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夜话34之心中之佛
总以为佛教有三个分支,小乘佛教、大乘佛教和藏传佛教。有时候还与别人探讨、显摆。到西藏来玩,才知道藏传佛教和大乘佛教不是两个分支,而都是大乘,或叫大乘里的分支。佛教只分大乘和小乘,而且是部派佛教中的革新派称自己为大乘,贬称部派佛教和原始佛教为小乘,人家从来不承认的,而称为南传上座部佛教。乘者,车也。小乘为劣车,盛不下别人,只能自己在上面坐着,不强调济世救人,只专心于自己的道业,只能渡自己。大乘则是宽大无比的优质车,能坐无数人,能运载无数众生从生死此岸世界到达涅盘解脱的彼岸世界,便是能渡得众生。
佛教深奥,是你我等难以理解的。但又浅显,国学大师季羡林说:“不知道”的对立面,就是“知道”。知道了,就是“大觉”,就是“佛”。 佛即佛陀,是印度语buddha的音译,义译为觉者,就是觉悟了社会、人生之真理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成佛,即使今生不能成佛,在未来的永劫期间也必定可以成佛。
藏传佛教,从公元七世纪印度佛教传入吐蕃(唐宋时称谓)以后,印度佛教大量吸收了本波佛教的内容,使其能够更深入地根植于当时的社会并逐渐发展成为了现代的“藏传佛教”。我们不探讨其深层的东西,藏族群众普遍信仰藏传佛教,其虔诚程度我没见过出其右者。他们家家供佛,人人念经,游牧人带有唐卡,一旦支起帐篷,先要把画有神像的唐卡悬挂起来。红白喜事,大节小节,都得先敬佛。从出生到终老,一生最大的事就是敬佛礼佛。六字真言 “嗡、嘛、呢、叭、咪、吽”是刻在骨子里,融进血液中,一辈子都念颂不完的。在各个村落,在大昭寺布达拉宫,在从这些村落到这些寺院的路上,处处可见磕长头的人,捻佛珠的人,转经筒的人。有牙牙学语者,有白发苍苍人。
对于佛的敬重与朝拜,是各有心思的。在去日喀则的列车上,偶遇一对从广东来的小夫妻,他们说此行的目的就是拜佛。谈论起佛,对藏民的虔诚都很惊讶,他们拜佛的目的可能就是拜佛,单纯而又单纯。你们那儿呢,我问他们。女的抢着说,那就不一样了,有的很单纯,有的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或者“临时抱佛脚”,去庙里敬佛,是有目的的,自己的或自私的,没事没情是不会去的。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就听说的两个故事,一个是说有行船、梨园、种田、晒姜的四个人同去拜佛,一求风,一求无风,一求雨,一求天晴,是否难坏了我佛?旁边的和尚说到,我佛慈悲,风从河道走,莫入梨树行,夜晚下大雨,白天晒干姜。另一个故事是说一位农民背着很重的东西过一个小河沟,迈不过去,恰恰旁边有一小庙,便将泥胎神灵抱过来搭在河上,踩着过去了。一书生走来见泥像卧于河上,口里念着“罪过”,忙抱起重置于庙内,拜了又拜。不料回家后头痛难忍,找明眼人问个究竟,那人道,农民不信,它只是个泥胎。信了,便拿你头疼。
这民间故事,给你传输一个怎样的道理呢,佛其实是管不了这些细微小事的。他要渡人,能让农民过河,便是一渡。求风求雨皆为己,私利在心便是佛要消除的,无了私利,存了善念,自是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