一天,而07年的工价也不高,就500块钱一个月工资,那时候也觉得幸福。
07年时候还没有什么电话机,那时候有的最多应该就是MP3和IC电话卡,对于我来说,MP3是奢侈品,一百多块钱,就有点像现在一部新版的苹果手机那样昂贵,所以不曾奢望能拥有它,拥有一张公共电话卡已经是很奢侈了,一张50块钱的电话卡够我用很久,那时候家里也无法联系我,只有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才可以聊上几句,要说家里最关心我的人,也就是我老妈,会怕我在外面不能适应,还好从小比较独立,在外基本能适应,也会想着生存,想念家乡的时候,喝上一碗番薯粥配上一碟麻叶,感觉就是回了家,那时候一碗粥加麻叶也就2块钱,也吃得很开心。
休息的时候是最孤独的时候,走在街头,看着车水马龙,看着高楼大厦,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感觉自己与这个城市无法融洽在一起,漫无目的的行走,看着一条条热闹的街,看着三五成群的路人,孤独感在心里渐渐蔓延,那时候也偏爱上面食,对于兰州拉面这个东西从未触及,好奇的步入一家店里,突然有个小孩见我如同见到亲人般兴奋,嘴里说着他们那边我听不懂的话语,貌似叫唤着熟人的名字,老板也对我亲切说着欢迎的话语,我也回头一笑,当是缓解错认尴尬的情绪;我点了一份拉面和一个白面饼,许是从未吃过这美食,既然觉得它美味无比,后来有空就会光顾这家面店,渐渐老板也知道我的口味,我记得有一天我心情不佳,对那个错认我为熟人的小孩发了脾气,小孩委屈哭泣,而我却在心里落下了愧疚的痕迹,那天身上也只剩3元的硬币,想吃个饱饭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我记得那个老板给了我俩个白面饼,只收我3元的硬币,那时候一个饼2块钱,也许是老板的善意,也许是看我像他们熟人的儿女,但也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更加愧疚不已,后来因为离开那个城市,再度回去找寻的时候,再也找不到那个店和那善良的一家子,其实在我心里,还差他们一句对小孩的对不起,以及对老板的谢谢你;它让我对这个城市留有一份回忆以及感情,更让我一直记得到深圳的情景,还记得刚下车时,耳边响起的陈楚生那首《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PS:本人微信公众号左岸枫起,即将改名路过青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