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此刻,郭靖被堵在了三年二班教室旁的楼道里,三五个个头比桐原高出半个头的男生气势汹汹的围着他,叫郭靖去小卖部帮他们买辣条。
郭靖是和父母一起才搬家到这座城市的,他是个腼腆内敛的小男孩,平常都是一个人玩,刚下课上完厕所回来,便遇到了这般待遇,似乎初来乍到的人,总免不了受到些许排挤,。
黄蓉正好从楼道路过,从就爱看武侠漫画的她,眼里哪能容得下这种倚强凌弱的事情。
“你们几个大男生欺负一个小个子,好意思吗?”黄蓉站在楼道上方俯视着向那伙男生叫到
这一阵吆喝,着实吓了那伙人一跳,大家本以为又是哪个该死的老师,四下惊望,只发现上方楼道拐角处一位女子目光正看向他们。
只见她身着校服,脚踏一双白色球鞋,短发齐肩,小小年纪,柳眉幽眸竟透着一股英气,飒爽的英姿散发着一股绝不妥协的气势。
那伙人何曾见过此等女孩,于是乎,一伙小男生竟对一小女子心生怯意,拉忽了几句,便仓皇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黄蓉三四个健步便来到郭靖面前。
她看这这个比自己还矮半个头小男孩,只觉得可爱的很,情不自禁的用手在他头上来回抚摸。郭靖尴尬坏了,像个小女孩似的连忙躲闪。黄蓉只觉得这个小男孩更可爱了,不又得抿嘴笑了起来,露出了那两个大大的虎牙。
“你叫什么名字”
“郭靖”
“我叫黄蓉,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罩着你”
黄蓉说完便拉着郭靖的手,也不等郭靖反应,便往教室方向跑去。
然而那个小女孩不知这个名叫郭靖的小男孩已经将“黄蓉”二字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那天之后,人们总说,黄蓉上学,放学的时候,身后总是有个个头不高,但成绩很好的小跟班。
而郭靖,也终于有了第一位小伙伴。
二
黄蓉印象中的郭靖非常喜欢他家后院的那颗梧桐树,他总是喜欢爬上去,静静的坐着,看这远方,他曾多次邀请黄蓉共同欣赏风景。但黄蓉觉得自己一眼就能望穿这根大树,根本没什么好玩的,于是,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
直到有一次,郭靖在树上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有两只小鸟,他邀请黄蓉一起给小鸟送吃的,黄蓉觉得有趣,带着自己的零食,同郭靖一起爬上了那颗梧桐树。
在这里,黄蓉发现好看的云朵不止白色,还有蓝色和金黄色,她看到了比学校操场更大,更绿的草地,远方还有一架风车,随着风声轻轻地摇曳,缕缕阳光穿过树桠缝隙,就如同身处油画一般。
黄蓉此刻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虽小,或许他眼中的世界没那么小。
三
08年,二人同时升入本校高中部。
高中里的郭靖已是风度翩翩的少年,个子长高不少,比黄蓉要多出一个头,深褐的眸子里褪去了少时的儒弱,像是多了份不羁与坚硬。黄蓉的确想不到这是曾经自己要低下头才能看见的小孩。
而黄蓉下定决定要比郭靖成绩还要好也是在高中。
那是在一节数学课上,数学老师是班主任,姓黄,是黄蓉父亲的挚交。他坐在讲台,正一个一个念着名字发放着周二的考试卷子。
“萧峰,146”
“段誉,144”
“虚竹,144”
……
金班每次会念出前十名的分数,其他与的都只会叫名字。所有学生的卷子发完,每次大概都需要一节课的时间,因为金班总是喜欢对上去领试卷的人叨咕几句。而这次,却用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
“……”
“穆念慈”
“王语嫣”
“黄蓉”
“68”黄蓉看这试卷上的这两个大红字,倒也觉得没什么,自己向来都是这个分数。只是金班说道:
“蓉儿,我和你爸挚友一场,每次你爸找我谈论你的成绩时,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你爸最近风湿病又犯了,前两天还在人民医院输液,我知道你爸疼你,但你也得对得起他的宠爱啊,……你现在的分数,我觉得有愧于你的父亲……”
黄蓉听了金班的话,顿时觉得堵得慌,想见父亲,但又突然怕见最宠她的那个男人,想好好听课,却有静不下心,怀疑自己…….就像一只迷了路的麋鹿。
自习下后,黄蓉便去找了郭靖,向他诉说了心事。
郭靖轻轻地拍了拍黄蓉的头叫到:
“蓉儿啊”黄蓉诧异了一会,以前郭靖从没有叫过她蓉儿,只有长辈们才会这么称呼。
“其实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颇有巾帼之范呢,只是学习上的心思放的太少了,尽顾着行侠仗义了,不然,成绩一定比我好,要不,你也稍稍努力学习一下下,微臣愿献犬马之劳,辅佐君上。”
黄蓉噗呲一声就笑了,她边笑边说到:“郭靖,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此后,郭靖便经常在图书馆为黄蓉辅导功课,黄蓉觉得总是夸奖郭靖讲的比老师们好多了。
有次,黄蓉夸他的时候,郭靖突然停下了正在论述的几何题,他看向黄蓉,稍稍瞪大了那双看这就快眯成缝的眼睛,面带润色,就像等待夸奖的小孩子般问道黄蓉:“真的吗”
“大姐还会骗小弟吗,主要是上课不太自在,你和老师不一样啊,我不仅能问无数的问题,偶尔还能使唤一丢丢”黄蓉咧开嘴巴,面色严峻,十分严肃的回答道。但当她看到郭靖的表情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时,还是没忍住,咧开嘴,便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看似大大咧咧的黄蓉,其实郭靖知道,她是真的用了功夫,因为他见证了黄蓉从“68”考到了“135”。
四
高考,郭靖上了一所外省的985,他对黄蓉说那里能更好的够接触到他所追求的,而黄蓉上了一所本省的二本。
初春三月,郭靖邀请黄蓉中旬来他所在的大学欣赏樱花。
黄蓉来的那天,郭靖在从车站接她到了学校,他们并肩往校园里走,一路穿过宽阔的校门,,嘈杂的食堂,拥挤的教学楼,走到了载满了樱花树的小道上。
阳光正好,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芳香,苍劲的古树,曼妙的花瓣,素雅沉稳的青砖石阶,花与人融为一体,也让人与人相通了起来。
郭靖看着黄蓉,而黄蓉也突然转过身来,正好四目相对。
“蓉儿,你罩了我这么久,那么余生,也还望继续指教”