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周天子式微,齐鲁诸侯争权夺势,礼崩乐坏。周庄王十一年,齐襄王为公孙无知所杀。又过月余,公孙无知亦被国人所杀。公子纠与公子小白纷纷从鲁国与莒国返回齐国,公子小白先至,即位。鲁庄公为护送公子纠回国,与齐军战于干时而大败,仅以身免。齐国随后计划再进攻鲁国。
公元前684年春,齐桓公继位一年后,自恃实力强胜,决定兴师伐鲁。面对强国的虎狼之师,鲁庄公决定亲自迎敌。听闻此事,曹刿决定入宫见鲁庄公。他的乡人知道他的想法后,都前来劝说他打消这个念头,他们认为:“居高位,享厚祿的人会自会谋划此事,你又何必参与进去呢?”然而这个穷书生死不听劝,说:“居高位,享厚祿的人目光太短浅,不能深谋远虑。”于是他朝鲁国宫殿信步走去,求见鲁庄公。
曹刿大步流星,不顾劝阻地走近鲁庄公的军事会议,礼毕后直接发问于鲁庄公:“您凭什么作战呢?”
鲁庄公瞧了瞧他的臣子们,说:“衣食这类养生的东西,我不敢独自享用,一定把它们分给别人。”他用手指了指站在下面的臣子们。
曹刿摇摇头说:“小恩小惠并没有遍及百姓,百姓的生活依旧没有被改善,因而他们是不会听从您的。”
鲁庄公眉头紧锁,想了片刻,突然瞧见了供奉在正殿的神像,说:“祭祀用的猪牛羊、玉器和丝织品,我从不敢虚报夸大数目,一定如实禀报神明。”
曹刿还是摇了摇头说:“小处守信用,并不能得到神明的充分信任,神明是不会保佑您的。”
鲁庄公有些着急,他顺着门外看了看死一般静寂的鲁国城,终于恍然大悟,转过头来对曹刿说:“大大小小的诉讼案件,即使我并不能一一明察,但我也必定按照实情处理。”
曹刿这才终于点了点头,笑着说:“这是忠于职守的一类事情,可以凭借这个打一仗。如果作战,请允许我跟随您一起前往。”同时齐军仗着兵强马壮,侵入鲁境。鲁庄公暂时避开齐军锋芒,撤退到有利于反攻的地方——长勺。
经过了几天的准备,齐鲁双方便在长勺摆开了长阵,准备决一死战。鲁庄公和曹刿共乘一辆战车,当看到齐军庞大的阵容和威武的阵势时,鲁庄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而他回过头来看看他的将士们,一个个表情严肃,手握利剑,抱着必死的决心。齐军开始擂鼓。鲁庄公认为这是一个进攻的好时机,便将右手挥起,准备下令进攻,却被曹刿拦了下来,说道:“齐兵势锐,我军出击正合敌人心愿,胜利没有把握,宜静以待,不能出击。”双方又对峙了一段时间,齐人再次击鼓,鲁军依旧只令弓弩手射击以稳住阵势。齐军攻势虽猛,但仍然攻不进阵内,士气不免疲惫,退回到了原来阵地。等齐军击完三次鼓以后,曹刿认为时机已到,便道:“可以进攻了!”鲁庄公便发出了进攻的号令,鲁军如猛虎般扑向敌军。号角声起,同袍并肩。不问春风何处吹羌笛,羌管悠悠,同仇敌忾。杀声在耳,烽火连昼。“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换。”
齐军手忙脚乱地抵抗了一阵,便开始溃败,鲁庄公便想趁势追击,曹刿连忙拦下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于是跳下战车,去看了看齐军的战车离开后留下的车辙,又登上战车前的横木,朝齐军撤退的方向望了望,便说:“可以追击了。”于是鲁庄公就下令追击齐军。
鲁军大败齐军。
回到鲁国后,鲁庄公大摆庆功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鲁庄公回想起战争时的情景,于是便问曹刿两次阻拦进攻的原因以及是如何取胜的。曹刿笑了笑,回答说:“作战要是靠敢做敢为、不畏惧的气魄的。第一次击鼓时,能使士兵士气大振;而等到第二次击鼓时,士兵士气便逐渐衰退;再到第三次击鼓时,士兵士气就要耗尽了。敌军的士气耗尽了,而我军的士气正旺盛,所以能战胜他们。而不能直接乘胜追击的原因,则是齐国是大国,难以预料他们是否会有埋伏,但当我下车后,看到他们的车辙印记杂乱,站到车前的横木向远处望去,他们的战旗已然倒下,明显是落荒而逃。所以便下令追击。”
鲁庄公听后,恍然大悟,对曹刿佩服得更是五体投地。于是由衷的感叹道:“先生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